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溫玖是被小腹那里襲來的陣痛給痛的，從床上起，放輕步子去了洗手間。

六點早訓。

早起的困倦讓周硯川心底煩躁，對于一大早起來就開始纏著他問昨晚是誰跟誰打電話的陳嶼，抬就是一腳。

走到場，絕大多數同學都已經到了。

他半瞇著個眼睛往人流中尋，意外的，沒有找到那道一向一眼就能看到的影。

臉上表更加不虞，

往常都是溫玖整隊，一不來，哪怕已經到跑的時間了，整個隊伍都還是松松散散。

直到陸楓遠出現，有些人才發現他們班長沒來。

“教，我們班長呢？”

陸楓遠解釋：“不舒服。”

“不舒服？怎麼了嗎？”隊伍里有學生關心。

陸楓遠隨口搪塞。

這時又有人問：“那為什麼能請假，我們不可以啊。”

陸楓遠嗤笑了下：“你怎麼不問一下為什麼人家各項績都能得優你們不能啊。”

剛說話的人被問住，不吭聲了。

周硯川聽到不舒服忽然想起昨天那袋藥里有盒止痛藥，他微微皺眉，明白了些什麼。

跑的哨響後，整個隊伍都在往前，唯獨有一人在往相反的方向走。

周硯川先去的醫務室。

他過去時，醫生正在開門。

頭也沒回地問：“哪里不舒服？”

“痛經。”

人推門的作都陡然頓住，眼神奇怪地看向他。

他淡淡開口：“不是我。”

“……”

這個斷句。

“疼的厲害嗎？”夏菲問著往藥架那里走。

“嗯。”

“那我給你拿點補氣的還有止疼藥，不過止痛藥這東西治標不治本，如果疼的厲害的話最好還是要去醫院查一下。”

溫玖剛走到醫務室門口，手還沒來得及上門，就聽到從里面傳來的周硯川的聲音。

“好。”

手停滯在空中，沒反應過來他怎麼在這里？

“是冒又加重了嗎？”溫玖低喃。

就在這時從房間里忽然傳來一道不經意的：“那麼張，給小朋友買的？”

溫玖臉上神一怔。

沒搞清楚房間里到底什麼況，但在那個醫生姐姐問完，遲遲沒等來周硯川的回答。

也不胡思想起來，這樣說來，距離周硯川上一次談也已經很久了。

溫玖指尖陷掌心，垂眸掩下眼里的緒。

過了不知多久。

耳邊忽然響起——

“你怎麼在這兒？”

抬起眼，不知何時屋里的人已經出來。

看向他的眼睛里除了空茫之外，里面有一自己都沒發現的委屈。

周硯川對上的眼神，平靜的眼底立刻就起了波瀾。

溫玖回過神，輕聲：“我來拿點藥。”

“你呢？”裝作不在意地問，心卻已經提了起來，很怕聽到自己心里想的那個答案。

周硯川把手里拎的袋子往上提了提：“本來還在想怎麼給你送過去。”

溫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愣愣的憋了好幾秒：“給我送過去？”

他點頭：“不是肚子疼？”

忽然心一跳。

想起剛剛他沒有否認醫生姐姐問的：“那麼張，給小朋友買的？”

心里莫名有點小開心，可轉念又一想，他一向不喜歡解釋什麼。

剛出頭的開心小火苗，“呼”一下就被吹滅了。

“你冒藥吃了嗎？”忽然想起什麼地問。

“問我嗎？”

“對呀。”

周硯川目頓了下，心頭和嚨都有些：“嗯。”

孩明顯松了口氣：“吃了就行。”

周硯川沒再說話，只是看著。

看到溫玖覺得不太自然，小聲問：“怎麼了？”

他開口，聲音很輕：“好傻。”

明明疼的都白了，還在問他有沒有吃藥。

溫玖眨了一下眼睛，不知為何這人突然罵，也不知為何，總覺得今天的他和平時很不一樣。

但太疼了，疼的沒有心思去想了。

從寢室到這邊已經廢了很大的力氣，這會兒有些站不住了。

在眼前模糊，想要往下倒時，腰間忽然就多了一只手，清爽的氣息鋪天蓋地襲來。

他托著的腰，又罵了句“笨”，手卻摟的更了。

夏菲側頭看到還在門口站著的人時，心里疑怎麼還沒走？

不等問，就看到了他懷里的孩。

眼里閃過意外。

是昨晚那個買冒藥的孩。

對印象特別深，在這里那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見像是搞批發一樣買藥的。

夏菲愣了一瞬，就急忙上前：“先把扶床……”

話沒說完，男生就俯下，一手環住孩的脊背，另一只穩穩托住的膝彎，徑直將人抱了起來。

“床在哪兒？”

“床，”反應慢半拍，手去指。

周硯川把人放床上，向四周看了下，起朝飲水機的方向走去。

用手著杯的溫度，端著去到了床邊。

溫玖是有意識的，只不過疼痛讓無法很好的做出回應。

能聽到周硯川語氣很輕的和說：“現在先喝點水，然後把藥吃了。”

也能聽到那個醫生姐姐說：“要不要來喂。”

而周硯川低聲說了句：“不用。”

周硯川的這種溫一直持續到意識恢復。

溫玖剛一睜開眼，耳邊就傳來了他的聲音。

“好點了嗎？”

煽了幾下睫，乖乖點頭。

這之後他就沒有再說話了。

溫玖垂著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過了有一會兒。

“周硯川。”

“嗯。”

“你不去訓練嗎？”

周硯川笑了下：“想半天就跟我說這個啊？”

溫玖被他調侃的臉有點紅，微微坐直了一點子：“那你過來怎麼跟教說的呀？”

周硯川抬手扶了一下，語氣淡淡：“沒說。”

“啊。”

溫玖起的作停住，偏頭看他，“你沒和教說就直接過來了嗎？”

他視線落到臉上，漫不經心的：“嗯。”

他的反應太平靜也太無所謂。

溫玖一時之間有點沒反應過來：“你不知道你這樣屬于逃訓嗎？”

“知道啊。”

“知道你還那麼不在意。”

周硯川笑笑：“你是不是忘了件事。”

“什麼？”

“我壞學生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