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從未過的溫度。

有什麼方法能幫降溫麼？

他思索著，正要收回手，姜蘅忽然了，將臉上他的手心。

這麼快又醒了？

溫岐微訝地看過去，發現姜蘅依舊閉著眼，原本平躺的子卻不知何時轉了過來。

蜷著，呼吸平穩，半邊臉埋進他的掌心，像得到了什麼喜之，無意識地蹭了蹭。

溫岐不了。

睡中的姜蘅并不知道自己的是什麼。

像是不滿足這點接，從凌的被褥中出雙手，順著溫岐的手掌向上索。

寬松的里袖子落下去，出白皙纖細的兩條手臂，如藤蔓般攀上溫岐的半邊子，用那點微不足道的力量拉扯他，試圖將他往自己邊帶。

溫岐明白了。

太熱了，所以在本能地近可以讓到涼意的東西。

——而他正是那個“東西”。

溫岐發現自己并不反。

如果能讓舒服一點，他不介意自己被“使用”。

他出另一只手，輕輕姜蘅的小臂，安躁的緒。

然而這個輕的作，對沉睡中的姜蘅來說，似乎更像是一種鼓勵。

松開對他的糾纏，雙手索著到他腰上，整個人隨之前傾，像八爪魚一樣牢牢抱住他。

的力氣太小了。

拽不溫岐，反而將自己帶向他，臉頰著他的腰，呼吸潤而熱，輕吐在他勁瘦堅實的小腹上。

隔著的，溫岐不自覺繃。

他垂眸看，漆黑細的紋路在頸側慢慢浮現，瞳孔也微微收，在黑暗中閃爍著幽邃的。

就在這時，姜蘅的也抬了上來。

作幅度很大，蓋在上的被子被這麼來回折騰，終于沉沉地了下去。

溫岐用余瞥了一眼，悄無聲息地接住被子。

屋里仍然寂靜無聲，有粼粼幽在層疊的被褥下若若現，蜿蜒曲折，從溫岐的擺下延而出。

漆黑細長的廓，流暢矯健的曲線。

雖然看不真切，仍能讓人聯想到某種冰冷可怕的猛。

不知不覺，溫岐的腰際以下已經不再維持人形，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漆黑涼的蛇尾。

此時，蛇尾無聲地垂在床沿，將被子托回原位。

溫岐微微低頭，手撥開姜蘅的額發，終于看清了這個無辜的“罪魁禍首”。

臉紅，眼眸閉，整個人又又燙，還在一個勁往他上鉆。

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鼻尖上的點點細汗，比平日更加紅潤的，還有脖頸右側一顆小小的痣。

烏黑，小巧，如同雪白畫布上的墨點綴，絕妙地恰到好。

溫岐第一次產生想要品嘗的。

但是……不行。

他暫時還不想嚇到。

一聲輕哼將溫岐的注意力拉了過去。他垂下眼睫，發現姜蘅仍不安分，一條掛在他上還不夠，另一條也要過來。

不能再讓了。他想。

他看著還在出汗的姜蘅，蛇尾逶迤，緩慢細致地纏上的。

冰冷膩的蛇尾在游走，盤繞，爬過每一寸灼熱的皮，在上面留下鱗片的印痕。

起初，姜蘅還會蹙起眉頭，在睡夢中不安地扭。

很快，便貪那冰涼的，漸漸平靜下來。

著溫岐，腦袋不再蹭，一直微蹙的眉頭終于舒展。也不再發燙，就這樣安穩地抱著他，呼吸漸趨綿長。

屋重歸寂靜。

第14章

姜蘅覺自己像睡了一個世紀。

的頭很疼，睫不安，雖然意識逐漸清醒，但眼皮還是很重。

下意識想去枕邊的手機，然而又很快意識到不對。

自己現在是在山上，哪來的手機？

然後就發現自己的手臂有點酸。

等等，不僅是酸，好像還抱著什麼東西……

姜蘅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小心翼翼地睜開眼，映眼簾的是……一件眼的黑外袍？

姜蘅目慢慢上移，對上一雙和剔的眼睛。

“醒了？”

姜蘅一愣，像被燙到般立刻松手。

再低頭查看自己，雖然里有點，但依然一件不，被褥也好好地蓋在上，總沒什麼問題。

——才怪！

不是昏睡過去了嗎？怎麼會抱著溫岐的腰啊！

姜蘅的臉上迅速升溫，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然後抬起視線，誠懇又慚愧地看向溫岐。

“對不起，我……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不管怎麼說，先聲明立場總是對的。

如果還是無法得到諒解，那可以把一個月的家務都包攬下來，只要溫岐不嫌做的飯難吃。

溫岐聞言，出一種似笑非笑的神：“哦？”

這個“哦？”就很微妙。

姜蘅被嚇得又是心臟狂跳，迅速回憶，試圖找到一點自己昏睡後的細枝末節。

不行，還是想不起來。

只能約約記得自己夜里非常熱，正巧手邊有個很清涼的大冰塊，然後就像找到生命之源一樣了上去……

姜蘅的表逐漸驚恐。

難道溫岐就是那個大冰塊？！

恨不得再昏睡一次。

可惜，不能。

能覺到溫岐的目仍然停在的臉上，一想到對方很可能因為整夜都沒睡，還被擾，的心就越發復雜。

“我……”

“你什麼都沒做。”溫岐突然輕聲開口，修長手指隨之落下，將額前的發理好，“別張，我只是在逗你。”

姜蘅遲緩地眨了下眼：“什麼都沒做……是什麼意思？”

溫岐安靜地凝視：“你認為呢？”

姜蘅不知道。

以為他們是在談論自己在睡夢中纏抱他這件事，但過他的眼神和語氣，又覺得他指的是另一件事。

猜不到。

“我認為……”姜蘅試圖思考，然而溫岐的目讓很難集中注意力，“我可以賠償。”

溫岐微微側頭：“賠償？”

“嗯，賠償。”姜蘅深吸一口氣，思路逐漸清晰，“雖然我不是故意的……但我確實折磨了你一夜。我知道這樣很糟糕，所以，等你有需要的時候，也可以使喚我。”

溫岐的語調輕緩而好奇：“什麼是‘有需要的時候’？”

姜蘅本想回“生病的時候”，但轉念一想，溫岐一看就很健康，肯定很生病。

“任何時候。”低聲說，“不高興的時候，不想的時候……只要你需要我，我都會全心全意地服從你。”

用了“服從”這個字眼。

也許本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服從。

溫岐垂下眼睫，輕聲重復：“任何時候？”

姜蘅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明明是同樣的一句話，從溫岐的里說出來，卻多了一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遲疑半秒，點頭：“任何時候。”

“那現在呢？”溫岐再次凝視，“可以嗎？”

“現在？”

姜蘅突然有點張。

雖然很清楚，溫岐不會為難自己，但剛剛才擾過他，如果他真的生氣了……

姜蘅下意識咽了下口水，在外面的手指攥住被褥，一雙眼睛盯著他。

然而下一刻，溫岐卻彎起角。

“我需要你乖乖喝藥。”

“喝藥？”姜蘅有點沒反應過來。

“祛風寒的藥。”溫岐聲說，“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當然不會。”

姜蘅再次到愧。自己這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嗎？

“我現在去熬藥。”t

溫岐起，將放了一夜的空碗取走。

房門被輕輕合上，姜蘅從床榻上坐起來，神仍有些恍惚。

活下來了。

高燒沒有帶走，想，也許是因為這次邊有溫岐。

他照顧了一天一夜。

自己本想慢慢報答他，沒想到卻越欠越多了。

深吸一口氣，只覺口說不出的悶。能到心臟的跳，但似乎比以往更劇烈、也更沉重。

大概是因為睡得太久了……

姜蘅了眉心，決定出去轉轉。

掀開被褥，正要下床，忽然發現上有一些細微的、淺淺的紅痕。

很淺，從腳踝斷斷續續地延至大，沒有傷口，也沒有任何覺，不細看本發現不了。

是之前跌落懸崖留下的那些淤青嗎？

不，那些淤青的更深，而且按上去會有痛。

更重要的是，那些淤青有很多已經消褪了，剩下沒消的也變了淺黃，本不像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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