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被攆走了？

楚陌安的臉瞬間變得極其難看，像是被人當眾扇了一掌。

但也只能灰溜溜地退出了包廂。

而包廂，合作細節談得非常順利。

李航對江之洐提出的幾個核心構想表現出極大的興趣，雙方相談甚歡。

喬瑾見主要框架已經敲定，剩下的更多是執行層面的磨合，便找了個借口。

“我去下洗手間，你們先聊。”

然後優雅起，暫時離開了包廂。

就在包廂門關上的瞬間，剛才還一派儒雅明的李總，神驟然一變。

他迅速站起，對著江之洐微微躬，語氣恭敬，“老大，我剛才表現得還行吧？沒給您餡吧？”

江之洐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

聞言輕笑一聲，帶著幾分贊許：“嗯，裝得還像那麼回事，反應也夠快。”

他頓了頓，問道，“前幾天代你辦的事，理得怎麼樣了？”

“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辦妥了。”李航立刻匯報。

“所有的資金和項目脈絡都已經梳理清晰，就等您下一步指令。楚陌安那邊拿到的所謂‘部資料’，也是我們故意放出去的煙霧彈。”

匯報完正事，李航目瞟向門口，低聲音笑道。

“老大，原來剛才那位就是喬瑾喬小姐？確實專業又漂亮，氣場也足。”

他語氣里帶著點惋惜，“就是可惜了，喬小姐這樣的明珠，之前怎麼就跟了楚陌安那種人……”

江之洐端起酒杯，輕輕晃著里面琥珀的，目幽深。

“做好你分的事，其他的，不必多問。”

李航立刻噤聲，恭敬應道：“是，老大。”

……

被李航毫不客氣地請出了包廂，楚陌安覺面盡失。

口堵著一團怒火無發泄。

以前他作為楚氏集團的小楚總的時候，誰看到他不是點頭哈腰低三下四！

如今，李航居然為了一個江之衍這種廢把自己趕了出來！

陳果果跟在他後，看著他沉的臉，眼神一聲音滴滴地帶著委屈。

“陌安哥哥，那個喬瑾也太不像話了，當著外人的面就這麼下你面子，一點分都不講。分明就是故意的，仗著有江之洐撐腰，完全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這話如同油澆在楚陌安心頭的火上。

一種焦躁和恐慌涌上心頭。

自從失了喬瑾這個助力，自己可以算得上是人桎梏。

就連爸媽都說自己太之過急，這麼早跟喬瑾翻了臉，一點好也沒撈到。

如今臨出發前，他可是親口跟董事會們承諾過自己一定能拿下李航這個客戶。

這對楚氏集團將來進軍人工智能領域大有助力。

可是沒想到，他不過是開口說了江之衍那個廢兩句，喬瑾就匆忙上前給他站臺！

要知道以前幫的那個人可一直都是自己！

江之衍憑什麼？！

一想到失去李航這個重要客戶，意味著他在父親眼中的價值會大打折扣，在楚氏的地位將岌岌可危，被邊緣化幾乎是必然的結局。

他心煩意地揮揮手，語氣不耐地對陳果果說：“行了，你先回去吧。我在這里等等看，看他們談完還有沒有機會再爭取一下。”

陳果果沒說出口的話一下子被堵在了嚨里。

只能扭著腰轉離開了。

楚陌安等在包廂外面，接著看到喬瑾打開門走了出來。

他一愣，迅速的跟了上去。

“喬喬。”

他努力出一個自以為深的表，“喬喬，我們談談！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好，是我混蛋！但我心里真的有你……”

“我們在一起那麼多年了，那麼多好的回憶，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念舊了嗎？回到我邊好不好？我保證以後只對你一個人好，和陳果果徹底斷干凈！”

喬瑾停下腳步，冷眼看著他這番拙劣的表演，眼神里沒有一波瀾，只有徹底的厭惡和鄙夷。

輕輕拂開他攔路的手，仿佛到了什麼臟東西。

“楚陌安，”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你是不是永遠都這麼自以為是？”

向前一步，視著他的眼睛，紅勾起的弧度冰冷而殘酷。

“你以為我很在乎江之洐對我是不是真心麼？不好意思，我沒喜歡過他。我也很清楚我跟他不過是各取所需的合作關系而已。”

頓了頓，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楚陌安心上：“我之所以幫他，就是因為你。你這樣的廢能在楚氏站穩腳跟，全是因為我在背後為了你苦苦經營。但是你干了什麼？欺騙我、利用我、把我當傻子！”

“所以，我給你的，既然你不打算還回來，那我利用江之衍一一收回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吧？”

“你……你說什麼？！”

楚陌安如遭雷擊。

他一直以為喬瑾是被江之洐迷，或者是為了氣他，卻從未想過，這從頭到尾竟是一場針對他的，冷靜而殘酷的報復！

他的臉由青轉白，呼吸變得重。

巨大的震驚和被愚弄的憤怒幾乎讓他失控。

“喬瑾！你怎麼敢？！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我們這麼多年的……”

“？”喬瑾嗤笑一聲，打斷了他的話，眼神里滿是譏諷。

“別跟我提！是我眼瞎心盲，喂了狗。現在，我清醒了。我很確定，我對你，除了惡心，沒有第二種覺，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我怕我會吐。”

說完，干脆利落地轉。

高跟鞋敲擊在地面上發出清脆而決絕的聲響，消失在走廊盡頭。

楚陌安僵在原地。

看著的背影，口劇烈起伏。

眼神從最初的震驚、憤怒，逐漸變得幽暗、扭曲，最後變為一種近 乎偏執的鷙。

“喬瑾……”他低聲念著的名字，“你以為你贏了嗎？你以為靠著江之洐那個廢就能擺我？”

他攥了拳頭，指甲深深陷掌心。

“你想玩？我陪你玩到底！你遲早會知道，誰才是能掌控你命運的人，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