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顧問。”宋韻給出答案。

祁興言緩緩抬眼，皺眉著近在咫尺的澈。

澈莫名其妙。

“但那肯定不是澈顧問。”宋韻趕忙補充。

“為什麼？”

“顧問高有182厘米，可據監控來看，這個嫌犯跟戴浦和一樣高，大概170左右。矮個可以穿增高扮高，可高個如果不彎腰駝背，是沒法扮矮的。”

祁興言的目從澈上移開。

“我就在電力小區，燒烤店在哪？咱們從兩邊出發，把沿路的所有監控全都拷貝回去。”

***

澈這個圖偵顧問再度上崗，坐在他的工位上，面對電腦上定格的嫌犯的臉。

嫌犯真的很像他，一度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個雙胞胎兄弟。

當然，雙胞胎的高不會相差這麼多。

“燒烤店的老板服務員沒有說過，覺得這張臉很奇怪？”澈轉頭問後的宋韻和盧楓。

盧楓回答：“晚上客人很多，他們忙得本顧不得觀察客人。”

“難道是易容？人皮面，或者是倒模？”祁興言站在澈旁，接過鼠標，放大面部。

“一定是，這家伙是個易容高手。祁隊，我早就說過吧，這個厭蠢癥殺手是在針對我。”

祁興言不得不承認，澈還真不是自作多。

王愷懵懂發問：“什麼厭蠢癥殺手？”

唐局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眾人後，輕咳一聲。

“看來有必要立專案組了。興言，帶上你的人，咱們開個會。”

祁興言拍了拍澈的肩，“你繼續看監控，我去就行。”

會議上，祁興言投影展示了那封殺人預告函，現場的犯罪標記《人類愚蠢基本定律》，介紹了死者戴浦和因為愚蠢推兒的自殺。

再加上嫌犯易容澈的容貌，現在已經可以確定，這案子的兇手就是厭蠢癥殺手，他跟澈有種某種淵源。

“興言，聽說你租了顧問家的房子，跟他合租？”唐局問。

“是。”

“很好。目前這個狀況，要調人手24小時保護顧問不太現實，你跟他同住，也算是一種保護。”

“好。”

“目前有什麼偵辦思路嗎？”

“回來的路上我問過澈，讓他回想最近是否得罪過什麼人。他的記憶力非凡，列了一個沖突表，也就是跟他起過沖突，或者是表面和平但有利益沖突的人；

“分別是培訓學校那邊的同行和學生家長，還有超級腦王節目的相關人，包括競爭對手，節目組工作人員。一共大概六七十人吧。

“雖然澈說都是小問題，不至于，但不至于只是他覺得，不是對方覺得。

下一步我打算派宋韻和盧楓去走訪這些人，我跟王愷則是繼續跟進戴浦和這邊。”

唐局又強調了一下案件的重要和兇手的危險，他向市局匯報後，一定會引起重視，案子會為分局的力，鼓舞士氣的話，又讓大家紛紛談談觀點。

就在大家沉默，拿不出什麼建設觀點意見的安靜中，有人敲門。

進來的是澈，略顯激：

“有兩個店鋪的室外監控中間存在監控死角，其他路人經過這段路途的時間是兩分鐘左右，而嫌犯和戴浦和則是足足十分鐘。

“當然，這其中有戴浦和于半昏迷狀態，腳不便，嫌犯攙扶著他行走緩慢的原因，但除非他們摔跤了，不然也不會這麼慢。

“我看過他們上的細節，確定他們沒有摔跤。而且嫌犯的斜挎包也有變化：經過這段監控死角之前，他的包有個凸起，經過之後，包的凸起形狀有變化，拉鏈位置也有變化。”

祁興言起，“你是說，嫌犯把包里的什麼東西丟在了這段監控死角的路途中？”

“是。”

“走，去看看。”

澈攔住急著的祁興言，“我還有個發現，有關于這個嫌犯最重要的特征。”

“什麼？”唐局也激地站起來。

“嫌犯的左眼，”澈把平板電腦放在會議桌上，讓大家去看上面嫌犯放大的面部，“是假的。”

幾個人全都站起來，弓著背向桌上中心點去。

祁興言乍看之下不覺的有什麼，但是既然有了提醒，他越看越覺得嫌犯被頭發遮擋了一半的左眼別扭。

“是義眼？你確定？”唐局歪頭咂，“我怎麼看不出來？”

澈用堅定的語氣表明態度：

“靜態看的確很難看得出，因為現在義眼技發展，乍看之下，哪怕是社距離都能以假真。

“我反復看了監控下嫌犯的態，他的左眼轉幅度比右眼小，并且沒有瞳孔的反。他對他的義眼沒有足夠的自信，所以才用劉海稍加遮擋。”

若是別人，唐局可能還要繼續抱有遲疑態度，可既然是能夠捕捉到常人無法捕捉的細微之的澈，只要他敢說，他就敢信敢查。

“好，”唐局出欣微笑，“我這就派人從義眼這條線查。整個松江佩戴義眼的能有多人？這個嫌犯跑不掉了。”

祁興言駕駛，王愷和澈分別上了副駕和後排，三人直奔從燒烤店到電力小區中間，那段監控上位于死角的路途。

抵達目的地後，澈最先鎖定了最可疑的地點：路邊有個木質休閑椅，後方則是一個小岔路口。

澈想象，嫌犯就是暫時把迷迷糊糊的戴浦和放在了椅子上休息，獨自進了這條岔路小巷。

他率先拐小巷。

祁興言讓王愷繼續在大路上搜尋，他跟著澈進了小巷。

這條路塵土飛揚，可見平時有人踏足。

不到十米的距離，右側便出現了破破爛爛的紅磚圍墻，圍墻似乎是什麼廢棄的廠房。

著圍墻走著走著，不遠一塊缺損的圍墻引起了澈的注意。那里好像是缺了一塊，可又有什麼紅的東西填充在缺口之中。

澈眼力非凡，比後的祁興言率先看清楚了那是什麼。

祁興言見前方澈停住腳步，便超越他繼續向前，“什麼東西？”

走到紅磚墻缺口，祁興言終于看清楚了那紅的東西是什麼。

“玩消防車？孩子放在這的破玩？”

祁興言下意識便要手去拿，但他突然怔住，回頭去看原地不的澈，又回了手。

“嫌犯包里的東西就是這個？”祁興言向澈要一個確定。

澈面部繃，鄭重點頭。

“是。我想，應該不用讓宋姐和盧哥去查我列的沖突表名單了。這個針對我的厭蠢癥殺手，在時間上距離我沒那麼近，他很遠。但在空間上，他曾距離我很近。”

祁興言雲里霧里，“時間上很遠，空間上很近，到底什麼意思？”

“祁隊，18年前，跟我一起墜樓，不同于我幸免于難，被摔得碎的，就是這樣一只一模一樣的玩消防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