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nbsp;nbsp; 第 23 章

◎那憋死你好了◎

心跳加速只是一瞬間的事。

曲盈的耳際麻麻, 手了一下，耳朵更紅。將手機挪遠了些，目追逐著遠奔跑的孩，直到他們消失在轉角。

“嗯。”

沉默總是會讓空氣發酵, 或者尷尬, 或者曖昧。

曲盈掩著心跳沒再說話。

“你冒好些了嗎？”霍予聞問。

曲盈那只閑著的手摳摳牆面, “好了。”頓了頓, 又說：“我的手機壞掉了, 附近買不到也修不了，這陣子不好聯系你。”

那群孩嬉鬧著跑過來, 裏喊著聽不懂的當地語言, 笑得爛漫。

曲盈邊漾起一抹笑, 本是明豔的一張臉上多了些難見的, “如果有急事，你可以打我同事的這個號碼。”

“嗯。”霍予聞應了一聲。

他那邊很靜, 手機像是就在邊。讓錯覺兩個人的距離并沒有隔著上萬公裏。

“你住在哪裏？”他又問。

曲盈報了一個名字，笑著說：“很小, 是這裏唯一的一家旅店，但老板很熱。”

“嗯，地圖上都看不到它。”

“你在看地圖嗎？”曲盈有些驚訝，看向四周，之後報了一個街道, “JaIan Durian, 在這裏。”

幾秒鐘之後，霍予聞問：“是在JaIan Kemiri隔壁嗎？”

曲盈笑笑, “應該是吧, 我分不大清, 這裏的街道名字很像。我們來的時候司機開錯路，繞了兩圈才找到這裏。”

話音到這裏落下，又是短暫的沉默。

曲盈彈掉手指上的灰。

今天晚上的月很好。

“在那邊還適應嗎？”

“還好吧。這邊比江城還要潤一些，海風很大。”順了一下再次被吹的碎發，“旅店老板手藝很好，飯還蠻好吃的，就是這邊的水有點鹹，我jsg們今天下午……”

明明覺沒說幾句，掛斷電話已經是半個小時後。曲盈回去時飯堂已經沒人，將手機還給林楊後回了房間。

舟車勞頓後又出了半天工，簡單洗漱過後很快睡著。

去現場的車子就那麽幾輛，北城又來了幾個人，第二天上午出發的時候每輛車都得很滿。

林楊讓曲盈坐到副駕，他和高魏，還有另外一位北城地研所的人在後排。

他們兩個人昨天已經見過沿路災後況，在高魏和另一位討論時一直沒話。慢慢的，高魏將話引過來，“曲盈，你們昨天去那邊勘察的況怎麽樣？”

曲盈從昨晚和霍予聞的對話中回神，簡單說了幾句，提了一下那條寬達幾米的地表破裂帶和山脊背後的巨大錯層。

“那你們的災後治理要怎麽做？能釘住嗎？”

曲盈搖搖頭，錯層太大，“我會建議那邊的村落搬走。這次還好，下次再來個大的，海嘯也不是沒有可能。”

車裏因為的這句話沉默下來。

這一天曲盈和林楊又轉了很多地方，饒是力好，也已經計劃好回到旅店後吃過飯倒頭就睡，連下車時的步子邁得都慢。

“曲盈，晚飯後我——”

“姐，你看那邊。”

高魏瞪向林楊。這個人像是專門來給他添堵的，每次他和曲盈沒說幾句就要來話。他看著曲盈歉意地朝他點下頭，加快步伐向旅店一側停著的一輛越野車走去。

車邊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看起來三十歲上下，被墨鏡遮住的一張臉棱角分明，看上去有些眼，正站在車邊著一支煙。看到曲盈後他揚了下手，回將煙頭碾滅。

“顧老師，您怎麽在這裏？”

顧澍之回從車裏拿出一個白盒子，“給你送手機。”

曲盈看著他，沒有去接。

顧澍之笑著又往前遞了一下，“予聞托我送來的。”

像是知道想問什麽，顧澍之繼續說：“顧淺語你認識吧，我是小叔。”他頓了頓，“按輩分，你也可以我一聲小叔。”

曲盈笑笑，這次真的接過來，“我還以為您過來工作的。”

顧澍之繞到車子後面，掀開車蓋，“我這次就是個免費勞工，順便來蹭飯。聽予聞說你這裏的夥食不錯。”

他搬出裏面的一箱水，下一點裏面的那幾箱，“讓你那小弟來搬。”

曲盈向那邊正看著這裏的林楊和高魏招招手，喊了聲林楊。林楊快步過來，小聲問：“那是顧老師嗎？可真是救了大急了，這邊的水我喝著都剌嗓子。”

“是。”曲盈回了一句，搬起一箱水向前走。

“他怎麽會過來？”

曲盈算看明白了，林楊自打亮了底牌，一點也不再掩飾自己的八卦，對著這個偶像“神”特別能叭叭和。

“那是大前輩。”嘆了口氣，轉看他，語氣非常認真，“我們兩個以後還是不要同組工作，神濾鏡一碎，你就沒有偶像了。”

“……”林楊張開的又閉上。老實了。

曲盈搬著水繼續往前走，高魏迎面過來來要接下，往旁邊閃了閃，“車裏還有，你們搬去喝吧。”

顧澍之是名人，不用曲盈招待，進去後就被一群人圍住。他又帶來了大家最想要的水，被招待時就更加熱，也有人不忘探究他和曲盈的關系。俊男，從幾百公裏外開車過來又送手機又送水，很難不讓人往那一方面揣測。

顧澍之笑著否認，“我是人所托，順便來看看家裏後輩。”

衆人這才笑著把話題轉向別。

全程下來也就只有高魏一個人不痛快。

曲盈有人追求了，這是肯定的。

曲盈有人追求并不罕見，罕見的是曲盈看起來也了心思。昨天他在窗邊看接了半小時的電話，臉上笑容不斷。

他和曲盈認識的時候偶爾遇到會一起吃飯，通電話時沒有超過一分鐘，最親的關系就是曲盈問他願不願意和結婚時的那段。

可即使是那段時間，通話時長也沒超過兩分鐘。

從來沒有主聯系過他。

那時候正逢年底，到北城崗後回來便可以升職。他猜測曲盈找他結婚只是在為完任務後便走了，心裏也存了會不會主聯系他的心思。

結果在他意料之中。兩個人的關系就這樣斷了。好像只有他一個人會不時想起。

這次突然遇到的時候他還很驚喜，想著是不是兩個人還是有緣的，直到錯他的名字。

不甘是有的，晦也是有的。

林楊用手臂了一下曲盈，小聲問：“那個高魏是不是被你渣過，我看他想燒了你呢。”

曲盈手上剝蝦的作不停，頭也沒擡，毫不心虛，“沒有吧，還沒到渣的程度，我們現在只是得對名字的關系。”

“……”好一個得對名字，他開始好奇到哪個程度了呢。

曲盈顯然已經過了這一part，轉過和顧澍之聊起來。

顧澍之并沒有留下過夜的意思，晚飯後便匆匆走了。

曲盈送走了人，快步回到房間，把手機卡新手機。漫長的開機設置後，終于聯網到現代文明。

疏了一口氣，等待手機震結束，先去打開了霍予聞的消息。

hyw：泡芙味道不錯，等你回來我再去買一次

hyw：我知道另一家評論還不錯的，你回來後要嘗嘗嗎？

hyw：到了嗎？

hyw：到了告訴我一下好嗎？

hyw：曲盈？

曲盈翹起角，很快回過去一行。

曲盈：手機和水都收到了，謝謝。

霍予聞回複的很快。

hyw：好

之後就是長達半分鐘的“對方正在輸中”，曲盈放下手機，去洗了一個蘋果，拿出水果刀慢慢削皮。屏幕上已經多出一行字。

hyw：顧澍之是顧淺語的小叔叔，我也他一聲小叔。我看到他和你的合照，知道你們一起去了A國，托他帶給你。

合照？

曲盈怎麽想也想不起和顧澍之那天有合照。眼睛不時掃向對話框上方的“對方正在輸中”。

一個蘋果削完，切小塊，用牙簽紮著吃掉一半，對方終于又發過來一句話。

hyw：不用和我說謝謝。

曲盈撲哧一聲樂出聲。直覺霍予聞是在別扭那張合照或者是些什麽其他的事，想問最後又決定不問，最後憋出來這麽一句話。

曲盈：顧老師和我提了，沒想到你們還有這樣一層關系。

“對方正在輸中”再度出現，曲盈將蘋果全部吃完，決定救救他。

曲盈：合照是怎麽回事？

霍予聞這次回複得很快。

hyw：有人拍到你們一起出現在機場，恰好發給了顧鶴旻。

曲盈擰開一瓶純淨水，慢慢喝著，決定不再管怎麽有人拍到了和顧澍之，又恰好發給了顧鶴旻，後面應該就是顧鶴旻恰好又發給了他。

不願意說明白，那憋死你好了。

曲盈回複了一個“哦”，之後轉開話題。

霍予聞看到那一個“哦”字，痛苦地了額頭。

文字聊天對他來說太難了。打電話更問不出口。他心裏梗得要死，跟著說起今天的工作，然而曲盈并沒有說太多就說了晚安。

是不是他太不會找話題了？

他回複過去一個“晚安”。

看對方真的不再回複，他到窗前站了一會兒，拿起手機打開網頁，搜索“怎麽和老婆聊天才能讓開心”。

網頁給出的首個答案是多說一些幽默的話，算了，他沒有。

他網頁，看到第二個答案，懂得的喜好。他現在知道吃泡芙，但是完全送不過去。

第三個答案，在行上表達意，牽的手吻的在床上……

霍予聞關掉網頁，這是什麽鬼答案，文不對題，他搜的明明是“聊天”。

他起接了一杯水，結滾，喝掉半杯後再次拿起手機，這次他換了一個搜索條目——怎麽跟老婆聊天找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