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鴻仁 完蛋了，這個壞人又回來了！……

在那一通電話後，雲檀和陸妄山的關系再次恢複冷寂。

他們的微信聊天也停留在那天陸妄山給推薦的康複師名片。

後來雲檀跟那位康複師一起去醫院看過，他了解了的病，評估了狀況，還制定了一份詳盡的康複訓練表。

康複師讓他們放心，恢複到生活自理肯定沒問題。

“那就好那就好，太謝你了李醫生。”雲啓徽說，“請問聘請您做私人康複訓練師費用怎麽樣？我們想聘請您這段時間親自為我母親做康複訓練。”

“不用這麽客氣。”李醫生說，“老太太的況病癥都比較輕，治療起來相對容易，我是陸總所托來的，怎麽還能收費呢。”

袁琴容愣了愣：“陸總？敢問是哪位陸總？”

只知李醫生是雲檀聯系來的，不知道其中還有別人的人。

“陸妄山陸總啊。”李醫生沒想到原來他們不知。

李醫生手下的團隊之前做某個科研項目，是陸妄山的萬洲資本投錢才能順利進行。

所以陸妄山開口，他不可能拒絕。

“妄山？”袁琴容更奇怪了，和雲啓徽對視一眼，而後看向雲檀。

從來不知道雲檀和陸妄山有聯系。

雲檀擡頭，隨口找了個借口：“我去還上次的禮服時到他，正好說起。”

“這樣啊，那你得替好好謝謝妄山。”雲啓徽說。

“嗯。”

-

周末，江稚爾來約雲檀一塊兒看電影。

看完電影便在商場找了家甜品店聊天，沒想到正巧上來購的李森。

“好巧啊。”李森站在店玻璃外給窗邊的雲檀打招呼。

雲檀問有沒有急事：“沒事一塊兒吃點東西。”

李森自來：“行啊。”

進店才看到雲檀今天的裝束，頓時亮起眼，“可以啊小檀！原來你材那麽辣！”

今天天兒熱，又是周末，雲檀沒穿通勤正裝，而是一條棕無袖修短，完包裹形廓，踩了一雙同系短靴，那一雙白直細，搭配栗的長發與淺琥珀的瞳孔，簡直得驚心魄。

李森沒想到格清淡如水的雲檀私下品是這樣的，有點酷還有點火辣。

江稚爾知道雲檀品大膽又隨，在北京還是收斂了些，米蘭的夏天經常一件吊帶或抹搭配牛仔就出門，得毫不費力。

雲檀笑笑，問喝什麽？

“芝麻糊吧，我來姨媽。”李森說，“謝謝。”

雲檀去給點餐，回來李森已經和江稚爾聊上。

說來也巧，李森在跳槽來LH前在一家廣告公司工作，而江稚爾的工作室最近正在和那家公司接洽，談及某位負責人，兩人志同道合吐槽連連。

三個孩兒一邊吃甜品一邊聊天，先是聊到丁冕。

江稚爾跟李森介紹，從前在米蘭讀書時們給丁冕取了個綽號“丁唐僧”，說起有個奔放的國孩跟丁冕告白時，他那模樣簡直像誤兒國的唐僧。

李森哈哈大笑，頻頻點頭：“我都能想象他是什麽表！”

聊著聊著，話題又轉到了陸妄山上。

李森對那天出現在雲檀家門口的酷哥好奇死了，簡直是一分不差地長在的審點上。

“你們分手多久啦？”

“五年了。”

“那麽久了啊。”李森張了張，有些驚訝，“我還以為你們還是沒分幹淨的狀態呢。”

“沒有，都是我出國讀書前的事了。”雲檀看起來很平靜，“只是因為Leo暫時聯系了下。”

“我打賭他肯定沒放下你，而且長那麽帥！吃個回頭草也不吃虧。”李森朝眨眨眼，“話說，他做什麽工作啊？”

雲檀沒說明陸妄山的份，只言簡意賅：“搞金融的。”

“我靠！死金融男啊！？那絕對不能複合！”李森立馬換了副臉。

雲檀被逗笑了，問：“你吃過金融男的虧啊？”

“我前男友，時間管理大師，約炮劈，被小四在網上發了PPT我才知道的！”李森說起這個就來氣，“被我發現後他還說了句名言呢！——為什麽我們不能enjoy當下呢？我呸！反正我去他公司鬧了一通，把他搞失業了，我看他還en不enjoy！”

雲檀朝豎了個大拇指：“我看網上金融男的風評好像都差的。”

“因為金融男99%沒一個好東西！致利己還死裝！”

李森說，“不過，你前男友長得和我對金融男的刻板印象很不一樣誒，看起來不像搞金融的。”

“那像什麽？”

“說不出來，氣質好獨特，看不出職業，只看得出很有錢，活也很好。”李森大放厥詞，“就現在網上說的那個，很有張力哈哈哈。”

雲檀和江稚爾都被逗笑了。

李森問：“那你們為什麽分手，他出軌了？”

“我出軌了。”

李森一瞬間睜大雙眼，非常雙標：“你行啊姐妹！”

雲檀覺得太有趣了，笑著補充：“是他誤以為。”

“那你沒解釋嗎？”

雲檀搖頭，輕輕咬著吸管，輕聲回：“反正也要分開了，沒什麽必要。”

像陸妄山這樣的人，家庭幸福滿，生活富裕自在，人生順利完，似乎也不該有一個像這樣的朋友。

-

這周五，終于到了出院的日子，趕在周六的八十大壽前。

雲檀跟丁冕請了半天假，陪出院回家。

回國已經將近一個月，卻還沒回過那個家。

之前雲啓徽給發過好幾次信息，讓回去吃飯，雲檀都借口拒絕了。

恢複得很好，語言功能已經差不多恢複，手部抓取也進步了很多，但還不太能不借助工行。

雲檀推著椅往外走，今天北京起風了，出醫院大門時，給蓋上毯子。

司機已經在外等著，雲啓徽將抱進車後座。

這些天雲啓徽除了學校工作就是在醫院，忙前忙後瘦了許多。

雲檀也坐上車。

回家的路上始終沉默看著窗外，那闊別已久卻分外悉的滋味再次縈繞心頭，得幾乎不過氣。

這種抑在站在家門口看袁琴容輸指紋開門時達到頂峰。

門一打開，最先看到的竟然是個特別漂亮特別可的小團子，正坐在地毯上搭積木。

小團子也歪著腦袋看，聲音糯糯的：“姐姐。”而後是，“爺爺。”

後的雲啓徽笑起來：“錯啦蓓蓓，這不是姐姐，你要姑姑才對。”

雲檀怔愣地眨了眨眼。

這是，雲謹的兒？

在米蘭時，雲謹結婚生，的確從未見過他兒。

蓓蓓又乖乖了聲“姑姑”，主上前，乎乎的小手握住了雲檀的手，而後看向太，彎腰朝膝蓋吹了吹氣：“太不痛不痛。”

雲檀一顆心都被萌化了，連帶方才抑的緒也被沖淡許多。

沒想到雲謹的兒會那麽可。

一點都不像雲謹，肯定是像媽媽。

什麽姑娘運氣這麽背嫁給雲謹這種人渣，不過好在馬上也要離苦海了。

雲檀心想。

袁琴容和解釋：“這幾天阿沅有事，所以蓓蓓暫時住在這裏。”

阿沅應該就是指蓓蓓的媽媽。

雲檀問：“他們離婚後蓓蓓跟誰生活？”

“阿沅。”袁琴容輕嘆口氣，“從小到大都是阿沅帶大的，蓓蓓也跟媽媽更親，我們也不好說什麽。”

雲檀點頭：“好的。”

雲檀平時沒什麽小孩緣，不會逗小孩，也不逗小孩，偏偏蓓蓓卻好像特別喜歡，很快就拉著的手要一起搭積木。

這時衛生間響起沖水聲，雲謹走出來看到衆人：“回來啦，怎麽樣？”

點頭說好多了。

雲謹說：“我本來要一起去的，不過蓓蓓在，小孩子帶去醫院怕被傳染細菌病毒，不敢帶一起去。”

雲檀坐在地上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平時也沒見你去幾趟醫院。

蓓蓓完火車積木，“爸爸”“爸爸”喊著想跟雲謹炫耀。

雲謹走過來，彎腰將幾個列車車廂重新拆了：“再搭一遍試試。”

蓓蓓實在太乖，雖然不高興但也沒哭。

只是茫然地看著再次四分五裂的火車積木，不明白爸爸為什麽要這樣。

雲檀又記起自己小時候玩被他弄壞的回憶了，忍不住罵道：“你有病啊！”

雲謹已經坐在沙發，翹著打開手機游戲，掃了眼雲檀：“挫折教育，懂麽？”

莫名其妙，神經病。

雲檀迅速將小火車複原，剛到蓓蓓手心。

只有不孩子的父母才會故意給孩子制造挫折教育。

好不容易一家子團聚，袁琴容笑容滿面，心很不錯，熱熱鬧鬧保姆去準備今天的晚餐。

“哦哦，對了還有，先去把鴻仁下來。”袁琴容說。

雲檀是在聽到這句時，指尖停頓了下。

袁鴻仁，是袁琴容和雲啓徽結婚後生的孩子。

比雲檀小六歲。

雲檀記得走的那年，袁鴻仁13歲，算一算現在也18歲了，年了。

很快，樓梯口就傳來鏗鏗鏘鏘的聲音，保姆在後頭喊：“小爺小爺你慢點！小姐就在樓下等你呢，走不了！”

袁鴻仁與記憶裏的模樣很不一樣，條了長開了，顯得上那件白格外不合，袖子短了一大截，下擺堪堪遮住肚臍。

保姆扶著袁鴻仁下樓，一邊笑著說：“小爺一聽說今天姐姐會回來就非要穿這件舊，好不容易才穿上呢！”

這件是雲檀送給他的13歲生日禮。

袁鴻仁看到樓下的雲檀，張著五指用力拍手，裏發出“啊啊”“檀、檀”的聲音，興至極。

雲檀最後還是扯出笑意，輕輕抱了抱他，溫聲說：“好久不見啊，鴻仁。”

誰都沒有想到，袁家大小姐會和不管不顧要嫁的大學教授生出一個重度自閉癥的孩子。

袁琴容對袁鴻仁的很複雜。

毋庸置疑，袁琴容他，那是唯一的孩子，卻也因他備痛苦與掙紮。

從不帶袁鴻仁參加戶外的活，不願聽到流言蜚語、嘲諷戲謔，但又將袁鴻仁照顧得極好，無微不至。

可惜重度自閉癥認知與智力顯著落後，幹預效果也不明顯。

袁鴻仁非常孤僻，幾乎沒有社會行會，就連和袁琴容也無法建立鏈接，唯獨對雲檀表現出強烈的喜歡和依賴。

袁琴容看到這一幕簡直要落下淚來：“鴻仁不？今天知道小檀回來太激，中飯也不肯好好吃。”

保姆于是拿了塊剛烤好的松餅給袁鴻仁。

袁鴻仁接過，卻不吃，遞給雲檀：“檀，檀，吃，檀吃。”

“我不，鴻仁自己吃吧。”

袁鴻仁這才肯把松餅塞進裏。

吃了一塊，胃口開了，又嚷著要吃飯。

飯還沒好，袁琴容不敢讓他等，他一旦不如意就會大哭大鬧大聲尖。

便讓保姆將已經做好的芝士金槍魚餅先拿出來。

“檀，一起。”袁鴻仁說。

他從見到雲檀那一刻起，就抓住擺，要雲檀陪他一起到飯桌邊。

說：“好了鴻仁，以前姐姐不在你不是也會乖乖吃飯嗎？你自己吃，讓姐姐看看我們鴻仁已經長大了。”

可袁鴻仁卻全然聽不懂一般，抓著雲檀擺，裏不斷重複：“檀，一起，一起。”

雲檀只好陪他到餐桌旁。

袁琴容過來給袁鴻仁系上圍兜，雖然這個兒子讓被很多人恥笑，說這是足別人婚姻的報應，但對袁鴻仁實在稱得上是個溫耐心的媽媽。

蹲在袁鴻仁旁，替他整理領口：“鴻仁開心嗎？姐姐回來了。”

袁鴻仁說：“開心。檀，不走。”

“嗯，姐姐不會再走了，姐姐會一直陪著鴻仁的。”袁琴容看向袁鴻仁的目溫如水。

-

是在一家人一塊兒吃完晚飯，讓雲檀早些回去的時候，袁鴻仁突然開始哭鬧起來。

他一旦開始哭便聽不進旁人任何的安，裏不斷重複“檀”“不走”的字眼。

“明天就是80歲的壽辰，姐姐明天再回來看鴻仁，好不好？”

可惜雲檀的話也不起作用，袁鴻仁依舊哭鬧。

直到雲檀說“鴻仁如果再哭的話，我就要走了”，他才終于停下哭聲，抓住雲檀的手：“不走，不走。”

“好，不走。我先帶回房，好嗎？”

等袁鴻仁點頭，雲檀推著回房。

一直到進臥室，終于嘆一口氣：“小檀，委屈你了。”

雲檀搖頭，將藥倒在手心喂給，笑著說：“您只要安心養好就好了。”

抓著的手，終于問出那句從第一天回國時就想問的話：“後悔嗎？回國。”

雲檀停頓片刻，認真回答：“其實還好。”

是真的還好。

“我在國外時一直很想您，聽到您進ICU的消息才是真的後悔，怕自己再也沒有盡孝的機會。”

父母離婚時都不想要，是照顧最多。

“我已經長大了，和從前也不一樣了，您不用太擔心我。”

-

雲檀在臥室裏和說了會兒話才離開。

也是在經過書房時，聽到雲啓徽和袁琴容的爭執聲，才終于明白，原來袁琴容對這個當年自己執意要嫁的男人有太多怨言。

袁琴容在哭，說要不是因為嫁給他自己現在也不會過得那麽委屈那麽丟臉。

雲啓徽教了一輩子書，對人的眼淚依舊無措，只能跟說道理：“小檀畢業工作了，鴻仁也十八了，阿容，我們都慢慢老了，鴻仁得自己自理起來啊，不能一直慣著他。”

“我難道不想鴻仁生活自理嗎？這麽多年，我請了多醫生多專家！？雲啓徽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袁琴容捂著眼，眼淚順著指不斷往下落，“在你心裏，是不是宋婉生的才是你的親生孩子，我生的就不是！”

這套指責讓雲啓徽百口莫辯：“誒，誒！你這又開始提猴年馬月的事了！”

雲檀靠在牆邊，安靜聽他們爭執。

……

小時候其實很喜歡袁琴容。

在還并不能辨清是非對錯的年紀，只知道是袁琴容開口，讓和哥哥都能在這個家裏生活。

那時的袁琴容年輕漂亮，捧著的臉，滿眼期待地問：“小檀可以我媽媽嗎？”

自己的媽媽已經去了外省生活。

小雲檀想要一個媽媽。

于是乖乖：“媽媽。”

袁琴容特別開心。

開始帶著雲檀參加各種富太太間的下午茶、沙龍活，不避諱衆人異樣目，介紹說這是的漂亮兒。

又過了大半年，袁琴容懷孕了。

大家都很高興，滿心歡喜迎接這個家庭新員。

也是在這時，雲檀漸漸發現袁琴容不帶出門了，也不經常對笑了，開口閉口都是肚子裏的這個孩子。

好像有什麽變了。

這個況在袁鴻仁出生後更甚。

雲檀發現原來一個媽媽的母能夠那樣洋溢，恨不得能摘下星星來給袁鴻仁把玩。

袁琴容不再執著于雲檀那聲“媽媽”，開始日日教袁鴻仁媽媽。

可一直到一歲半，袁鴻仁都不會說話。

有人好心提醒，說孩子是不是語言功能有些問題，被袁琴容罵了出去。

可還是帶袁鴻仁去看了醫生，確診了自閉癥。

袁琴容帶著袁鴻仁不斷求醫，得到的結果卻都是一樣，三級自閉癥，幹預效果不明顯。

以淚洗面，又不肯告訴外人這個消息。

再到姐妹們邀請參加下午茶帶孩子，又帶了雲檀去，維持表面溫馨。

直到回家路上，在車裏就開始哭。

小雲檀替掉眼淚，溫聲說：“媽媽，不要哭，弟弟一定會好的。”

袁琴容搖頭，袁鴻仁的況本不可能 恢複正常。

袁琴容低頭，問雲檀：“小檀跟鴻仁是親姐弟，你往後也要好好對弟弟，知道嗎？”

雲檀點頭說知道。

袁琴容又問：“再過很多很多年，媽媽不在了，小檀也要替媽媽好好照顧弟弟，好不好？”

雲檀當時并不能理解這“父母之子，必為之計深遠”，也不明白這于自己而言會是終難解的枷鎖。

只是抱著袁琴容一邊點頭一邊說：“媽媽不會不在的。”

後來袁鴻仁一天天長大。

醫生說，他的智力水平會停留在四五歲小孩的狀態。

但他很喜歡雲檀，

等雲檀長大一些，甚至會想，在這個家裏，唯一不計回報對好的就是袁鴻仁。

他會在雲檀生日前花很多時間為準備一份手工禮，會把雲檀吃的草莓蛋糕全部留給。

雲檀初中時遇到校外的流氓混混，甚至都是袁鴻仁不管不顧沖到面前保護。

雲檀從來不討厭這個弟弟。

只是不可避免地覺得，日甚一日的抑。

-

就像此刻。

晚上十點，很晚了，雲檀準備離開，袁鴻仁再次大聲哭。

試圖哄了很久，卻都不見效。

袁鴻仁再次閉目塞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袁琴容已經一改剛才在書房時的哭容，在一旁勸：“反正明天壽誕還是要來的，要不今晚就睡在家裏吧，媽媽昨天剛讓人給你打掃過房間。”

“不了。”雲檀沒有看，輕描淡寫拒絕。

袁鴻仁的臉，保持溫告訴他：“姐姐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而後起離開。

不顧袁琴容的挽留、袁鴻仁更尖銳的哭。

不可能一輩子都被困在這裏，要有自己的人生。

哪怕不仁不義。

反正，當年出國時，就已經為他們眼中不仁不義的人。

……

屋外在下雨。

秋天已然有了寒冬的氣味。

雲檀最討厭冬天，總讓頻頻回憶起從陸妄山家中離開的那個冬季清晨。

心中積的那團抑并沒有隨著離家而消散，反倒愈發囤積沉澱，得幾乎不過氣。

雲檀沉默著，從大口袋出煙盒，低頭點燃。

在呼出青白煙霧時，看到不遠走來影影綽綽的兩人——陸妄山和他的弟弟陸時樾。

夾著煙的指尖輕輕了下，煙灰被風一吹就散了。

陸時樾顯然也看到了。

陸妄山弟弟和他長得真的完全不一樣，格也全然不同。

陸時樾一非常學生氣的白衛和牛仔，青春，一看就是從來沒吃過一點苦頭的小爺。

雲檀以前用狗狗類比過兄弟倆，如果陸妄山是一只杜賓的話，那陸時樾應該是一只金。

金全世界。

陸時樾看上去也全世界，唯獨討厭雲檀。

因為他此刻盯著雲檀如臨大敵：“哥，、、……！！！”

陸妄山拉開車門，像完全沒看到，有些不耐煩：“走不走了？”

陸時樾連忙快步上前，還不忘回頭看雲檀。

完蛋了，這個壞人又回來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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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哭過的小狗又開始裝冷漠了。

本文含狗量極高，陸家兩兄弟都非常適合狗塑

評論掉落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