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炬之年》 第21頁
“你的東西?”
應寧這才想起來,這個本子還是他送給的。
高二那年吧,學校舉辦長跑比賽,一等獎是個小熊水壺,特可,當時好多生都想要那個水壺,班里男生為了討心儀的孩歡心,紛紛報名參加了一千五,就為了跑第一把水壺作為榮譽禮送給喜歡的孩兒。
那時候男孩之間都較著勁兒,孩兒們也不例外,都希暗自己的或是自己喜歡的男孩能拔得頭籌,把那份榮譽送給自己,滿足一下小小的虛榮心。
應寧也蠻喜歡那個水壺的,但也沒到特別喜歡的地步,就是在大課間隨意提了一,說是可的,本是一句無心之言,卻不巧被剛睡醒的謝爺聽到了。
結果某人就要躍躍試,最後還真就一拍腦門報了名,拳掌要把第一名拿下!
可他那弱不風的爺子能行麼?應寧怎麼勸也沒用,最後只好指著參與獎的筆記本說:“這個好!我喜歡這個!”
但謝陸言哪能聽的?那筆記本難看死了,別說妞妞,他自己都看不上!等上了跑道,氣'槍一響,撒丫子就沖了出去,甭管應寧在跑道邊上怎麼扯著嗓子讓他跑慢點,人家就是不聽。
場上沸反盈天,全是喊加油的,只有應寧一個在倒油,“跑慢點,慢點,最後一名也沒事哈,參與了就好!”
那天那太毒的呀,第一圈的時候謝陸言還在第一梯隊,結果第二圈人家格好的一發力,慢慢他就掉到了第二梯隊,第三圈的時候……咱家爺已經榮了最後一名……
可你別說,就算最後一名,那半個場的拉拉隊還都是喊他名的,什麼謝好帥啊,謝別跑了,謝下來吧,嘿,就沒一個給他加油的,給他氣的呀!
到了終點人直接咕咚倒地上了,給累夠嗆,應寧第一個沖過去,就蹲在他邊,又是汗又是喂水的,一個勁兒問他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那會兒在謝家也住了小一年了,深知這位祖宗在家里的地位,這要是在學校出個什麼三長兩短,家里不得鬧翻天了不行。
謝陸言眨眨眼,勻了氣,特委屈地說了句對不起。
啥?應寧還沒反應過來,主席臺已經開始頒獎了,聞小爺拿了第一名,興沖沖地抱著小水壺沖下來,直接懟到應寧臉前,“妞妞,送你!!”
這邊應寧話還沒說口,上一秒還在躺尸的謝爺一個鯉魚打從跑道跳起來,一把奪過聞小樓手里的水壺給丫砸了!
聞小樓氣的大吼:“你有病啊!!”
兩人隨即抱頭滾進草坪里互毆起來,最後弄的像兩條小土狗似的,渾臟兮兮的,臉上也都掛了彩。
當然了,他倆一個手里沒勁兒,一個下手輕,其實都沒大事兒。
目睹全過程的應寧同學:“……”
最後,謝爺一一拐地把自己拼了老命贏回來的“重在參與獎”領了回來,一臉不高興地塞進了應寧懷里。
應寧站在下,抱著筆記本,突然就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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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本子應寧跟寶貝似地留著,一直沒舍得使用,後來從謝家搬走時什麼都沒拿,就帶走了一些之前他送給的東西,筆記本就是其中之一。
一直到大學才打開用。
應寧瞅準時機,踮起腳尖,一把從他手中奪了過來,轉鎖進了屜。
謝陸言輕嗤,轉而拿起藥方,抖開看了看。
“這也不是我的?”
應寧回頭看了眼,“那是給你的。”
謝陸言翹坐在椅子上,一手夾著煙,另一只手漫不經心叩了叩桌面。
他悠悠開口,“給我開方,不先號脈?你們醫生給病人看病,這麼沒責任心的麼。”
應寧一愣,回過問,“你愿意了?”
謝陸言朝勾勾手指,怎麼看,都像是在招一只小狗。
應寧走到他邊,剛剛站穩,手腕就被他握住。
“號吧。”謝陸言碾滅煙,把胳膊枕在桌子上,隨後將的手搭在自己手腕,他閉上了眼,看起來很疲憊。
應寧拉過椅子,靜靜坐在他旁,低垂著眸,靜下心來專心他的脈搏。
隨著指尖傳來的細微跳,應寧的眉頭逐漸皺起,再次抬眼看向他時,眼框卻早已不知不覺潤了。
好糟糕的。
怎麼會這麼糟糕呢。
好半天都一言不語,只細微發抖,他覺到,自嘲般笑,“怎麼,病膏肓,無藥可醫了?這麼難評。”
應寧收回手,氣他卻也心疼他,“都這樣了,還煙喝酒,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不想被他看到的傷心,便起去廚房關火。
謝陸言漫不經心挽起袖口,不當回事似的,懶洋洋地站起來,跟在後。
應寧在廚房忙碌著,謝陸言則靠在門上,抱肩看著。
著溫婉的家居服,長發被巧妙挽一個發髻,沒有簪子,便順手在廚房里了一嶄新的木筷。
臉蛋兒白皙,是標準的鵝蛋臉,一縷秀發輕輕垂落,順手將其別在耳後。倒完藥,細心拭著灶臺,周彌漫著一淡淡溫的居家氣息。
謝陸言就這樣默默地看著,或許是酒意未消,或許是其他原因,他的眼尾漸漸泛起一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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