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紀事》 第20頁
“夏明州?你好你好,我是王敬梓。”
夏明州約記得,這個男人好像是葉先生邊的助理,他怎麼會在這兒?
疑歸疑,夏明州還是滿面笑容地迎上來。
“王哥您好,您怎麼……”
兩個人握了握手。
王敬梓道,“機緣巧合,喜在家摔傷了,要在醫院休養,我帶著護士過來收拾些和日用品。”
夏明州更詫異了。
喜的事,怎麼會勞葉先生邊的助理親自來辦?
可王敬梓說的含糊,把起因輕輕帶過,他也不好追問。
“摔傷了?沒大礙吧?”
“小脛骨骨折,喜年紀大了,醫生不建議手,要在醫院休養幾個月。”
“哎喲,那我得趕去看看,哪個醫院哪個病房?”
王敬梓笑了笑,“我也不清楚,您有空打喜的電話問一下吧。”
正巧護士從臥室出來了,夏明州又抓著問。
護士看了一眼王敬梓,王敬梓微微笑著不發一語,護士就道,“現在還不能探視,等我回醫院跟醫生通一下,能探視的話,我們會轉告患者,讓給您打電話,您看怎麼樣?”
“……也好。”
夏明州留了護士的電話。
王敬梓帶著護士離開,把護士送回醫院,王敬梓道,“我就不上去了,等梁走了,你把這事兒告訴喜,就說我們去家里的時候遇見了夏明州,看喜要怎麼安排。”
護士點頭說好。
-
當晚,夏明州回到家,見夏長平醉醺醺地躺在沙發上。
夏明州給他蓋了條毯子,又倒了杯水放在茶幾上,正要回自己房間,這時候夏長平卻慢慢地翻坐起來了。
肘撐著膝蓋,探手拿過茶幾上的煙,抖出一點上,了一口。
夏明州道,“……您沒喝多啊?”
夏長平不理會,閑閑地往後一靠,“有人跟我說,你今天下午翹班了?”
夏明州一頓,“……出去談事。”
夏長平盯了他幾秒,突然暴怒而起,把手里的煙往地上一摜,指著他罵了句臟話。
“……撒謊?不老實說,還等著我去查?”
罵了一長串,又坐回沙發上,重新點了兒煙,夏明州已經習慣了他這無常的脾氣,俯撿起他扔掉的煙。
煙頭已經把地毯燎了一個疤,彎彎一個褐的牙。
夏明州嘆口氣,如實說道,“我今天下午回了趟老宅,之前清晚囑咐我有空回去看看,老太太不在家,也不在家,不放心喜一個人住。”
夏長平冷哼,“我的話一個字兒不聽,那個小丫頭片子的話你倒是亦步亦趨照做。”
夏明州沒接話,“您早點休息吧。”
“站住。”
夏長平道,“回去跟陳阿喜聊什麼了?”
陳阿喜是喜的本名,對家里兩個老人,夏長平一直是直呼其名。
夏明州抬頭看了自己的爸一眼。
說真的,他不知道夏長平在打什麼主意,前陣子讓他去老宅向夏清晚打聽的友況,他就覺得疑。
“……沒什麼,老人家在家閑著沒事,喝喝茶看看書。”
夏長平哦了聲,思索片刻,又問,“這陣子有沒有跟那個小丫頭片子聯系?”
“沒有,忙呢。”
夏長平抬抬手,“行了,你去睡覺吧。”
夏明州應了聲,眼珠子轉了轉,稍一頓,索一屁在地毯上坐下來,探臂抓過茶幾上的煙,點了一兒,了一口才閑閑笑說,“爸,清晚到底認識了什麼樣的男人?”
“……”
夏長平看他一眼,“你問這個干什麼?”
“上次清晚說沒這回事,我就想,是不是您看錯了。”
“不可能。”
這話斬釘截鐵且突兀。話音落下時,留下一片被激起的塵埃。
夏明州靜等了幾秒鐘,夏長平沒有再開口,反而陷某種沉思,似是不會再多說了。
夏明州準備起,這時候夏長平又突然開了口,“既然你有興趣,不如你去查一查。”
“查什麼?”
夏長平往後一靠,面帶笑意說,“你這個妹妹了不得,”略頓了一下,瞇起狹長的眼,“正跟葉先生打得火熱呢。”
夏明州滅煙的手一頓,“怎麼可能。”
“胡同里那家館子,這麼多年,葉裴修都是一個人去吃飯,前幾個月,帶了個大學生去。兩個人說說笑笑,那個學生還穿了葉裴修的服。”
夏明州反應了一下。
他也聽喬映雪的一個小跟班說起過這事兒,本來他沒往心里去,只以為那是尋常的風月之事。
那個學生,竟是清晚麼?
“……清晚怎麼會認識葉先生的?”
“所以我讓你去查,”夏長平道,“看他們到底是個什麼況。”
像葉裴修盛駿馳這樣的公子哥,邊的人只有兩種類型,一種是門當戶對的世,可以是朋友、生意伙伴,甚至是潛在的聯姻對象,另一種則……
若不是門當戶對的世,那麼,甭管一開始是什麼關系,最後都會發展後一種關系。
夏明州百思不得其解,清晚怎麼會?
看樣子,不止他不相信,連夏長平都覺得意外。
夏清晚是那麼一個冷淡有傲氣的小姑娘,按照夏的話來說,是最不屑于跟權貴子弟來往的,怎麼會跟葉先生有牽扯?
“先不要跟其他人說,你那個小朋友也別說。”
“嗯。”
-
短短五天之,夏清晚給那兩包白茶換了四個包裝。
要顯得鄭重而考究,但又不能太過親,是而頗費心思。最後一次,把自己手寫的字扔掉,換回了最初的那一款包裝盒子。
細究起來,這還是第一次給男人送禮。
好在是謝禮,在人際往里屬于名正言順有明確章程的一類,容不得人多想。
學姐肖竹見在書桌前忙碌,拆換了包裝,又拿著自己手寫了字的那包裝紙怔怔看著,饒有興味問,“是給那個哥哥的謝禮?”
“……嗯?”
“你不是說,是一個哥哥正好派人去探,才把你送進了醫院嘛。”學姐指了指,“這禮是給他的?”
“嗯,”夏清晚微微一笑,“也不知道送什麼,正好在這,索買了土特產。”
“好的,土特產不會出錯。”
夏清晚點點頭,“我也這樣想。”
肖竹趴在床尾,笑說,“看你的表,不是親戚家的哥哥?”
若是親戚家的哥哥,彼此涇渭分明,應該不至于這樣翻來覆去地換包裝,像是不知怎麼好似的。
“是我朋友家的孫子,”夏清晚道,“跟我同輩,比我大幾歲。”
這話剛說完,肖竹就咯咯笑起來,“這種關系,擱舊時代啊,那是要定娃娃親的。”
夏清晚噗嗤一笑,“幸好不是舊時代了,否則,咱倆怎麼能在這做研究?”
“那倒是。”
肖竹抱著枕頭,仰面看著天花板,“……本來還覺得累煩的,你這麼一說,倒讓我重新燃起鬥志了。”
“明天加油。”
肖竹握了握拳,一樣說,“明天加油。”
-
誰知,那兩包白茶,一直在夏清晚邊放了一個半月。
八月初,結束田野調查的項目,夏清晚跟隨張教授和學姐肖竹一行人一起回京。
到家放下行李,先去醫院探喜。
本來還擔心喜在醫院長日無聊,沒想,一推開病房門,就聽到里面傳來一串笑聲。
梁正坐在床邊和喜頭接耳,兩人像課堂上小聲說笑的學生。
“喜,梁。”
夏清晚笑著了聲。
“哎喲,清晚回來啦。”
兩位老人家拉著,左看看又看看,“好像瘦了點。”
夏清晚拿出禮,讓兩個老人家試穿。
當地特扎染的服,不是什麼貴重東西,穿一穿圖個新鮮。
“好看,我就襯這種藍。”
梁心吾眉開眼笑,“難為你,下鄉一趟還想著我們。”
“應該的。”
夏清晚問,“喜恢復得怎麼樣?”
“還說呢,上午剛做完檢查,醫生說我恢復得相當好,”喜笑說,“說應該是平時營養補充得好,這麼大年紀了,骨骼自愈能力還強呢。”
“那也得做好復健再出院。”
梁心吾道,“改天我給老夏打個電話,讓晚幾天回來,等你徹底養好,免得回來又要向我們發脾氣。”
“你也打電話,清晚也打電話,都讓別回來,不起疑心才怪。”
喜道。
話是這樣說,可還沒等到們聯系夏惠卿,夏惠卿倒先打了一通電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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