溫予寧和蕭亦辰剛走進陸清黎發給他們的包廂號，就看見陸清黎已經在里面坐下。

面前擺著一瓶威士忌，手里還把玩著一個空酒杯，一臉“生無可”的模樣。

“你們可算來了！快坐！”見兩人進來，陸清黎立刻招了招手，語氣里的哀怨還沒散去，“我都眼穿了好嗎？”

蕭亦辰率先坐下，把溫予寧的包放在旁邊的空位上，笑著打趣：“你這無業游民的時間又不值錢，等一等怎麼了，知道我倆多忙嗎？”

陸清黎拿起酒瓶，給兩人各倒了半杯威士忌，琥珀的酒在杯壁上掛出淡淡的痕跡，“從明天起，我就要變朝九晚五的打工人了，再也不能睡到自然醒，再也不能說逛街就逛街——你們今天必須好好陪我喝，不醉不歸。”

溫予寧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威士忌的辛辣在舌尖散開，又很快化為淡淡的回甘。

看著陸清黎夸張的表，忍不住笑：“別說得這麼慘，你進陸氏至是個“總”，比我們這些自己打拼的強多了。”

“強個鬼！”陸清黎翻了個白眼，猛喝了一口酒，語氣里滿是委屈，“我哥說了，把影視子公司給我打理，每天得寫日報發給他！誰懂啊！寫日報！我上學的時候連作業都要拖到最後一刻，現在竟然要寫日報！”

蕭亦辰在一旁聽得樂不可支，手拿過桌上的果盤，抓了顆車厘子塞進里：“該！誰讓你之前玩得歡，現在報應來了吧？不過說真的，你哥也是為你好，總不能讓你一輩子當甩手掌柜。”

“我知道他是為我好！”陸清黎的聲音了下來，手指無意識地挲著杯口，“就是一想到要對著一堆報表和合同，我就頭疼。上次我哥讓我看一份項目計劃書，我看了半小時，連項目名稱都沒記住。”

溫予寧聽著的吐槽，忽然想起自己在倫敦給服裝品牌做設計師的時候，剛開始每天都在打雜：跑工廠、盯進度、對接客戶，忙得連飯都顧不上吃，好幾次累得在辦公室睡著了。

放下酒杯，拍了拍陸清黎的手背，語氣溫和：“剛開始都這樣，慢慢就適應了。要是遇到不懂的，你可以問你哥，也可以問我們，總不會讓你一個人扛著。”

“還是寧寧好！”陸清黎立刻湊過去，挽住溫予寧的胳膊，像只撒的小貓，“不像某些人，就知道落井下石。”

說著，還瞪了蕭亦辰一眼。

三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陸清黎吐槽哥哥、吐槽即將到來的工作，蕭亦辰偶爾科打諢，分自己跑工廠時遇到的趣事。

溫予寧則安靜地聽著，偶爾附和兩句，手里的酒杯慢慢見了底。

酒過三巡，陸清黎的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話也多了起來。

忽然看向溫予寧，眼神里帶著幾分八卦：“對了寧寧，你和裴時衍上次生日會後，有什麼新進展嗎？”

溫予寧握著酒杯的手指頓了頓，心里那點被刻意下去的煩躁又悄悄冒了出來。

避開陸清黎的目，拿起酒瓶給自己添了點酒，語氣平淡：“沒什麼進展。”

蕭亦辰見狀，立馬對著陸清黎使眼，想示意趕換個話題。

顯然對面毫沒有接收到他傳遞過來的信號，又接著說：“我聽我哥說，月底裴氏好像要辦年底的答謝晚宴了。你會去嗎？”

“我…還沒聽說這個消息，不知道會不會去，到時候再說吧。”溫予寧心想，裴時衍說不定都不會邀請。

陸清黎這才察覺到語氣里的低落，又瞥見蕭亦辰瘋狂眨眼的模樣，終于反應過來自己踩了雷。

就在這時，蕭亦辰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輕快的鈴聲稍稍打破了剛才的低沉氛圍。

他掏出手機看了眼屏幕，隨即勾起角，語氣懶洋洋的，還帶著點調侃：“我的好哥哥，終于想起你在滬城的可憐弟弟了？”

蕭昱珩聽出他話語里的調侃，也毫不惱，平靜地開口解釋，“剛結束和客戶的飯局，不忙的話出來見一面，我明早就回京城了。”

“我這會兒在「墜落」和予寧們喝酒呢，走不開，你要不過來？”

聽到溫予寧的名字，蕭昱珩地眼神里也起了興味，聲音里帶著點笑意：“如果有其他人在，我貿然過去不太合適。你問下們的意見，要是不介意，我就過來坐坐。”

蕭亦辰太了解他哥這老干部般的謹慎子，笑著搖了搖頭，還是象征地轉頭問溫予寧和陸清黎：“我哥要過來，你們介意嗎？”

見兩人都笑著搖頭，他才對著電話說：“行了，們都沒意見，我把包廂號發給你，你過來吧。”

不過20分鐘，蕭昱珩就推門進來了——他穿著一件淺灰的羊衫，外面套著黑大。

他走進來先朝三人點頭，語氣溫和又禮貌：“打擾了，沒耽誤你們聊天吧？”

陸清黎悄悄湊到蕭亦辰耳邊，聲音得很低，卻難掩興：“你哥長這麼帥，穩重又有禮貌，說話還這麼溫，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你怎麼一點都沒學到？”

蕭亦辰撇了撇，不屑地瞥了一眼正在和溫予寧打招呼的蕭昱珩，語氣帶著點嫌棄：“這老干部，每天就知道忙工作，悶都悶死了，有什麼好學習的？”

話雖這麼說，卻還是往旁邊挪了挪，給蕭昱珩騰出位置。

蕭昱珩像是沒聽見弟弟的吐槽，坐下後先給三人添了點酒，語氣自然地接過話題：“你們倆之後在滬城有什麼臟活累活，都給他，他大閑人一個。”

溫予寧和陸清黎笑著點頭回應，包廂里的氛圍又重新熱鬧起來，剛才因裴時衍而起的低落，也漸漸被這輕松的聊天沖淡了。

席間，蕭昱珩因為一個工作電話，在包廂外找了個相對安靜的地方接聽。轉準備回包廂，剛走到走廊拐角，就迎面撞見一個悉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