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看你表現。”

陸妄山沒問回哪裏, 直接往陸宅開。

雲檀也提不起力跟他爭，大腦是醒過來了，可依舊有種飄忽忽的覺。

雲檀茫然地看著車窗外, 心想網上說全麻做多了會變笨不會是真的吧？

陸妄山的車一開進院子，Leo就迎過來，它已經聞到屬于媽媽的氣味，因此比往常還要激許多。

車停在門口, 陸妄山先下車, 警告Leo：“不要蹦, 媽媽生病了。”

而後才繞到雲檀旁邊，將抱出來, 直接上了二樓主臥。

“還有哪裏難嗎？”陸妄山問。

雲檀搖頭, 那些胃鏡後惡心嘔吐的常見反應倒是都沒有：“我想睡覺。”

最近幾天都沒睡好，麻醉後的半小時是有史以來睡得最好的半小時，就像昏迷一樣, 時間被憑空走了半小時。

以至于現在依舊于睡不醒的狀態。

陸妄山擔心剛麻醉後久睡不好, 提前問過醫生，確認沒問題才讓雲檀繼續睡覺。

他將臥室窗簾都拉上，輕輕闔上臥室門, 便離家去菜市場買菜。

因為割了息, 需要後四小時才能進食，還只能吃流質食。

陸妄山提前在網上搜索過推薦吃的流質食，挑出幾樣雲檀喜歡的給做。

……

等雲檀再醒來已經是下午四點，這回是真睡飽了。

從昨晚開始就沒再進食過, 此刻的不適都消失，便只剩下，好。

雲檀一推門出去就聞到樓下廚房傳來的香味。

蛋香, 還有魚香，一聞就是已經熬得白花花的濃稠魚湯。

Leo最先察覺出來，從廚房出來到樓梯前，沖雲檀興地“汪汪汪”大，大意是在說“媽媽，準備開飯了！”

雲檀笑起來。

走下樓梯，便看到陸妄山系著圍攪砂鍋裏的米粥，說是米粥，其實已經是米湯，幾乎不見顆粒，也因此需要不斷攪拌防止粘底，離不了人。

另一個白砂鍋裏則在燉魚頭湯，魚提前下油鍋煎過，魚皮澤金黃，用筷子輕輕一就能剝落下來，魚白，像被煮混濃稠的白魚湯，還放了雲檀吃的蝦仁和豆腐，蝦仁今天吃不了，不過鮮香已經燒魚湯，是聞著就要流口水。

廚臺上還有兩碗，一碗是蛋羹，細膩，放了一點點香油；另一碗是蔬菜湯，蔬菜都已經煮爛。

“醒了？”陸妄山回頭，“覺怎麽樣？”

“不難了，但是好。”

陸妄山笑了下：“馬上就好了。”

因為後當天需要吃全流質，不能吃粥類的半流質，陸妄山甚至還拿了個濾勺，將已經熬得非常細膩的米湯又過濾了一遍。

過濾出來的稍厚點的米粥他自己吃，米湯則雲檀吃。

“你就吃這個啊？”雲檀有些過意不去。

“不是還有魚頭嗎，你喝湯，我吃。”他將其中的豆腐碾得更碎，“豆腐你也能吃。”

全流質食可選擇不高，只能吃米湯、魚湯、蛋羹一類，他煮得也清淡，基本沒怎麽放鹽，Leo也能吃，于是給它也盛了一份。

陸妄山做飯好吃，雲檀一直都知道。

只是把流食做這樣，未免太細太複雜了些。

睡覺的時候，他一直在做菜嗎？

清醒過來後，雲檀又想起那句還未回答的話。

——“我無所謂你是不是繼續利用我。”

——“反正，我這些年，最開心的時候，就是你利用我的時候。”

雲檀抿了抿，低頭繼續吃飯。

陸妄山和大部分出顯赫的公子哥兒不同，他父母真的將他養得很好，人格獨立、本善良，他從不是來手飯來張口的紈绔子弟，他一個人住在這裏，就能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吃完飯，雲檀便起準備收拾碗筷。

卻被陸妄山拉住：“我來。”

他作利索，很快就把碗筷都收進洗碗機。

雲檀跟在他後，Leo圍在邊，輕聲開口：“陸妄山，那我先回去了。”

“你回去明天打算吃什麽？”

“啊。明天就可以吃半流質了，我那兒附近有很多粥店，可以點外賣。”

陸妄山轉過，他後腰靠在廚臺上，臉上噙著點雲檀看不懂的笑意，反正很壞，他反問：“在國外學了那麽多七八糟的東西，沒學做菜？”

“什麽呀。”

雲檀輕蹙了下眉，覺得他就是不滿自己出國所以詆毀辛辛苦苦讀書的那幾年，“我本科和碩士都是一等學位畢業的好嗎？”

“讀書了？”

“還實習，還參加比賽！”

陸妄山瞧著確實是好了，嗓門都大了，朝招了招手：“你過來。”

“幹嘛？”雲檀雖有些不滿，還是走到他邊。

陸妄山拿出手機，點開最新一則視頻。

雲檀便看到自己出現在畫面中，周圍是醫院環境，可完全沒有這段記憶。

“這是什麽時候拍的？”

“你麻醉還沒醒的時候。”

“你拍這個……”

話音未落，陸妄山點了播放鍵——

“還喜歡我什麽，嗯？”

雲檀心忽地一，沒想到他會在自己不清醒的時候問這個問題，卑鄙！

祈禱自己不要說出太煽的話，這實在不適合此刻兩人的關系。

看著鏡頭裏的自己抱著陸妄山的手臂，指尖不停他凸起的青筋，綿綿又脆生生地開口：“大，嘿嘿。”

雲檀一瞬間瞳孔地震。

此刻和陸妄山當時的反應一模一樣，果不其然，聽到陸妄山問：“你說什麽？”

後面那些視頻在雲檀聽來都是恍惚的，夾雜什 麽Elara、年輕男孩、妄山哥哥、好吃。

雲檀此刻主要緒并非害，而是茫然，以及，恐懼。

到底在那段記憶消失的半小時做了什麽！！！！！

在聽到後面更加炸裂的大、、久後，雲檀脊背瞬間發麻。

“啊！”

下意識驚一聲，想掩蓋掉視頻的聲音，整個人撲上去搶陸妄山的手機，一瞬間面紅耳赤：“你快關掉！”

“怎麽？敢做不敢認？”

陸妄山將手舉高，輕而易舉就到雲檀怎麽蹦都夠不到的高度。

他實在壞了，還拉進度條，循環播放那一段，念咒似的嗡嗡嗡地往雲檀腦袋裏鑽。

陸妄山一邊舉高手機，一邊欣賞此刻雲檀緋紅的臉頰。

雲檀好像有什麽魔力，總能輕易讓他一顆堅的心變這天底下最，有時是眼淚，有時是泛紅的臉頰。

因為氣急敗壞連眼眶都潤了，紅豔豔的，很漂亮。

漂亮得陸妄山有些躁。

他擡手扶住雲檀的腰，很瘦很窄，手非常好的凹陷弧度，他就這麽挲一記，雲檀沒發現。

滿腦子都是那部手機、都是丟臉，還閃過要毀滅跡的念頭。

一只手用力攀在他肩膀，另一只手高，整個上半都向前在陸妄山的，，陸妄山堅，還要踮著腳蹦，不可避免。

如果不是手機裏的東西太驚人，雲檀不至于發現不了兩人此刻距離很危險。

直到陸妄山單手環過腰用力，輕而易舉將雲檀抱坐在廚臺上。

今天穿的是牛仔，很輕易就被陸妄山分開，占據要地。

雲檀終于將注意力從手機移回到他上。

覺得有點危險，和陸妄山從前胡鬧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過在廚房。

下意識想并，卻不料夾陸妄山的腰，又倏地松開，手肘向後沉，好離他的遠一點。

“你關掉呀！”喊，嗓音雖然還氣惱，語調卻了，甕聲甕氣，更像求饒。

算是知道為什麽白天時陸妄山看上去心好了。

“不想我把這視頻發出來的話，這幾天都待在我這，好好吃飯，不許喝酒。”

陸妄山不放心照顧自己。

雲檀低頭跟他商量：“那你現在就把視頻刪了。”

陸妄山輕佻地拍拍臉頰：“看你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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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這個周末，雲檀都是和陸妄山一起度過的。

留宿在陸宅，陸妄山給整理出一間客臥。

翌日，陸妄山要去集團加班。

他生活習慣很好，每天都有固定鍛煉習慣，早起牽著Leo晨跑，運加遛狗，其餘時間再空做械力量訓練。

陸宅坐落在二環裏的胡同，是非常有煙火氣、市井氣的地方。

這附近的人也都認識陸妄山和Leo，每天他遛狗晨跑時都會主打招呼。

陸妄山從小就在陸承鈞邊耳濡目染，雖然本優渥的出讓他自帶不可磨滅的富家子弟的矜貴和傲意，但他本質并非高高在上的人，就連路邊小商販看到Leo都會笑著打一聲招呼，Leo一般是不理會的，反倒陸妄山會朝人笑笑，說句“早”。

晨跑十公裏在40分鐘解決，陸妄山牽著Leo往回走。

男人一白速幹、灰運短，因為出汗服包裹出，勾勒出漂亮的腹和背，Leo也是一只有漂亮腱子、油水的運小狗。

一人一狗走在熱鬧喧囂的清晨胡同裏別提有多吸睛。

推門進屋，陸妄山解開Leo的背。

它知道昨晚媽媽也睡在家裏，已經迫不及待想去找媽媽，被陸妄山制止：“no，媽媽在睡覺。”

雲檀是早晨八點半醒來的，不算晚。

結果一下樓就看到廚房裏陸妄山赤的背影。

腳步一頓。

他下半是一條家居，上半赤，水珠還掛在漂亮的脊背上，而腰掐在勁瘦的腰，同樣人移不開眼。

今天可以吃細膩些的半流食了。

陸妄山早晨煮了點小米粥，蒸了兩顆蘋果碾碎做蘋果泥，一旁咖啡機正在工作，當然咖啡是他自己的，雲檀只能喝牛。

陸妄山回頭看到：“準備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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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人夫拉滿的陸爹

陸爹：“看你表現。”

也是翻做主人嚕

評論掉落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