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我瞧謝序川臉那樣難看。”

衛虎拍著心口，嘿嘿一笑：“爺放心，此事給我，必給您辦得妥妥當當。”

說完，衛虎便翻窗跳了出去。

謝序川還在裕金堂吃全魚宴，衛虎轉頭去了謝家倉房。

棉荷擰著腰走到倉房時，衛虎已蹲在墻角守著了。

他向來討厭棉荷，因此最喜歡在暗中抓對方小辮子，去謝歧那告狀。

如今衛虎在墻，拎著個掃把來回轉圈。

“孫管事。”

倚在倉房前，棉荷甜甜開口。

“棉荷姑娘。”

見了棉荷，孫啟堆了滿面笑容：“昨日還念叨好久沒見你來，今兒便見著了，你說我二人是不是有些緣分？”

“嗤，誰跟你有緣分。”

棉荷啐了一聲，面上笑容卻不減：“二爺吩咐，讓我來拿些炭火……”

聽到謝歧的名頭，孫啟面上出個不咸不淡的表。

“四月還要什麼炭啊？眼瞅著都要立夏了，二房瑢小姐和盈壽爺都斷了炭，二爺一個大男人，比人家姑娘孩子還金貴？”

棉荷睨了孫啟一眼，上挑的眼角帶出幾分嫵：“炭是公中的，又不是從你兜里掏的，你護那般做什麼？”

段生得好，纖秾有度，走時腰能扭出一道道花兒來，孫啟早就眼饞得不行。

如今見對方這似似嗔的模樣，心中得厲害。

眼珠一轉，孫啟道：“東西雖是公中的，但也歸我管不是？別的院子也就算了，九彩居……”

他不屑撇撇：“你就是問到夫人，問到老夫人那，也必然是要不出的。”

誰不知二爺晦氣，不得老夫人和夫人的待見？

“嘿，你這人……”

“姑娘別惱。”

孫啟一把上棉荷的手，細細挲：“二爺要不來炭火，可不代表您要不來啊。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一會兒就將炭給您裝了去。”

將人拉進謝家倉房，孫啟傾過去：“話說回來，棉荷呀，你跟著二爺，還不如跟了我。

“在謝家，謝歧永無出頭之日，還不如我一個管事呢。

“你瞧，你跟著他就算要一筐炭火都得求著人，跟我就不同了，我娘是老太太的心人，你跟了我，大小也能混個管事姑姑做。”

丫鬟跟著爺，在謝家那就是沒名沒分的事，若是其他爺也就罷了，好歹能混些好。

跟著謝歧……

不死在九彩居，就是極好的下場了。

棉荷低頭看著自己日漸糙的手，一時沒從孫啟手中出。

待聽見外頭噗通一聲，不知什麼東西摔碎時，才猛然回神。

“我都在九彩居伺候這麼多年了，現在放棄豈不可惜？”

回手，棉荷不甚在意地攏了攏頭發：“且你說錯了，我呀，未必沒有出頭之日。”

輕佻拍拍孫啟面頰，棉荷眉眼滿是風：“老太太跟夫人是不可能給二爺，說什麼好親事的。

“等大爺跟沈家小姐了婚，我去老太太面前求個恩典，未必不能做謝家的二夫人。

“爺夫人和伺候人的，終歸有區別。”

再不濟，謝歧也是謝家的正經主子。

更別說謝歧還有張，讓看了就渾發熱的俊俏臉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