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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贅婿到女帝寵臣》 第二十四章 皆大歡喜

“我把酒倒進了雲江之中。”

這句話直接讓三個人沉默了。

葉青櫻直接道:“別胡說,周元,這是論道,你不能只給一個答案,必須要說出你的道。”

周元沉聲道:“家父是儒生,雖然屢試不中,但亦有家國懷。”

“故我將岳父大人贈予他之酒,倒進雲江,隨雲江之水,流向天下,讓黎民蒼生共飲,圓其生平之志。”

“同時,我將雲江之水裝于酒壺之中,埋于先父墓中。”

“我相信,比起烈酒,他更希喝到故鄉的水。”

搖曳,神像肅穆。

素幽子、妙善子和葉青櫻將這番話品味了良久,面面相覷,目深沉。

片刻之後,素幽子才道:“一壺酒,贈飲天下,很好。”

妙善子笑了起來,輕輕道:“恭喜師父,又多了一位弟子了。”

周元當然要順桿爬,連忙站了起來,深深施禮:“弟子周元,參見師父。”

眾人都跟著站了起來。

素幽子也是面帶笑意:“周元,字子易,以後你就元易子吧。”

“元有本真之意,易乃變化之道,希你在俗世之中,歷經變化,卻不忘本真。”

周元道:“元易子參見師父,也向大師姐、二師姐問好。”

葉青櫻輕輕哼了一聲,道:“這下得償所愿了,周元,救命之恩已報,以後別拿這個要挾我了。”

要挾?這話太重了,真不至于。

周元是個厚臉皮,正道:“什麼周元,要師弟。”

“呸!”

葉青櫻莫名紅了臉,對著素幽子道:“多謝師父。”

素幽子收周元為徒,更多是看在葉青櫻的面子上,這一點葉青櫻很清楚。

“元易子,道家功之修煉,非一朝一夕之事,須得日積月累,長此以往,方有所獲。”

“你且在白雲山上小住三月,修,專心聽道,待江水滔滔之時,再下山回家吧。”

周元直接懵了。

怎麼直接就是三個月啊!

家里還沒個代呢!

別到時候我下山,趙蒹葭已經嫁人,肚子都大了。

“弟子遵命!”

周元果斷答應,畢竟這是決定基的事,可不能馬虎,讓青櫻去趙府打個招呼即可。

“今日講道至此,且去休息吧,青葉子,你安排元易子住雲華殿。”

“明日卯時,于三清殿聽道。”

三個弟子對視一眼,皆鞠躬答應。

……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好詩啊!實乃神品!”

趙府之中,趙誠用罷早餐,又忍不住誦了幾番,手指輕輕敲著桌面,慨萬千。

他笑道:“元兒看似放浪,實則錦繡于,才華橫溢,經貧寒之苦,窺黎庶之辛,方得此詩,可名垂竹帛矣!”

趙蒹葭,無奈道:“爹爹,你從昨晚到現在,都念了幾十遍了。”

“我看此詩不如《詠柳》,至《詠柳》別出心裁,生有趣,意味傳神。”

趙誠一笑,緩緩道:“詩以言志,而非辭藻堆砌,《憫農》雖無華麗之句,卻腳踏實地,返璞歸真,思想深大地,覆蓋天下,所謂格高千古也!”

“《詠柳》也是好詩,但相比之下,卻多了幾分態,了幾分厚重。”

趙誠的興致似乎很高,慨然道:“昨日詩會之事,傳遍雲州,你應該能看出元兒真實的想法,他并不在意《詠柳》,他的思想屬于《憫農》。”

“也正因如此,他才拂袖而去,不愿久留。”

趙蒹葭撇道:“是,爹爹說得對,您都快把他夸上天了,可惜人家昨晚都沒回家呢。”

想起昨天的一幕幕,趙蒹葭依舊是緒復雜,尤其是最後薛凝月去送周元…唉,本該是自己這個做妻子的去的。

有些後悔,為什麼昨天表現得那般不知所措,事後想來,真是無奈。

趙誠眉頭皺得更,鄭重道:“蒹葭,元兒昨晚未曾回家,你難道沒有責任嗎?”

“什麼?”

趙蒹葭覺得不可思議。

趙誠道:“元兒為何拂袖而去?為何昨日未歸?你認為這一切與你無關嗎?”

“為父雖然平日繁忙,卻也聽你娘說起此事,親半月以來,你可曾與其同房?可曾為他做過一頓餐食?可曾關心他每日所穿之,所做之事?”

“相反,你詩社贊助之銀錢,還是元兒幫你籌措。”

“蒹葭,事到如今,你還在嫌棄元兒的出嗎?”

趙蒹葭面微微一變,隨即嘆道:“父親,我并非嫌貧富之人,只是周元,他終究與我不是一路人。”

“出寒微并無關系,但他無大志,也不思進取,不愿考取功名,我要怎麼和他過呢?”

趙誠搖頭道:“蒹葭,你難道真的還看不出來嗎?元兒中有丘壑萬千,并非凡俗之人。”

為秀才,刀斧加卻鎮定自若,公堂之上侃侃而談,準找到破案之法,自證其,并出錢安葬小月。”

“平日里錘煉筋骨,不止步于羸弱之軀,此所謀長遠也。”

“一首《更子》打花魁,一席話語讓百花館出銀三百,你以為這是輕易可以做到的嗎?”

趙蒹葭呆在原地,也陷了沉思。

趙誠繼續道:“雲州詩社員上百,他參與進去,便為眾人焦點,一個故事兩首詩,就引得眾人青睞,你以為這是運氣嗎?”

趙蒹葭低著頭,腦子自浮現出周元那張笑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趙誠淡淡一笑,道:“大事者,不拘小節,元兒并非不思進取,只是與他人不同罷了。”

“說實話,若非元兒出寒微,你未必與他有緣。”

“為父這番話,你好生思量吧,莫要到了無可挽回之時,再來後悔。”

趙蒹葭攥了拳頭,臉有些蒼白。

難道,周元真的就那麼出?難道我真的會有後悔的那一天?

這個念頭一出,便揮之不去了。

趙蒹葭這才後知後覺,發現昨日詩會,自己的確有些後悔沒能理解到周元的想法。

此刻看來,似乎凝月才是懂他的那個人。

“老爺,衙門的葉捕頭求見。”

僕人的聲音打斷了趙蒹葭的沉思。

抬起頭,看到葉青櫻大步走了進來,抱拳施禮道:“通判大人,屬下有事稟告。”

趙誠笑道:“一大早就跑來府上,看來事不小,而且很關鍵。”

葉青櫻搖頭道:“并非大事,只是奉師父之命,前來知會一聲,周元已為師父第三位親傳弟子,現下正在白雲觀修行。”

此話一出,趙蒹葭只覺心跳都停止了,下意識驚呼道:“你說什麼!”

趙誠連忙攔住,然後緩緩道:“青櫻姑娘,況是什麼呢?”

葉青櫻道:“周元意在道家功心法,故而上山求道,并功打師尊,故而得其真傳,在山上修道,歸期不定。”

“話已傳到,青櫻先行告退。”

看著葉青櫻離去的背影,趙蒹葭才如夢初醒。

慘白,連忙道:“爹!怎麼辦!他不回來了!他…他竟出家了!”

趙誠看向他,緩緩點頭道:“蒹葭,或許你自由了,這不是你一直追求的東西嗎?這個婚約,你本就很抗拒不是嗎?”

趙蒹葭張了張,卻說不出話來。

趙誠淡淡道:“婚約已履行,你亦未失,一切皆大歡喜。”

說完話,他也嘆息著緩步離開。

趙蒹葭站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

一切皆大歡喜?

真的是這樣嗎?好像是的。

但我的心為什麼這麼空,這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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