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泱認為那個視頻只是個意外。

第一次干這種事，人類對第一次總懷有包容心。

多了蔣四野肯定會煩。

卡著時間，賀泱在半小時後再次撥通蔣四野的視頻。

“你喝酒了沒，”賀泱問，“在哪，酒店？自己還是有別人？”

蔣四野十分自覺，把鏡頭轉為後置，為介紹：“會議室呢，要開個會，大概一個小時。”

賀泱：“真的開會？什麼會，書是男是？”

蔣四野：“男的呢寶貝。”

“男的也不可信，”賀泱無理取鬧，“萬一你想玩個刺激的...”

蔣四野送到邊的咖啡猝然頓住。

視頻聲音外放，全場驚呆，書滿臉漲紅地站著。

“太、太太，”書結，“我、我跟蔣總...真是清白的。”

賀泱：“。”

晴天霹靂，以為蔣四野耳朵上的藍牙是連著手機的。

他居然外放！！

蔣四野悶了會，肩膀抖啊抖，抖出了重影。

半晌，他對向鏡頭里呆若木的姑娘，輕咳：“我跟他真是清白的。”

書：“...真的，我純直。”

蔣四野：“我也純直。”

蔣四野笑容攀進眼底：“開正經的會，一個小時打給你，或者，通著視頻給你證明？”

賀泱把視頻掛了。

會議室死寂。

蔣四野滿眼，好整以暇：“不好意思，熱期，的酸臭味一不小心就會熏著你們。”

全場：“。”

賀泱從未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想撞墻。

人在干自己不擅長的事時，果然很脆弱，很無助。

賀泱準備放棄這個愚蠢的做法了。

回了趟姨媽家，陪賀崢待了一會。

林汀坐在旁邊，思考良久才開口：“姐，媽下年就退休了。”

“嗯，我知道。”

林汀：“我跟媽談了下。”

“......”賀泱抬頭，“談什麼？”

林汀眼神閃躲：“你離婚的事。”

這事賀泱不許多說，但還是說了。

林汀：“我們公司在外地有分部，我可以申請調過去。”

賀泱漸漸明白在說什麼。

“你不用怕他的威脅，”林汀說，“咱們走就是了。”

賀泱呼吸一窒，排山倒海的酸楚往眼睛里灌。

眼淚不控。

老天啊。

看看究竟干了些什麼。

為了一個男人，自己逃不掉就算了，還連累姨媽在本該退休的年紀為擔憂，連累妹妹正值上升的階段要為重新開始。

“別擔心，”賀泱憋回眼淚，“你們好好生活，他又沒打我，有什麼不能過的。”

林汀瞠目：“你還不打算離？”

賀泱輕吸鼻子：“普通夫妻過到最後也是這樣，何況他有錢，長得還不錯，湊合吧。”

“......”

林汀分不清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我回去了，”賀泱賀崢的臉，“還有點事，可能要出兩天差。”

一離開這邊，賀泱看了眼瑰的天空，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席小姐，武康路開了家新菜館，旁邊還有盲盒店，要來嗎？”

席樂興應了，并讓喊自己樂樂。

賀泱順似的：“你哥在嗎，要一起嗎？”

“他可忙呢，去外地了，”席樂說，“咱們不管他。”

賀泱惋惜：“拿了他們的見面禮，不好意思的，那曹爺在嗎？”

“他啊...”席樂想了想，“他在的，我給你問問啊。”

“好。”

曹英俊是在燕市的，并且很愿意赴這個約。

等他們到的功夫，賀泱刷了刷手機，停在席商的朋友圈。

是外地的酒局，下面帶了地址。

不是故意避開他，實在是席商比曹英俊和席樂敏銳。

只能避開。

曹英俊和席樂很快到了。

倆人都是開朗的子，哪怕賀泱偶爾說一句，席間都沒冷場過。

“我自己做的祈福娃娃，”賀泱遞了兩個禮盒，“掛著好玩的，送給你們。”

曹英俊樂呵呵的：“弟妹你也太有才了...”

賀泱：“蔣四總是出差，輒十天半個月，做來打發時間。”

“就是，”席樂幫抱怨，“四哥真的好過分。”

曹英俊：“嘶，這娃娃上還有平安符。”

“開過的，”賀泱隨意道，“蔣四去醫院那會我做的，想讓他帶去送人，結果趕慢了，沒用上。”

曹英俊咂舌：“我就說蔣家有人生病了吧，我有個遠房親戚在仁安醫院工作，談啥項目要待兩個月啊。”

仁安醫院？

仁安醫院。

賀泱彎：“我不管他生意上的事。”

“四嫂你就是太好脾氣，”席樂嘟囔，“你要厲害點！”

賀泱拍腦袋：“好，我努力學一學。”

這天晚上，賀泱站在段天華面前：“我要出去兩天。”

“正好，”段天華與心照不宣，“這兩天我也忙。”

蔣驍一不茍地喝湯。

他不多管閑事。

他只負責蔣三蕓不當他的面胡鬧。

賀泱要去外地的事瞞不過蔣四野。

鎮定道：“公司派我去考察下市場，大概兩天時間。”

蔣四野閑閑問：“哪里啊？”

“安城，”賀泱說，“那邊的青口市場是最大的服裝基地，去考察下新款。”

仁安醫院恰好在安城。

蔣四野：“給你弄兩個助理？這樣好辛苦。”

賀泱：“你自己習慣了驕奢逸，就認為我跟你一樣是吧。”

“......”蔣四野氣的直樂，“行唄，我做什麼都錯，那我回去陪你...”

“我出個差還必須跟個人？”賀泱鬧脾氣似的，“要不你殺了我吧。”

蔣四野：“。”

脾氣大的嚇人。

想跟多聊兩句，蔣四野哄道：“這麼努力，發工資了能不能給你老公買個小禮，小小的就行。”

賀泱：“鉆石嗎，買不起。”

“......”蔣四野噎住，“鑰匙扣都。”

賀泱：“古董鑰匙扣？你當個人吧。”

說完把視頻掛了。

蔣四野額角直。

他到底給了什麼錯覺，讓以為自己沾滿了銅臭。

但無所謂。

況似乎在好轉。

賀泱好像從失子之痛中走了出來，開始愿意跟他說話，愿意發泄。

也不再經常失控尖。

在好起來。

只要能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