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魃跟著陸掌柜，穿過陸家糧記的後院，越過舍、豬圈，走到了一間暗房。

四周黑漆漆一片，讓他心中不由得有些張起來。

不會是陸掌柜發現了他上的兩塊靈石，要把他給做了吧？

想到這里，王魃忍不住後背發涼起來，嚨也越發干：

“咳，陸掌柜，您到底是要帶我來看什麼？不是說看通脈草草籽的替代品麼？”

“客人莫急，到了。”

陸掌柜的聲音從前面響起。

隨即還沒等王魃開口，前方便亮起了一抹燭來。

“陸掌柜，這是……”

話還沒說完，王魃瞬間瞪圓了眼睛！

在燭之下，映照著四周張牙舞爪的條條詭異生，它們扭曲翻轉，一猶如手般，攀附在墻上、房梁上、桌案上……

整個屋子，就仿佛是一座巨大的詭異之巢！

“克……”

王魃張驚呼。

“什麼克？”

陸掌柜有些疑，隨即解釋道：

“這是割筋線蟲，一種一階下品的特殊靈蟲！”

“它們喜歡寄宿在生靈的，穿脈割筋，盡管這會快速消耗它們本就不長的壽命……故名‘割筋線蟲’。”

話聲未落。

王魃愣愣地看著一條手從房梁上蜿蜒扭曲落在了陸掌柜的頭頂，從他的耳孔‘咕踴咕踴’地鉆了進去！

然而陸掌柜卻仿佛渾然不覺一般，只是眉頭微皺了下，便繼續道：

“此蟲懼，喜宿人、鳥魚蟲……嘶……之，但最的，卻還是靈氣充沛之，譬如……靈石。”

陸掌柜從袖中出一塊靈石，托在掌心。

下一秒。

王魃就看到更加驚悚的一幕！

陸掌柜的不自覺地張開，一條黑漆漆的手狀生便從他里探出，旋即以極快的速度在陸掌柜的手臂上游走，包裹纏住那塊靈石。

手不斷地在陸掌柜掌中的靈石上蠕。

顯得歡快不已。

陸掌柜看著掌心，臉上閃過一嫌棄和無奈，將手近王魃，讓他看得更仔細些，同時解釋道：

“這就是我說的，可以幫助你貫通經脈，加速《壯經》修行的寶。”

“價格非常之便宜，一百條只需要2塊靈石，足夠你修行十數天！”

“當然……這確實是有點惡心了些。”

王魃：“……呵呵，您真會說話。”

只是有點惡心？

他現在已經汗直立，都不敢了好麼！

但他還是強自鎮定地詢問道：“這線蟲，要怎麼做才能輔助修行？”

“簡單，只需要讓它鉆，之後運轉《壯經》便好，也不需要用靈石將其引出，一般一條放後，它便會在不斷撕咬竅、經絡，它的就會逐漸消融，自然而然便起到貫通經脈的效果，不過還會有點小小的副作用，那便是修行的過程會比較疼痛難忍。”

“當然，和練就靈比起來，這些都是小事了。”

陸掌柜知無不言，極為坦誠。

王魃沉默了一會，開口道：

“兩塊靈石一百條……貴了。”

陸掌柜隨即便反問道：“那你覺得多合適？”

王魃想起了上輩子老媽說過，砍價就要對半砍，等對方還。

咬了咬牙：

“兩塊靈石兩百條！”

“！”

陸掌柜極為干凈利落。

以致于王魃拿著裝線蟲的葫蘆出門的時候還有些犯迷糊。

他怎麼也不還的？

利潤，這麼大的嗎？

總覺自己似乎賺了，又似乎虧了。

目送王魃離去，陸掌柜總算是松開了背在後面得發白的手指，臉都扭曲了。

“疼死我了啊！”

不過盡管疼痛無比，他卻又很快滿臉笑容地哼起小曲，這奇怪的樣子讓小廝也不免好奇。

“爺，兩塊靈石的生意，您怎麼那麼高興啊，賣二十塊都沒見著您這麼樂。”

“你懂什麼，剛才疼煞我了！不過總算是把這些賠錢貨甩出去一部分了！要不是這人手里沒靈石，我都想把我這兒的線蟲都一起便宜賣給他算了。”

“吃了我多靈石啊！”

“也是，那是得高興高興！”

……

王魃揣著一葫蘆和一包在草藥店花了三百兩銀子買來的珍催藥，回到了山莊里。

“一包藥賣這麼貴，真特麼黑啊！”

王魃嘆了一句，便迫不及待地將藥取出一部分，兌了水，喂到公珍的食槽里。

先試試效果。

眼見著公珍吃下去後，他又耐心地等了一陣子。

果然就見到公珍似乎漸漸坐立不安起來，頻繁走，扇翅膀，甚至明明不是早上，卻無端引頸高歌，打起鳴來。

頭頂上的冠更是充了般的膨脹。

王魃心中大喜！

養過的都知道，這顯然就是公心中開始火熱了啊！

果然，他就看到這只珍昂首，兩眼放地慢慢湊近了珍群。

然後，一屁坐到了另一只公珍的上，旋即瘋狂抖！

王魃：！！！

你特麼搞錯了啊！那是你兄弟啊！

王魃心中狂呼！

他連忙幾步沖上去，想要將這只混賬公拽下來。

結果人還沒到，就看到它已經猶如圣賢一般大徹大悟地自己下來了。

“呃……”

看到這一幕的王魃有些牙疼。

要不要那麼快的。

他不死心，又喂了另外一只公珍。

結果讓他大跌眼鏡，這只公珍瞄了一圈，直接跳上了一只小公的上……

“我特麼就不信這個邪了！”

王魃怒極，干脆把這只心火熱的公珍丟在了一群母珍中關起來。

結果，這只公珍是突出重圍，跳到了王魃放在旁邊曬著的靴子上，瘋狂輸出……

最後王魃實在沒忍住，給它存了點壽元，準備過幾天就宰了它。

“看來這條路也行不通啊！”

忙活完的王魃一屁坐在石階上，一臉無奈。

他也算是漸漸明白珍的繁衍難度了。

公簡直就是油鹽不進！

也難怪宗門會如此大方，除了上供的，其他都可自行理。

這是早就準了珍的繁衍之難，故作大方而已。

“靠自己繁衍壯大這條路，暫時算是斷了。”

王魃嘆了口氣。

那麼能走的路也就不多了。

只能以靈換珍，繼而壽元突破後，再繼續重復這樣的流程。

勝在快速，不需要自己怎麼培養。

但唯一的問題就是，他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靈。

畢竟他雖然可以通過神之力藏自己，但是賣出的靈多了，早晚會引起宗門的注意。

“所以，問題又回到了原點——如何洗白這麼多靈？”

王魃看向自己腰間的葫蘆。

那里，或許就是洗白靈的希。

割筋線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