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nbsp;nbsp; 第 4 章

◎“放心吧，老公。”◎

曲盈一愣，去看電腦右下角時間，“不是要晚上九點？”

霍予聞像是剛上車，砰一聲後喧鬧聲被隔絕在外。他的嗓音低沉中帶著一點沙啞，得更近，“等不及飛機，司機開車回來的。”

“……”曲盈將手機拿遠一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你住哪裏？我在勘察院附近，可以接你一起回去。”

霍予聞話說得客氣，曲盈知道這是在催了，不能讓長輩等太久。迅速報上地址：“香杉苑6號樓。”

“好，你準備一下，10分鐘後下來。”

小爺真是雷厲風行。

曲盈掛斷電話迅速代黎語，“你自己點個餐，然後幫我收下行李好嗎？霍予聞10分鐘之後到。我趕忙完這點事兒。”

黎語接過手機，“都幫你收拾什麽？”

曲盈邊過最後一點資料邊回複：“服拿兩套，日常用品裝一下。住不了幾天。”而且單位離家近，有需要中午就能回家。

黎語哦了聲，先給自己點上一份鰻魚飯。看曲盈眼睛還盯著電腦，打開通訊錄，狗狗祟祟地把“小爺”改“親親老公”，最新一條通話記錄刪除，按滅手機後迅速去幫裝行李。

還剩最後兩分鐘時，曲盈關閉電腦，電腦包放進箱子扣好。眼鏡摘掉收進眼鏡盒，利落地背上包推上箱子出門。

黎語追出來抱一下，聲音裏滿是不舍，“新婚快樂啊盈寶貝！”

曲盈笑著回抱，一下的頭，然後揮揮手上了電梯。

黑邁赫已經等在樓下。難得一見的豪車引來路過行人小心窺探。

司機幫曲盈開車門，又幫把行李箱放好。

天氣預報今夜有雨，天已經暗沉下來。曲盈鑽進車時被涼氣凍得一抖，有種十月天過十二月的錯覺，和霍予聞打過招呼後蜷了下手指坐好。

司機坐進駕駛位時霍予聞吩咐，“關掉冷風。”

司機應一聲，從視鏡看一眼穿西服外套的霍予聞，又看一眼只穿一件輕薄襯衫的曲盈，關掉冷氣後又降下車窗。

曲盈道了謝。也是這時才注意到霍予聞換了一服。

白襯，灰高定西服，同系領帶上戴金領夾，手上拿著一份文件，像是剛從某個商務會議上下來。

有風吹過，溫度幾乎是在一瞬間飚高。

指節從結下過，霍予聞擡手松了下領帶，之後搭在中央扶手上。

“繼續。”

曲盈頭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用不明所以的眼神過去，張開——

前排副駕的男聲適時解答了的疑。

“好的霍總。形變監測系統已經進行到測試階段……”

曲盈閉，眼睜睜看著霍予聞側過臉去，角似是勾了一下。

等他轉回來時，角依然是一條平直的線。

“繼續。”

“據研發中心反饋，技部提的參數存在問題……”

曲盈眼神挪到副駕。

副駕上坐著一個年輕男人，和霍予聞年紀相仿，一深西服，半側著跟霍予聞彙報工作。

曲盈想起黎語曾經說過，霍予聞不喜酒桌文化，合同都是在會議室簽署。公司建立之初迫不得已時，他邊那個能幹的特助會自然頂上。所以，在社場合并不常看到霍予聞。

現在副駕上的人，應該就是那個特助。

曲盈拿出手機，隨意翻著網絡信息，耳朵裏過著兩人的談話容。

下一周的時間裏，霍予聞大部分時間都在會議上。

那兩人談了將近半個小時，特助在一個繁華路口下車。

車子再次啓。

一盞一盞路燈飛速退去，將霓虹拉扯一條長長的線。曲盈收起手機，靠在一側，從車窗玻璃上看霍予聞模糊的臉。他了一下眉心，看起來有幾分倦怠。

“很好相，給你什麽你放心收下便好。”

霍予聞說話時臉還看著前方。

曲盈轉過頭去，笑著收下他的好意，又問：“有喜歡的口味嗎？”

“酸甜，口味偏淡。”

“一回江城胃口便不大好。”這句聲音很低。

不知是在煩擾還是在沉思，霍予聞食指在中央扶手上輕敲兩下，之後放在那裏不。曲盈點頭後順著聲音看過去。

他的手指細長，指頭圓潤，指甲修剪整齊。小爺真是從頭到手的好看。

兩秒後收回目，看小爺沒有再談的意思，靠向右側。餘裏霍予聞閉上狹長眼眸，向後靠在座椅上，西包裹的長隨意敞著，姿態難得的慵懶放松，像是在小憩。

腦子裏過著霍或許會問到的問題，隨著車晃慢慢閉上眼。

再睜開眼時，外面已經下起雨。細細的雨落在車窗上，沒有半點聲響。曲盈坐直，一件服從上落。灰西服外套上帶著淺淡的薄荷香，是霍予聞那件。

轉向霍予聞，像是剛睡醒的人在尋找焦點。

霍予聞穿著一件白襯，正在低頭翻閱文件，眉間倦怠已經遍尋不到。見醒了擡頭看過來，提醒快到了。

曲盈沒，應一聲後了下幹涸的。從下午考試到現在，還沒喝過水。

霍予聞視線還在文件上，擡手打開中央扶手，從裏面取出一瓶水，“咔”一聲後，擰松瓶蓋的水遞過來。曲盈道謝接過，到他冰涼的指尖，頓了一下後擰開瓶蓋喝了幾口，水也冰涼。

車裏不知什麽時候又開了冷氣。

曲盈攏一下西服外套，沒把服還回去。

車子駛過林蔭大道，轉一條小路，2分鐘後，停在一座法式古堡風格建築前。黑電閘門緩緩打開，車子繞過噴泉停在庭院一側。

不遠主樓臺階上有一影。

霍予聞撐起一柄黑大傘先下車，來到曲盈這側開門後引下來，單手幫整理上披著的外套，小聲代：“等在前面的是邊的陶婆婆，這是最吃的蝴蝶。”

司機適時遞上木質食盒，曲盈點頭接過。

霍予聞的領帶不知何時已經摘了，擡手幫他理一下領口，而後攀上他的手臂，順著手臂下，最後十指相扣，擡起頭對他甜笑，“放心吧，老公。”

院子裏亮著燈，曲盈的眼睛瑩著一層，嗓音溫悅耳，像一杯溫熱的蜂水，是溫涼秋夜裏不一樣的溫度。

溫熱的掌心著他的，霍予聞結滾一下，握的手，轉過臉撐起傘帶人來到廊下。

廊下老人面帶微笑已靜候多時。

“陶婆婆，這是曲盈。”

陶婆婆看著六十歲上下，頭上已有白發。曲盈笑著人，遞上手中食盒，“給的一點心意。”

陶婆婆臉上帶著和煦的笑迎上前和兩人問好，接過食盒看上一眼，“太太有心了，這是老太太最的那家。天氣涼快進去吧，老太太正在裏面等你們呢。”

另有人接過霍予聞手中黑傘，上前幫兩人推開門，霍予聞曲盈十指扣一起踏大宅。兩人背影登對，曲盈歪頭不時看上霍予聞一眼，看在外人眼裏一副恩模樣。

穿過中庭，再打開一道門，曲盈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老人。霍已年過七旬，頭上覆著銀，金眼鏡鏈垂在臉側，手中翻著一本皮書。

霍予聞喚了一聲，領著曲盈上前。

霍看過來時，掛上笑容。

曲盈了霍予聞的手上前，蹲在霍近前，笑著人：“，我是曲盈，您真是一位優雅的士。”

霍淡雅麗，上是歲月沉澱出的從容。臉上一點皺紋，雙目有神，看得出來，年輕時是個大人。

霍家兩個孫子雖然不都是悶葫蘆，霍也鮮聽到這樣直白的誇贊。被曲盈逗笑，拉著坐在邊，也在看。

曲盈生得明眸皓齒，本該有些魅的狐貍眼生在臉上配上清亮的眼神倒有種坦之，眼尾微微上揚又著一聰明勁兒，眉眼彎彎邊含笑，和天生冷的霍予聞相比，像一團明亮熨帖不灼人的小火苗。

霍看一眼肩上搭著的西服外套，溫聲細語，“好孩子，我一見你就喜歡，也明白了予聞這孩子怎麽對你這麽上心。只是他也太過失禮，你父母那邊沒見怪吧？”

今天畢媽媽罵夠了之後沒再理，按時間算這會兒應該正在假期。

曲盈笑著回答：“我也要跟說聲抱歉，領證不是他一個人的主意，也是我太喜歡他啦。jsg我爸媽這段時間出去玩，等不及他們回來……我家人對他都特別滿意，你別怪他了。”

霍予聞坐到不遠的單人沙發上，看著這邊。

霍很喜歡活潑真誠的子，“我是怕他天天冷著臉對你不好，委屈了你。”

“沒有沒有，他看著酷，其實特別細心，瓶蓋都舍不得我開。”

霍拉上曲盈的手，看向霍予聞，話風陡轉，“瓶蓋都舍不得開，戒指舍不得給戴？”

曲盈心裏咯噔一聲，提著一口氣，向霍予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