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刑偵大隊的休息室中，手里捧著熱茶。

可我仍舊覺渾發冷。

葉偉強是我十三年前看到的縱火犯，時隔十三年，我再一次見到他，他了一被掛在門後的尸。

好不容易追查到金德才，可他卻死在了審訊室。

最後那句——我馬上會死，又是什麼意思？

我覺大腦前所未有的混。

“沈澈。”蘇景的聲音響起。

我抬頭，他已經走到沙發旁，將一份蛋糕放到我面前，“吃點甜的，有助于緩和心。我們查案的時候，經常會這麼做。”

我毫沒有胃口，“蘇隊，金德才是怎麼死的？”

“和我之前猜測的一樣，是中毒，他的牙齒里藏有毒素，用特別的辦法可以打開。”

我的心更冷了一分，“金德才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而且他寧愿死都不肯供出幕後黑手，說明那個人很強，很恐怖。”

我看著蘇景，“蘇隊，他會這麼害怕，應該是幕後黑手做了什麼，比如用家人來威脅。如果我們順著這個去查的話，或許會有線索。”

蘇景沉默不語，良久才道，“兇手死了，這個案子也就結束了。至于金德才的家人，并不在我們的調查之列，而且他們在另外一座城市，理應由那邊的人負責。”

我還想繼續說，他卻站起，“吃點蛋糕，吃完回家好好休息幾天，查案辛苦了。”

蘇景走了。

休息室恢復安靜。

我沒了辦法，只能先回家。

我休息了一天，又回到派出所。

張無敵滿臉笑容，“阿澈，做的不錯，師父為你到榮幸！不過蘇警沒說將你調過去嗎？”

“沒有，師傅，我只是臨時調遣，蘇隊應該不會要我。”

我能明顯覺到，蘇景對于十三年前的案子似乎有些忌憚，我要是去了，對他來說是個麻煩。

張無敵沒再說什麼。

我的生活也就此回到正軌。

只有偶爾深夜時，我才會想起金德才。

至于他臨死前所說的危險，本沒有發生。

慢慢的，我也將他的話拋到了腦後。

上午十點。

我和張無敵出警回來，終于吃上了早飯。

“滴滴滴——”手機傳來聲響。

我咬下最後一口包子，按下接通，“哪位？”

“是我。”蘇景的聲音低沉，“馬上來高遠縣第一小學！”

……

一個半小時後，我來到高遠縣。

這里是山城區下面的一個小縣城，因為發展不行，人口流失很嚴重。大部分的年輕人出去打工，留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殘。

第一小學在街道中心，但是門口并沒有拉起警戒線。

“是沈澈吧？”旁邊的胡同里走出一名警員，“請跟我來。”

小學側面有一個小區，總共只有四棟樓，都是些老樓。

我跟著小警員來到3號樓。

202門口站著一群警察，得嚴嚴實實。

蘇景站在門口，里叼著沒點燃的煙，見我來了，他直接拉開警戒線，“進來。”

剛一進門，濃郁的腥味撲鼻而來。

但是目的客廳很干凈，沒有電視機和茶幾，只有一個雙人沙發，側面的邊幾上放著一瓶鮮紅刺目的玫瑰花。

這一切都說明，這里是一個人的住所。

我穿上鞋套，和蘇景一起朝著浴室走去。

那里就是腥味的來源。

“你們先出去。”蘇景一聲令下，那些負責痕跡勘察的人員立刻散開。

我也看到了里面的場景。

一個人躺在滿是鮮的浴缸中，雙目圓瞪，表猙獰，好像在臨死前看到了什麼極為恐怖的東西。

長得很漂亮，不過并不年輕，瞧著應該有三十多歲了。

浴室不大，一個老式浴缸，一個洗手臺，上面擺滿了洗漱用品。

我走進門，順手了架子上的巾，略微有些，說明在不久前還有人用過。

我又拿起旁邊架子上的香皂，上面干爽，下面卻是的。

蘇景沒有打擾我，站在門外看著。

檢查一圈後，我終于來到浴缸前，“蘇隊，死亡時間是什麼時候？”

“法醫預估是在十二個小時之，要等尸檢結果出來。但是浴缸里的水不管是涼的還是熱的，都會影響死亡時間的判斷。”

我又拿出一副手套，戴了足足兩層，這才挽起袖子，將胳膊進浴缸里。

滿浴缸都是紅，看著嚇人，實際上的出量遠遠沒有這麼多，不過是混在了水里而已。

死者頭部脖頸沒有明顯傷口的況下，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我到了的胳膊，緩緩拿起。

一只蒼白的胳膊浮出水面，手腕上赫然有一道翻卷的傷口，因為長時間泡在水里，邊緣發白，比起原來漲大不。

不知何時，蘇景來到我後，“割腕？”

“嗯。”看完傷口，我站起，“將尸撈出來吧，我要確定一下上和浴缸里，有沒有什麼東西。”

蘇景立刻猜到我的想法，“你要看上有沒有反抗傷，以及限制行的東西？”

“對，如果這兩樣都沒有，那就查查里有沒有什麼麻醉類的藥。如果連這個都沒有，我也不認為是自殺，的表不像。”

我見過割腕死去的人，絕對不是這個樣子。

蘇景突然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讓你過來嗎？”

我思索片刻，渾一震，立刻反回去，查看浴缸中的尸。

最後，我在尸靠窗那側的耳後，發現了閃電形的標記！

又是一個和葉偉強相似的人！

我渾發冷，覺籠罩在眼前的迷霧更重了。

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和十三年前的火災又有什麼關系？

蘇景聲音低沉，打斷我的思索，“現在已經發生兩起殺人案了，雖說作案手法不同，但是死者的脖子上都有閃電標記，我不得不多想。”

我抬頭，肯定說道，“蘇隊，應該就是連環殺人案，兇手就是指揮金德才殺害葉偉強的人！我建議并案調查，這樣才能爭取不掉任何一條線索。”

“這事沒那麼簡單，我再想想。”蘇景明顯還有顧慮，“沈澈，你也不要對十三年前的事表現的太熱切，這樣對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