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利用 你利用我的時候，是我最開心的時……

晉辭那兒給這大小姐的生日布置耗時多日才剛準備完畢, 沒想到就接到消息大小姐換地兒了，還是個再普通不過的酒吧。

晉辭問：「霧霧公主，您這又是鬧哪出啊？」

向霧回複：「晉辭哥, 為了我哥的終生幸福你就擔待一下吧。」

晉辭：「你哥終生幸福跟你生日在哪辦有什麽關系？」

向霧沒再回複，還忙著呢。

馬上就到晚上了，要抓時間。

向霧有一套獨立的審系，雖然自己喜歡浮誇豔麗的服, 但卻認為帥氣的男人必須清爽簡約。

哥有一副好皮囊, 天生自帶那些男明星無論如何用氛圍烘托都無法擁有的張力, 帶有不自知的侵略的，但對于這樣的狼狗, 如果能有一雙清澈脆弱的眼, 那將是絕殺。

向霧急買來一件黑修中領，可以恰到好顯出形與，寬肩窄腰與, 但又不會太過, 底下則是一條黑西，版型是挑細選的，跟常規正裝不同。

向霧已經腦補出陸妄山穿上這服的樣子, 應該可以打包直接送上歐洲頂尖T臺走秀。

向霧拎著一袋服直接開車到陸氏集團, 一路暢通無阻推門進陸妄山辦公室，看到他從電腦後擡起頭，高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邊細框眼鏡。

“你近視了嗎？”向霧詫異。

“只有看電腦時。”陸妄山問，“你怎麽來了？”

“還配你的耶, 我的生日派對你也要戴著哦。”向霧將那一袋子擱在他桌上，“給你帶今晚的服來，我派對可是有dress code的！要遵守哦！”

向霧提出這種要求陸妄山并不覺得奇怪。

他隨意開袋子掃一眼, 黑乎乎一團，倒在他可接範圍：“這跟我現在穿的有什麽區別？”

“你懂什麽？”向霧掀了一眼，心裏吐槽沒品位的男人，“版型不同，風格也大相徑庭好嗎！”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你還不下班嗎？”向霧看了眼時間，“很快就到我的派對時間了，你現在就去換。”

陸妄山覺得自己真是不能和向霧共一室超過十分鐘，又覺得頭疼。

大家對向霧的縱容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是真的寵，一種就像陸妄山，是為了自己清靜。

陸妄山辦公室裏間就是獨立休息室。

等他穿上向霧那全黑的套裝，就忍不住蹙眉，推門而出：“你派對什麽主題？”

“沒主題，freestyle！”

“我穿得像是要去酒吧賣的。”

向霧哈哈大笑，迅速將他拉出來不允許他再換回來：“我哥的就算是去賣也必須得是最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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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檀同事們吃完晚餐便直接去酒吧。

和銷售部的聚餐總逃不開喝酒。

雲檀喜歡喝酒，但不喜歡跟不喜歡的人一起喝酒，本想借口自己酒過敏在公司立個不會喝酒的人設。

偏偏有個快的大喊一句“雲檀酒量特別好”，讓一瞬間為衆矢之的。

“真的假的？”黃有為詫異，“小檀酒量很好？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雲檀連忙擺手：“沒有沒有，他說的。”

李森已經眼疾手快一掌打在馬志傑後背，馬志傑連忙噤聲，也反應過來說錯話了。

黃有為笑道：“我知道小馬，小馬不是會渾說的格。小檀你能喝幾兩？”

雲檀只能往了說：“勉強到3兩。”

“這回答可不實誠啊，能讓小馬說酒量好的，起碼得5兩朝上吧？”黃有為說。

又有銷售部的男同事接茬道：“看來下次銷售部的酒局得邀請雲檀來參加，大家一起切磋切磋。”

雲檀忍著厭惡笑笑，沒再回話。

很快一群人就到酒吧，李森在門口拉住：“你真喝啊？”

雲檀聳聳肩：“裝醉開溜唄。”

李森笑了：“那我跟你一起喝點，一起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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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雲檀一走進酒吧，向霧便注意到了。

向霧提前托朋友打聽了LH公司預定的位置，自己則訂了可以觀察到他們卡座的二樓絕佳位置。

向霧的生日派對向來有很多朋友，即便是二樓最大的卡座，卻也實在有些擁。

大多是玩得不錯的小姐妹們，還有一些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比如陸妄山和晉辭。

本來也該陸時樾，不過他最近不在北京，便作罷。

晉辭依舊想不通大小姐怎麽突然把地址改到這兒了？

要知道他布置好的場地要比這整間酒吧還要大。

晉辭湊到陸妄山耳邊問：“你妹新男朋友了？難不是這酒吧老板？”

陸妄山挑眉：“你自己去問？”

“別，我可不敢。”

誰不知道向霧前陣子剛分手，還是因為被鐘敘之摻了一腳的關系。

陸妄山覺得向霧和小姐妹們都實在吵鬧，他和晉辭就坐在最靠邊，百無聊賴地玩手機。

忽然，大小姐頤指氣使地差使道：“哥，你能不能下樓給我去拿杯酒？”

陸妄山擡眼：“你不會服務員？”

“哎呀，你坐在旁邊這不是進出最方便嗎！”大小姐推他胳膊，“快點快點！我想喝它家的藏酒單！”

下樓清靜清靜也好 。

陸妄山起下樓，到吧臺前他忽地腳步一頓，擡眼看向站在吧臺前的雲檀。

只是一個背影他便認出。

同樣一簡潔的黑，羊絨質地的襯衫款式，敞領，約出一段鼓起的弧度。

雲檀取了酒杯，轉時看到陸妄山也愣住。

自那次飯局後，兩人就沒再聯系過。

陸妄山跟酒保要了藏酒單中的兩杯酒，淡聲問：“怎麽在這兒？”

“跟同事。”雲檀停頓了會兒，“你呢？”

“向霧生日。”

雲檀“啊”了聲，恍然，“今天傍晚時也我了。”

陸妄山挑眉：“你們認識？”

雲檀想搖頭，可人家剛邀請參加自己的生日派對，似乎怎麽也不該是不認識。

“昨天在公司門口正好上車壞了，算認識了。”

陸妄山算是清楚向霧這一通折騰是為什麽了。

他偏頭看了眼雲檀同事那張卡座，大半是男人，淡聲：“喝點。”

“嗯。”

陸妄山取了酒保新調好的兩杯酒，又重新上了二樓。

向霧看向他的瞳孔都亮晶晶的，陸妄山投去個警告的眼神，示意閉。

向霧接過酒，笑嘻嘻地看他：“哥，這酒吧裏的還漂亮的哦？”

晉辭也注意到了：“剛才你是不是在吧臺和那說話，說什麽呢？”

“說‘讓一下’。”陸妄山隨口敷衍。

“真的？看你們說了好幾句啊？”

晉辭才發現自己的位置正好能看到那所在的卡座，是真的漂亮，氣質太好了，“旁邊那些看起來是同事吧，這哪個公司啊？”

向霧問：“晉辭哥，你管人家是什麽公司呢？”

“你別說，這真是我的菜，有點想去搭訕。”晉辭說，“我這可是有好幾年沒一見鐘了。”

向霧看了陸妄山一眼，後者一臉平靜。

向霧笑了：“那你去問問呀，一見鐘還不好好把握，晉辭哥你長那麽帥說不定人家還真願意給你聯系方式呢。”

晉辭頭回聽這眼高于頂的大小姐誇自己帥，寵若驚之餘還有點——

“霧霧公主，你突然這麽說我容易害怕。”晉辭說。

向霧擡眼，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像只狡黠的狐貍：“不過剛才我哥和聊了好幾句，不會也是在搭訕吧？是不是沒要到人家微信號啊？”

晉辭哈哈大笑，他拍了拍陸妄山肩膀，打趣道：“他最近被袁家盯上了，又是沈汀又是雲檀，恐怕一時半會兒難以了。”

這話完全是取笑，無非是笑陸妄山運氣差，袁家吃相又難看，那沈家還能勉強夠一夠，可雲檀那家世背景也不知袁放怎麽想的，真是老糊塗了。

陸妄山側眸，看向晉辭。

他視線有那麽點銳利，在昏暗環境下像冰冷的利劍。

晉辭無端打了個寒戰：“怎麽？”

陸妄山朝樓下那卡座擡了擡下：“那個就是雲檀。”

晉辭一瞬間睜大雙眼，過分吃驚無意識罵出一句髒話：“我靠？”

“真的假的？！”

陸妄山沒重複。

晉辭再次扭頭看向樓下的雲檀，便看到那群沒品的男同事給倒酒，正勸喝酒，而雲檀看起來已經喝多了。

晉辭覺得心疼。

他覺得向霧這派對地點選得真好。

他陷了。

晉辭拍拍陸妄山肩膀：“這真是我的菜，200%符合，要不這樣，我去追，順便解救兄弟你。”

一旁向霧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吹了個口哨。

晉辭已經迫不及待，開始打腹稿思考一會兒搭訕該如何開場白。

正要起，被陸妄山按著肩膀重新按回沙發。

他起，垂眸看向晉辭：“你不是很好奇我當初被誰甩了嗎？”

晉辭：“啊？”

陸妄山淡聲：“就是。”

說完，陸妄山拿起茶幾上的手機，撥打雲檀號碼。

他轉下樓，在雲檀接起電話時開口：“你走不走？”

“啊？”

“找個借口，就說你家著火了。”陸妄山有點煩躁，因為看到雲檀被那群人勸酒。

此刻的二樓。

晉辭就這麽眼睜睜看陸妄山站在酒吧門口打電話，對面雲檀接起電話，說了幾句，兩人同時掛斷，而後雲檀又跟同事說了幾句後起，跟陸妄山前後腳離開了酒吧。

晉辭目瞪口呆：“這、這？”

他扭頭看向霧，“霧霧，這真是你哥前友？！”

向霧也是茫然的，大小姐的表遠沒有先前那般游刃有餘。

只猜測陸妄山是有點喜歡雲檀的，卻沒去想雲檀就是哥傳說中那個前友。

兩分鐘後，向霧收到陸妄山發來的短信。

「今天的事，別讓其他人知道。」

向霧：「所以，雲檀真是你前友？」

陸妄山：「嗯。」

向霧將手機按在口，震驚得氣都有點上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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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妄山覺得他和雲檀的關系確實很可笑，他們當初在一起時無人知曉，分開後反倒開始被衆人知曉。

先是陸承鈞，再是向霧和晉辭。

雲檀一走出酒吧，就恢複清明。

那群畜生一到酒吧就想灌，其實陸妄山不給打電話，也已經準備裝醉借口開溜了。

“喝了多？”

“四杯洋酒。”

陸妄山知道這遠不是雲檀的酒量，側頭看眼睛，果然一點酒意都不剩：“走吧，送你回家。”

“你沒喝酒？”

“沒。”

“啊，哦。”雲檀跟在他後上車。

陸妄山周總是自帶侵略，跟他共在仄的車廂很容易人不過氣。

雲檀將車窗拉下，風吹頭發。

不知是不是晚風太涼的緣故，吹得胃都有些生疼，最近斷斷續續疼了好幾回，難不還是水土不服了麽？

忽然，副駕駛這頭的車窗緩緩拉上。

雲檀側頭，是陸妄山關的，他沒看：“不冷？”

周遭空氣重新仄起來。

陸妄山問：“所以，你當時離開我去米蘭，是為了逃離袁琴容的控制？”

雲檀一怔。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陸妄山指得是那天飯局後和袁琴容爭執的容。

只是沒想到，陸妄山的關注點會在這裏，而非自己再一次拒絕他。

“嗯，一部分原因。”

雲檀無法解釋當時是一系列事堆疊後的結果。

“所以你去米蘭，跟丁冕沒有關系，跟其他人也沒關系，甚至跟我也沒有關系。”

雲檀嚨艱難言，沉默了很久才開口：“陸妄山，其實我從來沒想過你會提出要和我結婚，現在沒有，以前更沒有。”

陸妄山忽然笑出聲，他表自嘲極了，卻固執地不肯看：“那你覺得我們五六年前那一段算什麽？”

“我決定去米蘭前，偶然間聽到過你和你媽媽的電話，想讓你去見一個你們世家的兒。”

在雲檀眼中，那段關系雖然足夠濃烈，濃烈到後來不論遇到多男人都無法抵消陸妄山帶給的，可卻也是隨意的、不會有結果的。

在那樣一個電話過後，雲檀理所當然覺得陸妄山到了需要考慮婚姻的年紀。

而陸妄山對這段故事的記憶是完全空白的。

其實向因提過好幾次，可他從來都是拒絕，更何況——

“我當時沒跟我媽坦白我有朋友的原因是，你不希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

陸妄山淡聲道，“我總覺得時間還有很多，結婚也并非人生必選項，我們可以慢慢談，至等你讀完大學再考慮結婚的事。”

雲檀覺得自己在這段關系中節節敗退，除了對不起，別無可言。

可陸妄山的原諒卻總是太輕描淡寫。

六年與欺騙，他重重拿起，又輕輕放下。

就像他現在問：“所以，我現在再問你一遍，你願意和我結婚嗎？在你的人生中。”

“我不能再禍害你了，陸妄山。”

雲檀低著頭說，“你無法想象袁琴容是個什麽樣的人，一定會讓袁鴻仁也像狗皮膏藥那般黏上你，你甩不掉的。”

甚至陸妄山比雲檀更好對付。

他有一對仁義的父母，更何況，他還代表整個陸氏集團的形象，如果他想對袁鴻仁置之不理，袁琴容有手段用社會道德與輿論影響來綁架他。

“我不會被袁琴容利用，如果你想擺袁琴容的控制，你可以利用我。”

雲檀心間劇烈震，陸妄山還想說什麽，卻被打斷了。

“陸妄山，其實我們之間還有太多太多事沒有解決，就這樣結婚你不覺得就跟閉目塞聽、掩耳盜鈴一樣嗎？或許是五年太久了，你都忘記了，我當初不是單純跟你分手，我是欺騙你。”

“我為了能夠出國念書，從很早就在騙你，我出國那些年的學費都是靠你送我的首飾和包包換來的，我不告而別，默認你誤會我和丁冕的關系你傷心，這些你都忘記了嗎？”

“這個世界上我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

雲檀側頭，認真注視著他側臉，“回國這麽久，我好像還沒有認真跟你說過一句，對不起陸妄山，為所有。無論如何，我都不可以再利用你。”

這大概是這麽久以來，雲檀第一次跟他說那麽多話。

道理、理都說盡了，似乎實在不該再執著下去。

陸妄山沉默，直到送雲檀到小區樓下。

“再見，陸妄山。”

雲檀想，這或許就是他們最後一次有集。

可在準備走進大樓時，陸妄山還是住。

“雲檀。”

回頭。

看到陸妄山紅的眼眶。

“我無所謂你是不是繼續利用我。”

“……”

“反正，我這些年，最開心的時候，就是你利用我的時候。”陸妄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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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痛！太痛了！

（是誰被爽到了……

因為7號要上夾，為了榜單有個好排名，6號不更，7號晚十一點更新

評論掉落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