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不知道說了什麼，周箏將放空的目轉移到了知霧上盯著：“？不會參賽的，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

“廢話，我說不行就不行！我再給你另想辦法。”果決地將電話掛了，煩躁地捋了一把額發。

“怎麼了？”知霧敏銳察覺出的苦惱，抬眼聲問。

周箏含糊其辭，顯然不想讓趟這趟渾水：“沒什麼，有個朋友病了，沒空參加這周末的辯論賽，想讓我找個人幫忙替他。”

“回頭我幫他發個消息問問。”

兩人心知肚明，能代替參加辯論賽最好的人選就在這里，致風給周箏打電話的原因也多半是沖著這個。

只是沒有多提，知霧也就不繼續追問了。

周箏臨走前叮囑：“這兩天下課了就早點走，理會這些攝影師，實在不行戴個口罩再出來。”

“嗯，”知霧淡淡笑，“我沒事的。”

周箏來去匆忙，很快上來時的那輛電離開。

舍友也攙住緩慢起的知霧，兩人默默地繼續往回走，預備回寢。

夜幕降了下來，蟬鳴聲躁耳，次第亮起的路燈將影子扯得孤單纖長。

“……其實會覺得我沒用的吧。”

兩個孩子并肩走在一片安靜里，知霧忽然出聲。

“什麼？”

“因為懼怕鏡頭，我已經很久沒有上過臺了，”知霧著兜慢慢往前走，“無論賽前做了怎樣充分的準備，到了臺上，面對那些攝像機的時候，都會變得一團糟。”

舍友爽快安：“這有什麼的，每個人都會有自己不擅長的東西嘛，為什麼要強迫自己？”

知霧輕輕笑著搖頭，心想或許普通人是這樣，可董家人不是。

晏莊儀從小要求將每樣事做到最好，無論是績還是人緣、名，都要足夠出挑。

以前會覺得自己只是父母拿來掙面子的工，長大了卻逐漸開始理解，著別人所不備的資源，就得比別人更努力數倍才能收獲真心實意的褒揚。

畢竟單是有錢這一項環，就足夠蓋過自所有的亮點。

也有野心，不想別人提起董知霧這個名字時是黯淡的、纖弱的，渺小如螢火。

想要變得出，變得更有力量，能大大方方在臺上展示自我。

晏莊儀曾經帶看過很多專業的醫生，診療結果無一例外表明，是的心理因素導致的病因，如果想要痊愈，也得鼓起勇氣直面自己的心。

鏡頭恐懼癥——難道真的不能夠被克服嗎？

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知霧的步伐頓住，臉上若有所思的神在瞬間中止，心跳跳得很快，像是在為自己即將做出的決定擊鼓鳴志。

低下頭來給周箏重新撥了個電話：“你走前說的那個辯論賽，找到合適的人選了嗎？”

“還沒有的話……我想參加。”

……

應下致風的救急請求前，知霧沒想過世界上竟然真會存在“命運的安排”。

白天梁圳白剛拒絕了的表白，晚上兩人又重新被比賽綁在了一塊為了隊友，湊巧到說出去甚至會令人覺得有些刻意的程度。

長久地注視著微信群聊框中那個悉的頭像和ID，心緩慢起伏，覺自己誤打誤撞中離梁圳白又更近了一步。

臨時更換辯手這事發生得突然，不僅知霧有些手忙腳，梁圳白那邊也需要時間和新的隊友適應。

四個人在群里約定了一個時間地點，準備先見面討論一下到的辯題和各自準備的資料。

以前參加的幾次辯論賽都是小規模的，一個專業同學之間鍛煉膽子辯著玩的，還是第一次擔任這種大型比賽的辯手，心不免有些忐忑。

到了約定好的那天，知霧很早就起了，自己手化了個淡妝。

本來眉眼就淡，上了妝更顯得朦朧溫，藍灰的襯衫長度正好到膝蓋，出筆直纖細的小。

收拾好所有東西出門的時候還不到七點，知霧干脆繞了點路去蛋糕烘焙坊買了三明治和咖啡給大家當早點，回來的時候已經陸續有人到了。

梁圳白和解正浩是一個寢的室友，當然也是一起來的。

平時除了上早自習外，解正浩很這麼早起，頂著兩個黑眼圈和個游魂一般兩眼發直地跟在梁圳白後。

知霧見到他們沒來由有點張，將兩人份的早餐盒和咖啡杯遞了過去：“你們吃過早餐了嗎？怕你們沒吃，我多買了一點。”

“謝謝，”梁圳白手接過一份，“下次大家著買吧，想吃什麼提前說。”

解正浩也在他後沒打采地跟著拿了一份，打開咬了一口後，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般，又猛地放下了。

嫌棄地將里那口呸進垃圾桶里，作幅度夸張到令知霧微微睜大了眼睛。

他打起神瞇眼上下打量了知霧兩眼，冷哼一聲，怪氣道：“吃人短，別以為用這些小恩小惠的就能收買我，我不吃這套！”

“董知霧，我格直，向來有話說話。你懷著什麼心思來這個辯論隊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只是為了追人來的，趁早死了這條心吧，我圳哥可看不……唔唔……”

他的話說到一半被人強制中止了。

知霧有些始料不及地轉頭向梁圳白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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