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調解室，裴譽名開始一言不發，從親手捅死白雪到現在，他才算有時間稍微在腦中整理一下這兩次發生的事。

很顯然，他每次閃回到審訊室不是因為時間，無論是上次殺人還是這次打架，時間早就超過前兩次，那就只剩一個發的條件，就是跟“聚餐”有關的話題，確切來說，應該是每當他想阻止聚餐發生時，就會立即閃回到審訊室。

而殺死白雪那次，雖然他沒提到任何跟聚餐有關的事，但白雪死了，聚餐自然沒辦法完，因此也回去了。

那如果他不阻止聚餐，也不傷害任何人，那是不是就不用回去了？

想到這里，裴譽名開始關注時間，眼神一直流連在手表上。

就這樣，他生生在調解室沉默著坐了兩個小時，到最後他幾乎都要睡著了，迷迷糊糊間好像聽到一個悉的聲音問他：“你發現你老婆出軌後，有沒有想過要報復？”

裴譽名想，其實我還沒想過這個問題。

“老裴？”曹警又了他一聲，“你恨嗎？”

裴譽名抬手擋了下刺眼的，肯定地問：“現在是不是九點十六分。”

曹磊瞇著眼睛看了他一眼，這才說：“是。”

“晚上七點零五，我當時去臥室睡覺的時間，我又回來了。”

曹磊努力跟上他的思路，“你是說，這次你在那面待到晚上七點零五，才回來的？”

“嗯。”

“你剛才說你們五點半開始吃的飯，那你這次回去發現了什麼之前沒注意到的細節嗎？”盡管曹磊覺得裴譽名說的什麼“閃回”就是在扯淡，但他發現，好像只要順著這個話題問，他配合度就很高，而且愿意說些他想知道的細節。

“沒……”裴譽名剛想搖頭就停住了，他不確定道：“我們這次沒吃飯，在派出所一直待到我回來，不過有一點，我老婆好像特別怕我查電梯的監控，好像有事瞞著我。”

曹磊沉默了一會，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給裴譽名看，“我猜應該還是這個事。”

視頻里一男一先後進了電梯，時間顯示是今天下午2:58分，直到電梯關門前，兩人舉都很正常，在電梯門關閉的那一刻，那個男人就將人抵住，兩人在電梯里互相親吻，濃意不可開。

那個男人就是陸冬，人就是他的老婆白雪。

之後發生什麼就不言而喻了。

裴譽名看著視頻里白雪上那條細肩帶碎花，想起他回家時換的那短袖配牛仔，額上的青筋再次鼓了起來。

曹磊將手機收起來，再次坐到裴譽名旁邊，像個認識多年的老友那樣低聲對他說：“其實我可以理解，遇到這種事，再冷靜的人都不能保證自己不失控，不做一些過激的事，所以老裴，你能告訴我，你是通過什麼途徑拿到的氰化·鉀嗎？”

“……我沒有用過氰化·鉀，不是我……”裴譽名否認道。

“可我們的勘察人員在你的臥室里搜出用維生素藥瓶裝的氰化·鉀晶，醒酒里剩下的紅酒中也含有致死量的氰化·鉀，桌上七人的杯子里也都有剩余的毒酒，檢測報告你也看了，他們都是氰化中毒致死的，而且，我們分別在醒酒，藥瓶，酒瓶上都提取到了你的指紋——”

曹磊從桌上拿過鑒定報告和證袋遞給裴譽名，“你看，這些東西已經構了一條很完整證據鏈，說實話，憑這些，其實法院是可以起訴你的，你還不說嗎？”

鑒定報告對裴譽名來說并不難懂，他仔細翻看過後，神終于有些慌了，“可真不是我做的啊！我承認，這瓶紅酒都是我開的，也是我醒的酒，但是我老婆讓的，我沒要主去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