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寡婦果然厲害。”

祁興言的辦公室里，王愷由衷嘆。

澈鄙夷地說：“劉麗玩弄人心的這一套還真是屢試不爽。原來郭棟梁不是第一個死在手下的風流鬼。早在郭棟梁之前，劉麗就深諳借刀殺人和錄像留證之道。”

祁興言角，憤然說：

“當初在相親節目中，劉麗四選一選中了郭棟梁，并不是因為郭棟梁給的彩禮最多，而是一早就讓孫廷昆去調查了這四個大爺的家庭背景。

“四個大爺的兒都很孝順，沒有孫廷昆這樣的貨。原本還想要再等一個合適的冤大頭。

“但孫廷昆卻查得徹底，把郭棟梁的孫子患有小胖威利綜合征、郭棟梁愚蠢至極，不相信現代醫學，以之名禍害孫子的事兒也查了出來。

“劉麗在這層關系里捕捉到了可供培養的殺意，看到了的勝算，于是徐徐圖之，想要再次搭上順風車，坐收漁翁利。”

王愷激憤地跺著腳道：“最毒婦人心！”

澈和王愷一同用看白癡的驚奇眼神著王愷。

王愷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趕忙輕輕拍了一下，“抱歉，我犯了以偏概全的錯，對群道歉。”

“王愷，記得，以後廢話說，蠢話別說。”祁興言不知道第幾次給王愷立規矩。

祁興言深諳他現在面臨的難題，有了孫廷昆的指證還不夠，想要徹底釘死劉麗的教唆殺人罪，還得證明的的確確說過那些激起曹英殺人機的話，并且是主觀上故意挑起曹英的殺人機。

***

一大早，祁興言剛一進辦公室便下意識去看澈的工位。

“顧問沒來？”

一旁的王愷趕忙起回答：“祁隊，唐局說了，不能影響顧問的本職工作，有需要的時候再麻煩人家。這案子看監控的部分已經結束了，等下起案件吧。”

“烏。”祁興言小聲嘀咕。

“對不起祁隊，我又說錯話了。不會有下起案件，松江太平！”

“我的意思是，下起案件咱們就不能自己偵破嗎？非要靠外人？趕去辦傳喚證，跟我去找劉麗。”

醫院走廊里，奉命守了一晚嫌疑人的宋韻著惺忪睡眼，指了指窗口：

“劉麗自己辦理出院呢，我昨晚就問，要不要通知在外省暑假實習的兒子。說千萬不要，不想打擾兒子。唉，果然是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啊。”

祁興言聳肩，“暑假都不跟兒子呆在一個城市，看來劉麗是不愿意兒子知道這些年到底在做些什麼。”

劉麗辦好了手續一轉頭，直接迎上三個警察的人墻，墻上還“”著一張傳喚證。

“涉嫌教唆他人殺人？你們，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劉麗委屈，雙眼瞬間潤。

祁興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是對是錯你心里最清楚。走吧，曹英和孫廷昆都在局里，你這個軸的主角也該墨登場了。”

審訊室里，劉麗不見棺材不掉淚，仍然戴著委屈小人的面，拒不代。

祁興言把他們現在掌握的口供闡述了一遍，讓劉麗看清形勢。

“同為母親，你早就料到曹英會找你幫忙，畢竟你在郭棟梁面前是有話語權的。甚至你還會特意在曹英面前晦暗示，你能幫忙。

“所以每到周末郭棟梁不在家，你就會格外注意樓下。你看見曹英在樓下躊躇許久，準備懇求你的臺詞，你早就知道來了。

“你為留好了門，側耳聆聽，聽到門口有靜，就假裝打電話，說出了那番臺詞，導曹英認定郭棟梁是故意要清除掉郭子軒這個病孩子障礙。”

劉麗歪著頭，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劉麗，不要以為這世上只有你明。曹英當時也留了一手。”

祁興言說完，用筆記本播放了一段錄音。

“曹英聽到你說這些讓震驚不已的臺詞的時候，并沒有馬上對郭棟梁起殺意，的第一反應還是把這證據拿去給丈夫郭建峰聽，期能夠爭取丈夫的支持，徹底反抗郭棟梁。

“後來改變主意，刪了錄音，但是手機還在，我們的技員功恢復了錄音，并且確認錄音是原始文件，沒有經過後期剪輯。”

劉麗做出恍然大悟的表，“不好意思，我才想起來。沒辦法，老郭的死讓我備打擊，頭腦昏昏沉沉，很多事想不起來。的確，我說過這些話。”

“跟誰說的？”

“我當時在打電話，是跟誰不記得了，反正就是從前的一些朋友同事。但是我說的是實話，并且我當時本不知道曹英在聽。”

“實話？你的意思是，這些話不是你編造的，郭棟梁的確有故意害死郭子軒的意圖？”

“那當然！哼，老郭又不傻，他為什麼那麼疼孫子？因為那是老郭家的獨苗，是要給他們老郭家傳宗接代的。

“他已經在網上跟醫生確認過了，孫子的病一輩子好不了，就算將來能找到對象，因為發育問題也生不了孩子。

“你們不是能查記錄嗎？去查呀，我家就那麼一個筆記本，老郭就是用那個筆記本上網跟醫生咨詢的。

“老郭親口跟我說過，他要一個健康的孫子，必須要傳宗接代！很顯然，郭子軒不是他想要的。”

王愷拿出一張打印紙送到劉麗面前，“找到了，這就是兩個月前，你花了二十塊錢在線咨詢醫生的記錄。”

劉麗看也不看，“不是我，是老郭！”

“很憾，付費扣款的銀行卡是你的。”

“我跟老郭是夫妻，他用我的卡，知道我碼很奇怪嗎？”

祁興言皺眉，相比較曹英和孫廷昆，劉麗真的很難攻克，看來要想讓自己承認罪行是不可能了，就看法院怎麼判吧。

門外有人敲門，王愷起開門。

“顧問？你怎麼來了？”

澈沖祁興言招手，示意他出來一下。

祁興言讓王愷留下，來到走廊。

“抱歉，之前看視頻的時候，我了一個細節。昨晚睡前想起來，今早便去做了確認。”

“什麼細節？”

“郭棟梁家里有個文件夾，里面不單單有公證的囑，還有一張律師的名片。

“當時劉麗在整理品，郭棟梁趁劉麗背對他的時候，把那張名片藏了起來。很顯然，郭棟梁對劉麗，并不是毫無保留。”

“律師？他，他該不會是……”

“是的。我說過，我已經確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