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我忙著弄青赤蓮香，倒是把懷孕的事拋之腦後了，蛇骨這會兒提起來，我又想起我對我說的話，頓時又張了起來。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我真的懷了蛇胎嗎？供養這些蛇胎長大，我最終是不是會死？”

蛇骨我小腹的手猛地一頓，反問道：“給我生孩子，就讓你這麼不不愿？”

我畢竟才19歲，正是最好的年華，我連一場正兒八經的都沒談過，又怎麼會甘心給一條蛇骨生孩子？

但我不敢跟他正面懟，只能咬著忍氣吞聲。

我的沉默卻惹怒了蛇骨，他一手著我的下，將我的掰過來，對上他那雙冷的豎瞳，他惡狠狠地說道：“鹿蓁蓁，這是你欠我的，這輩子，我給你什麼，你就得要什麼，在我這兒，你沒有任何拒絕的權利。”

說完，他便又低頭咬我的，力道之大，簡直要將我吃了似的，這會兒我也有了緒，也不甘示弱地回咬他，很快，我的齒間便有了腥味。

蛇骨手上用力，一下子將我子翻了過去，從後面上來，按著我的後腦勺不讓我反抗。

我以為這一夜又將是一場暴風驟雨，卻沒想到他慢慢放輕了作，倒是沒讓我疼。

可能是顧忌著我肚里的蛇胎吧？

第二天一早醒來，蛇骨已經不在我床上了，我起收拾的時候，就看到枕頭邊上著一支細長的檀木盒子。

這是蛇骨留給我的？

我手拿起盒子，打開，就看到盒子里躺著一支蛇香，我這才想起來，散香之後，我得點一支蛇香。

青赤蓮香我能制出來，但這蛇香，卻是要從蛇君那兒討的。

如果他昨晚不送來，還真得誤事了。

我將盒子蓋好，放到柜子里去，收拾好自己出門。

七月十三這天要做的事太多了，幾乎整個家的人都在龍王廟那邊幫忙。

我一遍又一遍地跟我代重開香堂的流程，生怕我行將踏錯，遭來禍事。

傍晚，我就將所有青赤蓮香好，按照既定的時間，一一點燃，那會兒，家所有人，包括我都已經離開了龍王廟，只留我一人。

我坐在龍王廟的正堂上，手里握著裝著蛇香的檀木盒子，眼睛一直盯著外面。

說不張是不可能的，畢竟誰也不知道，待會兒都是些什麼東西來搶這些青赤蓮香。

并且，到現在我都還沒有看到馮大志出現在回龍村，如果他不能及時趕到，我這些天的籌謀豈不了一場空？

青赤蓮香點燃後不到十分鐘，火星子齊刷刷地全部滅掉，汩汩黑煙不停往外冒。

龍王廟外風陣陣，各種奇奇怪怪的聲音紛至沓來，我能看到一些蛇鼠蟲蟻，以及叢林間一些或紅或白的影子，我握了拳頭，時不時地看一眼時間，半步不敢出龍王廟，生怕驚擾到那些家伙。

好在今夜那些家伙都是沖著青赤蓮香來的，青赤蓮香只有八十一，等待這個機會，想要重回的孤魂野鬼那麼多，它們貪婪地搶食青赤蓮香，哪里還顧得上別的？

一過十二點，就是七月十四的零點了，我趕起，將蛇香拿出來，點燃，恭敬地朝著供桌上的牌位拜了拜。

拜完之後，我就站在龍王廟里，眼睛盯著龍王廟高高的門檻，心里七上八下的。

門外還徘徊著不臟東西，它們有些剛剛吸食完青赤蓮香，有些來晚了、太弱的，沒有搶食到，它們長了脖子朝龍王廟里看過來，不知道還在等著什麼？

它們會不會也想進來看事？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對我來說都是煎熬，我張的連呼吸都開始不順了，馮大志才匆匆趕來。

他看起來很狼狽，服上到都是臟污，手背上還有不明的痕和牙齒印，那牙齒印泛著紫黑，一看就不是人類咬出來的。

他跌跌撞撞地沖進來，長長舒了一口氣，雙手奉上請事帖，沖我一笑：“鹿姑娘，我沒有來遲吧？”

我趕搖頭：“沒有沒有，你是第一個來送請事帖的，在這支蛇香燒完之前，你的單子我照單全接。”

畢竟我們之前是說好了的，我有這個底氣。

馮大志沖蛇香跪了下來，虔誠地拜了拜，然後鄭重地對我說道：“我馮大志今日向蛇君、鹿姑娘遞請事帖，請二位幫我找到害我馮家祖孫三代的罪魁禍首！”

我一愣，下意識地說道：“不是啊，你不是說……”

“鹿姑娘，對不起，我食言了。”馮大志愧疚地看著我，說道，“我等這個機會，等了足足二十年，我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我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我們之前明明商量好的，我替馮大志看事，看的是他遭小人口穢這件事，這事兒如今已經十拿九穩，我接起來才毫無心理負擔。

可是他現在卻讓我找到害他馮家祖孫三代的罪魁禍首，那麼這件事就得從頭查起，這怎麼查啊！

馮大志都說他等這個機會等了足足二十年，二十年都沒有人幫得了他，而我只有七天的時間，這不是純粹挖個深坑把我埋進去了嗎？

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馮大志卻有備而來：“鹿家香堂重開之日，這支香燒完之前，任何一個上門求事的苦主，按照規矩，鹿姑娘都不能拒絕，我為了這個機會，籌謀良久，今夜能順利走到鹿姑娘面前，我也付出了很多。”

我看著他那一的狼狽，其實心里早已經明白，龍王廟的門檻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好踏進來，外面看著風平浪靜，實際上暗地里早已經風起雲涌。

而眼前的馮大志，也遠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一無是，一個能守著自家產業，臥薪嘗膽苦忍二十年的人，又怎會是酒囊飯袋？

罷了罷了，事已至此，我只能照單全收，便說道：“好，那你就說說你所求之事吧。”

馮大志立刻說道：“當年我父親去世的時候告訴我，馮家的起與落，或許都跟鹿家有著千萬縷的關系。”

我頓時好奇道：“為什麼這麼說？”

“軍閥割據年代，我爺爺曾經在一個鎮守使手下做副手，他領兵查抄了一個富商的家，富商為了活命，拿一塊骨牌換他自己的命。”馮大志娓娓道來，“據那富商說，他能起家，全靠供奉那塊骨牌，我爺爺一時財迷心竅，便收了富商的骨牌，放富商出國避禍，自從供奉了那塊骨牌之後，馮家果然節節攀高，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