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姑爺饒了我吧！”

紫鴛掙扎著從周元的懷里出來，連忙拉住領口，急得都快哭了。

“我只是一個小丫鬟，不…不能和姑爺…那樣的。”

眼淚汪汪的，搖頭道：“就算是通房丫鬟，那…那也該在小姐之後。”

俏生生的模樣，又委屈又害，讓周元心澎湃。

他站起來，了個懶腰，道：“放心，不會讓你等太久的，我早晚拿下你家小姐。”

“呸！”

紫鴛輕啐一口，紅了臉道：“誰等呀，我才不愿意呢。”

說到這里，又忍不住嘆了口氣：“唉，姑爺，你這一走就是三個月，可苦了我們小姐。”

周元道：“對我沒什麼啊，怎麼就苦了了？”

“誰說的！”

紫鴛當即反駁道：“我跟了小姐快十年了，從小一起長大，我還不了解麼？”

“小姐雖然文靜，但終究還是樂觀的，但這段時間老是一個人發呆，在院子里閑逛，不就嘆氣。”

“也不怎麼出門了，詩社的很多活都沒去參與了，前段時間還跟著夫人學廚藝呢。”

周元聽得一愣一愣的，莫非趙蒹葭真的變了？

他疑道：“這三個月，沒去找其他男人？”

“姑爺！”

紫鴛大聲道：“你怎麼能這樣說小姐！小姐從來潔自好，怎麼會找所謂的男人，就連書生士子都幾乎不接的。”

周元連忙道：“是是是，我不是這意思，我的意思是，沒有新的相好？”

“舊的也沒有啊！”

紫鴛嘟著，顯然很不聽這樣的話：“小姐只是偶爾去一趟百花館，拜訪一下彩霓姐姐。”

哎？這連姐姐都上了？

看來蒹葭和彩霓的關系搞得很不錯啊！

周元和紫鴛一邊聊著，一邊在府上閑逛，欣賞著悉的景。

正是夏日，明，樹木繁盛，碧綠蔥翠，儼然生機之相。

草樹之間，小樓佇立，飛檐勾勒其中，古意盎然，人文與自然似乎合而為一。

周元心十分愉悅，就像是閉關多年的修士再人間，每一都足夠讓他新奇。

剛到午時，飯菜的香味已然飄來，好久沒有過食的周元早已腸轆轆。

率先趕到飯廳，卻見趙蒹葭急急忙忙從外院跑進來，大聲道：“母親！娘！是周元回來了嗎？管家說周元已經…”

話音戛然而止，只因已經看到了周元，當即鬧了個大紅臉。

三月不見，趙蒹葭還是如當初那般漂亮。

氣溫升高的緣故，僅僅穿著雪白的薄紗長，更顯清麗，黑發盤起，將致的臉頰全部了出來。

看到周元，俏臉紅，又裝作并不驚喜的樣子，淡淡對著周元點了點頭。

“回來了啊！”

故作平靜道：“怎麼不繼續在白雲觀修道啊？我以為你出家了呢。”

果然，還是從前那個趙蒹葭，無論心里想什麼，總是不會輸的。

周元可是連師父都敢心思的老油條，哪里會在意這種裝腔作勢。

他張開了雙臂，大笑道：“好娘子，三月不見，如同三年，可讓為夫想念啊！”

趙蒹葭哪里想得到周元會這般，一個不慎就被抱了個結實，愣了幾個呼吸，才猛然驚醒。

“不是，周元你做什麼！快松開我！”

慌忙掙扎了起來，心跳變得劇烈無比，卻又實在沒有力氣。

不過周元還是放開了，輕輕了的臉，道：“想不想我？”

趙蒹葭連退數步，臉更紅，驚怒道：“你！登徒子！別忘了我們的約法三章！”

周元道：“記得呢，又沒同房，只是摟摟抱抱，不違約的。”

趙蒹葭連忙道：“誰要和你摟摟抱抱，我…我不得你就在山上一輩子，別來惹我生氣。”

周元嘆了口氣，點頭道：“是啊，師父要我明天就回白雲觀，出家修行，再不這紅塵了。”

這句話讓紫鴛驚呼出聲，趙蒹葭也是直接愣住了。

張大了，臉變得蒼白，喃喃道：“你，你還未弱冠，便要出家修行？”

周元道：“道法之中有真意，那是我的人生啊。”

看他那副決絕的表，趙蒹葭鼻頭發酸，心中的委屈無法述說。

眼眶都不紅了，隨即轉過去，咬牙道：“好！好！你走！永遠別再回來！”

“反正我就當不認識你這個人！我這麼年輕，我也不怕嫁不出去！”

周元突然一笑，又瞇眼道：“可是我想著，家里娶了老婆，都還沒房呢，怎麼能再上山修道呢，就拒絕了師父。”

趙蒹葭霍然轉，瞪大了眼睛道：“那你剛剛的話？”

周元歪著頭道：“騙你的。”

趙蒹葭差點沒被氣死，猛地跺了跺腳，慌忙從桌上抄起一個瓷瓶，就朝周元扔了過來。

周元輕易接住，急道：“別，別砸東西啊，敗家也不是這個法子。”

“騙子！害人！”

趙蒹葭跑過來，一陣拳打腳踢，累得氣吁吁。

抬起頭來，卻發現周元都還在笑。

一陣氣急，眼淚珠兒頓時流了出來：“我…我怎麼見你這樣的人。”

“了親的人，也不讀書上進，不想著求一份功名，就知道整日玩耍消遣。”

“詩會郊游，出了一次風頭，卻把雲州的士子得罪了個遍，給我留下個爛攤子。”

“我替你挨家挨戶道歉，你卻跑到山上去修道，一晃三個月都見不著人。”

越說越委屈，哭得梨花帶雨，那表真是惹人憐。

周元是真不住這個，心頓時了，連忙道：“哎呀不哭不哭，這不是回來了嘛。”

“況且哪里用得著去道歉啊，何必管那些人怎麼看我！”

趙蒹葭氣道：“怎麼就不用管別人的看法了？爹爹是士林翹楚，是雲州通判，能不在意名聲麼？”

“你將來也要過生活，也早晚要謀一份前途，豈能完全不顧風評？”

周元連忙將抱進懷里，低聲道：“好了好了，都過去了，以後這些事兒我來理。”

“來！”

趙蒹葭很聰明地推開了周元，了眼淚，道：“不許抱我，也不許拉我手，我才不會再上你的當。”

哎？怎麼突然又變聰明了？

周元出手去，了的小手。

趙蒹葭抬起手來，就朝他打去，然後小手被抓住。

周元道：“行了，還要一起往下過日子，打打鬧鬧的，岳父岳母大人看了也憂心。”

趙蒹葭掙扎了一番，掙不出來，干脆也不管了。

撇道：“你也知道要過日子？偏偏說些話來氣我。”

說完話，終究還是把手了出來，道：“咱們還是像以前那樣，約法三章。”

“周元，這是君子之約，你不能…不能一邊口頭答應，一邊又趁機輕薄于我。”

可惜我不是君子，我是下流人士啊！

周元也不在意，只是點頭道：“是是是，娘子大人說的對，都聽你的。”

趙蒹葭這才滿意，角不有了笑意，但強行抿憋住。

鄭重道：“那我們說定了，在私下里相的時候，我們相敬如賓，互不干擾。”

“有外人的時候，我們也需要維護夫妻之間的和睦，不然其他人瞧出端倪來。”

周元果斷答應，他基本上已經看清楚了趙蒹葭之前的狀態。

幫趙蒹葭搞到三百兩銀子之前，對自己是嫌棄、厭惡、心煩。

而詩會郊游之前那半個月，是既沒有好，也沒有嫌棄，但要帶出去，卻還是覺得有點丟人。

直到現在，這個姑娘的想法，可能是——覺還不錯，可以試著往下一，看緒決定關系是否深。

當然，作為小姑娘，心思比較活躍，變化多端，也沒有那麼清晰的界限。

但周元至可以肯定，和趙蒹葭友好相下去肯定是沒問題了，偶爾搞一搞曖昧，那也很正常。

這種曖昧的階段，正是最純潔、最有趣的階段。

周元樂于其中，也不急于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