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玖幫周硯川去那一滴後，對上他的眼神，後知後覺自己做了什麼，小聲說了句，“好了。”

沒有再看他，俯去洗手，邊洗邊問：“那你告訴周爺爺了嗎？”

周硯川神恢復正常：“陳叔來就行。”

溫玖抿了抿，想說什麼又糾結。

過了好一會兒。

“你下次不要那麼沖了。”

周硯川抬起眼睛。

孩沒看他，眼神看著遠，出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語氣很溫的和自己說：“他們想說就讓他們說，我沒事的。”

溫玖說這話，一方面是不想他再因為自己打架，可以自己去理，另一方面是真的沒事，再難聽的話都聽過。

而且程燃這種人就像是口香糖，只要沾上，他就會粘著你。

無論你做什麼都堵不住他的。

既然堵不住，就不要再因為他傷懲罰了。

這樣想也就這樣說了，但是從沒想過話音剛落，耳邊就響起一句——

“沒事嗎？”

“嗯。”

“那程燃說那話的時候手抖什麼？”

溫玖眼睫。

他又說：“騙子。”

*

一頓午飯的時間，學生們就都知道了場發生的事。

都忍不住好奇周硯川為什麼打架。

謠言傳的是他“見義勇為”，班里有孩欺負。

但是又有人不產生疑問：“見義勇為要打那麼狠嗎？聽說都進醫院了。”

對此，不知道是誰放出的解釋。

說是周硯川和他打的這個人初中時就有矛盾。

經這樣一說，一群人覺今天上午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沒人再在意他為什麼打架，都在討論這個事會怎麼理。

蘇瞬和吳風兩個人原本也沒想明白，他們了解周硯川。

看到同學欺負，肯定做不到視無睹，但也絕不會因此怒。

所以今天這事完全在他們的意料之外。

但一聽有人說他和程燃以前有矛盾，就又覺得合理了。

“我說川哥今天怎麼那麼生氣，原來是這小子以前就找過事。”

吳風邊說邊從床底下翻找什麼。

蘇瞬看著找出一袋辣條吃起來的人，沒說話，就是在想今天程燃沒說完的那句，“你知不知道被他爸……”

*

周硯川打架的事，當天下午兩家的協商就出了結果。

在一群人好奇會怎麼理時，忽然就聽到了程燃轉學的消息。

由此，對周硯川家庭背景的討論更加瘋狂。

“我就說他家絕對很牛！”

“聽說還不是他家里人出面，是個叔叔。”

“那人開的車能買我命。”

“說多了，你命不值那麼多。”

……

在一片八卦聲中，軍訓徹底拉開了序幕。

晴空之下，一群著迷彩服的年奔跑在紅跑道上，灑在他們上，地上的影子被拉的又細又長。

陣陣蟬鳴聲中，一道道口令聲也跟響起。

“一、二、三、四。”

“大點聲，沒吃飯嗎？”陸楓遠訓斥。

一群人崩潰哀嘆，又不得不提高聲音去喊。

“一、二、三、四！”

他們這些人從小到大何時得過這種苦。

哪個在家里不是生慣養的。

有幾個素質稍差的，軍訓第一天，就因低糖暈在了場。

而剩下的學生也都累的夠嗆。

一天下來，吃飯的心思都沒有，就是狂喝水。

林夢看著旁像是毫覺不到累的孩，忍不住問：“同桌，你不累嗎？”

溫玖抿了口水，輕聲：：“還行。”

“你素質好好，”林夢滿眼羨慕，順口一問，“是平時有鍛煉嗎？”

溫玖拿著水杯的手驀然一抖，幾滴水被晃出，落在了的手背。

用紙巾輕輕去水，也去了腦海里溫承宇大街小巷尋找的著急面容。

“算是吧，”溫玖輕聲回答。

餐廳正門，周硯川一進來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的孩。

的背很直，低頭吃飯時，纖細脖頸會彎出漂亮弧度。

垂著的那張臉，乖巧恬靜。

順著他的視線，吳風驚呼：“那不是我們班長？”

聞言，其他幾個男生也看了過去。

有外班的同學看到，沒忍住說：“你們班班長那麼乖的嗎？”

男生話音剛落，耳邊就響起一聲緒不明的笑。

周遭有一瞬的安靜。

一群人齊刷刷看向正中間的人。

他似是想到了什麼，眉心微，角噙著的那抹笑意，如同佳釀一樣醉人。

眾人眼里流出好奇的神。

這是想到什麼開心的事了？

溫玖飯吃一半，耳邊忽然響起了不小的。

順勢抬起頭。

周硯川就這樣出現在的視線里。

四周孩們頻頻抬頭看他。

而他像是早已習慣這種局面，對于落在自己上的目，全然不在意，徑直在中間的一個空位坐下。

“班長。”

耳邊忽然響起呼喚。

溫玖被嚇的抖了一下，眼睛微微睜大。

周硯川看著那雙因驚而睜大的黑眸子，角有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吳風瞧著遲鈍好幾秒，才慢慢看向自己的人，覺得可，他騰出一只手，在空中揮了揮。

溫玖沖他禮貌一笑。

這一笑，這邊幾個男生直接被擊中。

周游又一 次問，“這孩真是你們班長？”

“當然了。”

“有聯系方式沒？”

“你想干嘛？”吳風立刻警惕起來。

“不干嘛，就認識認識。”

“來，別嚯嚯我們班長。”

“你這話說的，就正常朋友，”周游用胳膊拱了拱吳風，“快點，之後請你吃飯。”

吳風夾了塊塞里，嚼嚼嚼，慢吞吞吐出一句：“不給。”

他不了解溫玖，但是了解自己兄弟啊。

這要是給了聯系方式還得了。

“這個績很好，不能讓你給耽誤了。”

“多好啊？”周游不死心。

“階段第一。”

“，那麼牛嗎？”

“廢話。”

周游沒說話，停了兩秒，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那我更要試試了。”

“不是，你有病吧。”

吳風上來就翻了個白眼。

本意想讓人知難而退，誰知還激起他的鬥志了。

說什麼，和年級第一談，想想都酷。

看著朝孩走去的背影，餐桌上其余幾人面面相覷：“這就去了？”

一直沒什麼反應的人，這會兒也抬起了頭，漫不經心地掀起眼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