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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棠》 第13頁

濃煙滾滾,看不清周圍的況,四索著找到了弟弟的小床。小床已經被燒得焦黑,兩歲的弟弟躺在小床上,被燒得不人形。但最後要帶弟弟離開的念頭戰勝了恐懼,抱起焦黑的尸就往門口跑。

母親趕來時,看見懷里的弟弟就昏過去,一病半個月,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好好和說過話。

潘棠的手腕上也留下了難以消除的疤痕。

走著走著到了院子門口,耳邊轟鳴聲不斷,赤金的夕照著四周一切,火一樣紅。

大門口,年抱臂,倚著墻,低頭不知在想什麼。察覺到來,年抬頭,看往的目清朗。

深藍素凈的袍,在潘棠的目之所及之中格外顯眼。

站到他面前,第一次狼狽的,失魂落魄的。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在等我嗎?”

似乎是察覺到緒不對,他皺眉關切道:“二娘子?”

“沒事。”道。

“等了很久嗎?”

“曼姝和般若在小廚房,屬下見二娘子遲遲不歸,就在此等候。沒有很久。”

笑,“真好。”

“幸好還有你們等著我,不然這一天真是壞了。”

上下散發著灰蒙蒙的氣息,這種氣息和平日里阿酌看到的判若兩人。在阿酌眼里,一直以來都是快樂的,充滿干勁,像是春日午後在懶腰的貓兒,恣意隨,從不為瑣事煩心。

但這種反常,卻使得此刻的更加鮮活,像是永遠站在高臺踱步的貓兒突然躍下高臺,趴在你肩上,細細地了一聲。

他有種想抱住的沖

剛剛抬起的手前就被抵住,茸茸的頭抵在他前,他不知所措地低頭看,看見發頂的旋和編得致的小辮子。

“別。”潘棠道,長舒一口氣,閉上眼睛,又悄悄扯下了忘記翻下來的袖子,擋住傷疤。

他的實且溫暖,上帶著淡淡的梅花香,安靜沉著的味道此刻如此令人安心。旁人總說他冷淡不好親近,但冷淡的人怎麼會有這麼溫暖的氣息。

這小侍衛分明是個外冷熱的子。

阿酌任靠著,抬起的手虛虛地胳膊兩側,還差半寸就要上,他卻無論如何都不敢再往前。

“二娘子委屈了。”

潘棠從腔里發出悶悶的笑,“稱不上。”

“一個不重要的人,說了些不重要的話,我才不放心上。”

阿酌緘默,他忘了是多堅強一個人,哪怕是脆弱,也只允許自己脆弱一會。

潘棠抬起頭,仰頭笑盈盈看著他,“難為你今日話多。”

他不自在地偏過頭去,垂下的睫羽輕輕了兩下,潘棠也歪頭看他,“我們進去吧,曼姝和般若肯定已經做好晚飯了。”

說完,便自顧自走進院子。

年看著背影,抬跟在後,方才前的溫暖仿佛只是幻覺。

落日收斂最後一點余暉,淡淡的月亮出現。

——

這日的一點小曲雖然讓潘棠難,但也抵擋不住將要進宮見到阿姐的期待。

第二日,便早起忙活張羅著蒸酒的事宜。

院子里兩口鐵鍋早已架好,只待發酵好的兩壇酒開壇。

阿酌從房間里一手抱一個壇子出來,兩個酒壇用牛皮紙包著,不至于全部封死,也不會讓外面的灰塵進酒壇,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酒香。

“阿酌快點,快點。”潘棠著急張羅著。

兩口爐子的火已經燒著,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阿酌聽著指揮,將酒漿倒進鐵鍋里,小火加熱,鐵鍋上加蓋一個無底無蓋的竹制圓筒,圓筒上再架一鐵鍋,鍋中不斷加冷水。

潘棠介紹道:“頂上加蓋的這個鐵鍋名‘天鍋’,蒸出的酒會聚集到天鍋的底部。”

竹制圓筒巧,有一引導竹管承接天鍋下方滴落的酒漿,再竹筒側面開孔引出酒漿,滴陶罐。

過了不久,院子里已經滿是酒香了,滾滾熱浪帶著香味飄散,驅散了冬日的寒冷。

潘棠激手,探頭去看陶罐里的酒,眼見已經積攢了半壇子,卻將酒全部倒掉。

其余三人看著作皆是不解,般若小聲問曼姝,“二娘子在做什麼,為什麼要把酒倒掉?”

曼姝搖搖頭,顯然不知。潘棠耳尖聽到,于是解釋道:“頭酒苦,不宜口。”

看著陶罐里繼續流的酒,道:“接下來流出的酒,才是真正的浮生醉。”

般若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種講究呢。

爐子持續烹著酒漿,逐漸,陶罐里積攢了滿滿一罐。蒸出的酒晶瑩剔,酒香濃郁,口無味,甘醇濃厚。

最後再用淤泥封住陶罐,埋桃花樹下,覆蓋上冰雪,七日後,浮生醉便完了。

原本的釀造時間應當是足足兩個月,但趕時間,將所有步驟短到了半個月,心中實則是有些忐忑,不知能否釀出浮生醉真正的味道。不過,就目前來講,釀出的酒還算滿意。

看著被妥善埋好的兩壇子酒,潘棠臉上出一笑,然而還未真正開心慶祝一下,院子的大門卻被敲響。

誰會在此時來敲的門?

兩口爐子還沒有收拾,四都是酒香,任誰看了都能猜到們沒在干正經事兒。

門又被輕輕扣響。

潘棠輕聲道:“你們先去收爐子,我去開門。”

三人急匆匆去收拾滿地狼藉,潘棠則走到大門前,平聲問:“是誰?”

門外傳來聲,“奴婢是崔姨娘院子的丹草,姨娘喚二娘子去前廳呢。”

“我知道了,你走吧。”

丹草不識潘棠的聲音,還以為是哪個婢,于是繼續道:“崔姨娘讓奴婢當面和二娘子說,還請開個門。”

“不必了。”潘棠語氣冷,“我就是二娘子,我會去的。”

丹草訕訕立在原地,既然這樣說,也不好再強行要求開門,于是道了聲“奴婢告退”,識趣離開。

院中三人手忙腳,潘棠道:“不用著急了,沒事了。”

吩咐道:“我去趟前廳,你們慢慢收拾。”

正要離開,卻又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回頭對阿酌道:“阿酌你隨我去。”

阿酌點頭,“遵命。”

——

不知道崔姨娘突然讓去前廳做什麼,但直覺不是什麼好事

一路上,注意到府中的僕人對的態度略有些不同。往日他們雖然也會行禮,但一般都很隨意,畢竟這個二娘子在府里的存在實在是低,風評也不大好。但今日,這些人卻頗有些誠惶誠恐的樣子,個個恭敬得不得了。

究竟是怎麼了?

一開始還疑,可當漸漸靠近前廳,也覺察出了不對勁。通往前廳的路上整整齊齊擺放著規制相同的寶箱,上面蓋著紅綢,旁邊還有小廝把守。

沿著路走過去,小廝們恭敬低頭:“二娘子。”

沒有理會,而是加快了腳步到前廳,只見崔姨娘正端坐著喝茶,次席坐著的不正是趙澄趙郎君!

趙澄一抬眼便見到,頓時滿臉笑意,揮揮手道:“潘二娘子來啦。”他起行禮,端的是彬彬有禮的君子作派。

潘棠心中冷笑,趙澄何時這般有禮貌過,事出反常必有妖,況且已經猜到他在做什麼了。

并未理會他的行禮,而是徑直走到崔姨娘面前,直言道:“姨娘尋我有何事?”

崔姨娘面,“阿棠啊,你可真是好福氣。”往趙澄的方向意味深長了一眼,“看到路上擺的那些箱子沒有,都是趙郎君帶來的聘禮呢。”

“姨娘,我何時說過我有意于他了?”

崔姨娘笑道:“丫頭說什麼胡話呢,咱們兩家都談好了。你瞧,趙郎君臉聘雁都帶來了。”

向趙澄使個眼,趙澄立馬意會,將大廳中央地上的一塊紅綢扯下,地上正是一只被捆的大雁。

“正經人家提親時,都會送上一只大雁,這是禮數規矩。我聽說這大雁還是趙郎君親自捉的呢。”崔姨娘道。

聞言,趙澄揚揚頭,頗有些洋洋自得的味道。這聘雁可是他費了好大功夫,在湖邊蹲了三天才捉到的,足可見他的真心!

潘棠冷道:“這些干我何事?”

走到趙澄面前,瞇著眼睛看他,“趙郎君是嫌那個坑還不夠大,想要再摔一次嗎?”早知道就該讓阿酌把趙澄扔河里,淹死了事。

態度沒有毫緩和,趙澄似是不解,他已經如此以禮相待,怎麼還是不識趣?

但一見到眼前的桃花目,明明是微嗔的表,毫無半點風月之意,卻讓他一眼就心里酸,戾氣又消解大半,他揚起笑耐著子說:“之前確實都是我的不是,我向阿棠妹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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