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況？！

他雙目圓睜四下打量，低頭時對上旁邊紅大姐瞪他的眼睛，瞬間皮疙瘩就起來了，心臟狂跳，像是午睡被驚醒時的覺。

我睡著了？

他無意識抬手抹了下額上驚出的冷汗，這才回看了一眼他的小姑娘，又看了眼旁邊那個穿黑運服的男人，想起剛才夢里發生的事，他著頭皮往左側挪了兩步，惹得旁邊的大姐不滿地小聲罵人。

結果他剛在另一側站定，小姑娘的喊聲接著就響起來，“你有完沒完，我都躲這麼遠了，還往我上蹭？”

聲音一樣的憤怒和委屈。

……

裴譽名跟著其他人一樣看過去，只見這次小姑娘抓住了紅大姐求助，但手卻被大姐扯了下去，“我可沒看見，小姑娘，你還是找別人吧！剛才這有個人來著，我一直背著你，啥都看不見啊！”

……

裴譽名順利下了地鐵，到小區時，在大門口超市買了包鹽。

外面天氣不算熱，風吹得恰到好，他心思還在之前那個夢上，就找了個樹蔭點了煙，邊邊回憶剛才夢里發生的事。

太真實了！

他甚至清楚記得腳磕在菜刀上的痛，還有那個小姑娘說過的話，幾乎跟夢里一模一樣。

難道這是一種警示？

想到這里，他的手不住抖起來，他哆嗦著彈了彈煙灰，視線凝在自己的手指上，他記得當時就是用這只手去探的白雪的氣息，還有皮的溫度，和那種冷膩的皮，真的太真實了！

不管怎樣，信總比不信強。

他看了眼手表，這個點，白雪應該剛開始準備，還不算晚。

于是，他拿出手機給白雪撥了過去。

那面響了兩聲就接了起來。

“你到了嗎老公？”白雪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他聽著覺口有些發脹。

“嗯，”他嗓子有點啞，“老婆，今天要不就別聚了……”

……

“老裴？想起來了嗎？”曹磊催促著問了句。

裴譽名上一抖，似乎被面前的曹磊嚇到了，臉上滿是驚恐，“我，我怎麼又回到這里了？”

“嗯？”曹磊被他問得一愣，“你以前來過這？”

裴譽名完全沒聽見他的話，他開始慌張地左右打量審訊室，還試圖從椅子上站起來，但被前的擋板又擋了回去。

“老裴，冷靜點！”曹磊斥了句，“你怎麼了？想到什麼細節了？”

裴譽名還是沒回答他的話，只是驚恐地看向他和審訊室其他兩名警察，半晌才慢慢平靜下來。

“我……好像睡著了……”裴譽名最後干啞著解釋。

“睡著？”曹磊不解，“我們剛才一直在說話，你沒睡著啊。”

裴譽名咽了咽，再次看向曹磊，“我能不能喝點水？”

曹磊有個細微皺眉的作，但還是起給他拿了瓶水，擰開遞給他。

裴譽名好像特別，一口氣喝了半瓶才放下，他用手背了額頭上的汗，問：“剛才說到哪了？”

“你弟來你家的時候帶東西了嗎？”曹磊又重復一遍，但看向他時表明顯有疑。

“哦，”裴譽名搖搖頭，“沒帶，他來我家很帶東西。”

這次他回答完後曹磊沒再繼續問，他仔細打量了裴譽名幾眼，想弄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他突然緒激起來。

他回憶著剛才的話，沒覺得哪里不對，都是一些用來捋順時間線最普通的問題，正常況下裴譽名不應該有這麼大的反應。

難道是他的刺激太大了？產生了應激？

曹磊看了眼角落里的監控，外面有一整組的人也在參與這次審訊。

此次案件，是他從業二十幾年來，遇到過的最大的投毒謀殺案，省里第一時間就派了專家團隊下來支援，勒令市局刑偵支隊二十四小時之必須破案。

耳機里傳來局長親自給出的指令：繼續順著往下問，盡量別刺激到他。

曹磊輕輕點了下頭，再次坐到裴譽名旁邊，“你弟到了後，你們開始吃飯了？”

“沒有，”裴譽名低著頭，眉頭皺得很，但說話的語氣卻有點心不在焉，“那時我爸還沒到，就沒開飯。”

“你爸什麼時候到的？”

“快到五點。”

“他也沒帶東西吧。”

“嗯。”

“然後你們就吃飯了？”

“又等了一會，五點半開始吃的。”

“記得這麼清楚？”曹磊懷疑地問道。

裴譽名抬眼看了下，又低下頭，“當時我兒和陸冬家的那小子還沒到，我老婆說邊吃邊等，我怕菜涼，就給我兒打了個電話，說再有十分鐘就到了，我當時看了時間。”

“所以你兒是五點四十到家的？”

“是的，跟陸子軒一起，兩人在樓下到了。”

“你們吃飯的過程中，發生了什麼讓你覺得奇怪的事嗎？”曹磊著下，問題不知不覺間開始深。

奇怪的事？裴譽名覺沒有什麼比他無緣無故坐在這，連做夢還是現實都分不清更奇怪的了。

他煩躁地推了下在邊的人，恍惚間看到了一張不耐煩的臉，刺眼的白再次閃過，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剛才那是自己映在玻璃上的臉。

“對不起。”還是那個小姑娘，臉紅地沖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