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氣沖沖朝著驗尸房走去，可剛走沒幾步，就到了王振邦和趙猛。

“隊長，你們案進度怎麼樣了？”

趙猛剛跟沈冰打了個招呼，可誰知人家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趙猛了腦袋，滿臉不解。

“奇怪，隊長你怎麼了？”

而王振邦則想著擺一擺局長的架子，可他沒想到的是，生起氣來的沈冰，誰的面子都不給。

“我說小沈，你怎麼回事啊？氣這麼大？案子有沒有進展？”

“那你應該去問陳默！去問那個變態！問我有什麼用啊？反正在你眼里，我甚至比不上他一腳趾頭！”

“啊？”

此時王振邦頭頂直接出現了好幾個問號。

他重復著趙猛剛剛的作，一邊著腦袋，一邊自言自語道。

“好端端的，你發什麼神經啊？我可沒惹你，該不是被陳默教訓了一頓吧？”

雖然沈冰沒有回復他的話，可這丫頭氣鼓鼓的表，已經說明了一切。

王振邦不怒反笑。

“呵呵，不妨跟我說說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比起你，我應該更了解他一些。”

好家伙，王振邦這句話，仿佛直接打開了沈冰的話匣子。

“王局，我跟你說！陳先生這次簡直太過分了，他竟然三番五次讓我反工，我明明已經驗尸驗的很努力了，而且這本來就不是我的本職工作……”

沈冰此時就像個瘋狂的怨婦，里像吃進去一把機關槍似的，不停嘟嘟囔囔。

而王振邦聽完的話之後，卻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啊……”

沈冰瞥了他一眼。

“怎麼？你覺得很好笑嗎？”

王振邦連連擺手。

“小沈，你知道你這什麼嗎？你這既要又要。”

誰都知道這句話不是夸人的。

“王局，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默之所以讓你自己驗尸，而且三番五次反工，不就是因為，你沒給他滿意的答卷嗎？”

“那他就不能直說嗎？”

“這次可以直說，那下次呢？以後呢？別忘了，當初他住在你那里之前，你們可是提前說好的。”

“你親口講，想在他上學一些破案技巧，所以，他便下意識把自己當了你的老師，對于你這個學生，他已經夠照顧了。”

“你是不知道啊，他對自己之前的學生有多麼變態？那手段我現在想想都覺得骨悚然。”

“不過……他的兩名學生，現在全都比我的職位更高，你猜……這些都是誰的功勞呢？”

沈冰突然有些發愣。

自己起初的確很生氣，可聽王振邦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道理。

“原來……”

“你知不知道？他收學生的標準可是很高的，不僅講究慧，最重要的是，要經過他的考驗。”

“你呀……能當他的關門弟子就著樂吧，我相信，用不了幾個月，你就會為咱們市局最優秀的破案高手！”

簡單幾句話，直接讓沈冰剛剛的霾一掃而空。

是的！

起碼這一刻，這丫頭突然干勁十足。

剛剛心里對于陳默的不滿，全然消失不見。

“我明白了，王局！”

隨後沈冰一臉堅定扭頭，直奔驗尸房而去。

看著沈冰漸漸遠離的背影，王振邦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嘆了口氣。

“唉……這丫頭，真是在福中不知福啊。”

也不知是不是王振邦剛剛那番話起了作用？

這一次，沈冰驗尸足足用了四個多小時，當天下午四點多，這才重新回到了實驗室。

“陳先生！我發現了一個非常細微的狀況。”

“說說看。”

“死者右手食指指甲里，有一些薄荷糖分的末。”

陳默滿意一笑。

“繼續……”

“我拿去鑒定了之後，才發現這些是末和口水的混合，我覺得這點有點奇怪。”

“哦？說說。”

“你想呀，如果是正常人吃下薄荷糖，就算手上有點末很正常，但……不會跟這麼多口水有融。”

“除非是里吃進去了薄荷糖，又生生用手摳了出來，這……如果是小孩子還說得過去，可劉芳已經是高中生了。”

“我想……應該會講最基本的衛生吧？”

陳默點了點頭，隨後直接走到了實驗室的排風管道下方，并手指了指管道口。

“上去看看。”

這下，沈冰不敢再繼續多，直接拿起凳子就鉆了上去。

“奇怪……這里的排風管道為什麼這麼干凈啊？按理來講，這種地方應該不會有人經常拭吧？”

“那里之所以干凈，是因為，兇手就是從這里進來的。”

“實驗室部沒有監控，唯一的監控在門口，只有這樣，才能躲過監控的追蹤。”

“什麼！那……那兇手又是怎麼實施犯罪的？”

“很簡單，看看這些資料。”

接著，陳默便將厚厚一沓資料扔給了沈冰。

“這些是……”

“這些都是劉芳同班同學的個人資料。”

沈冰又在這里看了一個多小時，可這丫頭卻看得眼花繚。

“怎麼看，跟死者劉芳有過集的，還是唐小虎幾個人，陳先生，恕我愚昧，我現在真的看不出來了。”

陳默打了個響指。

“走吧，真相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

接著，陳默在前，沈冰在後，兩人直接去了劉芳的班里。

班主任老早在這里等候了。

由于這兩天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陳默早都已經跟班主任通知過了，除了唐小虎幾個人被抓進了審訊室之外，其他同學，不管有什麼原因，絕對杜絕請假！

“陳警，沈警，你們來了。”

很顯然，班主任也知道了陳默的手段，尤其是校長和主任的兒子，全都被關進了審訊室，更加覺得陳默是尊瘟神，不好惹。

“班里人都到齊了嗎？”

“除了唐小虎三人之外，還有……死去的劉芳之外，其他同學都在這里了。”

陳默輕輕點頭，隨後圍著班級轉了起來。

最終，在最後一排，一個看似十分不起眼的小姑娘面前停了下來。

這姑娘穿著打扮跟劉芳差不多，皮黝黑，甚至臉頰和手掌還有些開裂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