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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炮灰嗎?怎麼成團寵小公主了》 第1卷 第九章 五公主殿下,不可走神

洗漱過后,月涼如水。

謝驚月一連打了三個哈欠,困意濃重地躺在床榻上發呆,剛準備閉上眼睛睡覺,卻突然到一陣難以言喻的心悸。

暗道不妙。

果不其然,

當天晚上就做了一場噩夢。

夢里的場景昏暗無,空氣中彌漫著黏膩的水汽,時不時有滴答聲傳來,一聲接著一聲。

謝驚月什麼都看不真切,卻能明確覺到有人后吹氣,像一條冰涼的蛇繞在脖頸上,暗又

纏得快要不過氣來的時候,

他驟然在自己耳側,笑得沉沉的,

“終、于、找、到、你、了。”

“!!!”

謝驚月立刻從睡夢中驚醒,然后再無半分困意,就這樣睜著眼睛熬到了天明。

而且這種詭異的噩夢還一做就是兩天。

導致謝驚月隔日只能頂著兩個重重的黑眼圈去文華殿上早課。

來得并不算早,慢吞吞地踏殿,實在是困得不行,沒管眾人打量的視線,隨意挑了個靠窗的后排位置落座。

窗外枝繁葉茂,破云而出,落在枝頭,正值一幅春日盛景。

下一刻,殿的門被推開。

李鶴眠今日換了一云錦長袍,領口用銀線勾勒出竹葉圖案的暗紋,腰間系著一條同玉帶,抬袖時出一截冷白的腕骨,更顯得形清瘦,皎皎如月。

有幾位貴在下面嘀咕:“今日怎麼是太傅大人親自來上課?”

“平日里不都是宋夫子嗎?”

“而且聽聞太傅大人罵人可厲害了。”

李鶴眠顯然聽見了這不合時宜的討論,眉心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嚇得那幾位貴立刻把頭低下去,閉著噤聲。

然后他開口,聲線平穩清越:“宋大人休沐,由我來代課幾日。”

“諸位可還有要問的?”

自然是無人敢答。

見狀,李鶴眠指節分明的手落在書冊上,一板一眼地開始講學。

不知道是謝驚月昨夜實在沒睡好,還是春日這種天氣最適合酣眠,只覺得眼皮無比沉重,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就連意識都不太清醒。

謝令瞥見,似乎不經意地輕輕咳嗽了一聲。

李鶴眠自然是聽見了聲響,一抬頭就看見坐在角落的謝驚月雙眼閉,長睫輕,顯然已經睡得不知天地為何了。

窗外傾瀉,落在翹小巧的鼻尖,甚至還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氛圍。

李鶴眠:“……”

他放下書冊,面黑了幾分,涼涼地開口:“五公主殿下。”

謝驚月立刻嚇得一激靈,條件反地睜開眼,然后和李鶴眠那雙淡漠如寒潭的眼眸四目相對。

完蛋了。

果然,

下一秒,李鶴眠慣有的冷冽音傳來,語氣不重:“關于我剛剛講的容,五公主殿下可有疑慮?”

謝驚月搖頭,藏在桌案下的手指攥著

剛剛一個字也沒聽,哪來的疑慮。

“既然如此,想必五公主殿下定是學得極好了。”

李鶴眠輕輕頷首,重新拿起書冊,語氣平和:“那等今日的課業結束后,留下與我探討一番。”

謝驚月瞪大了眼睛,顯然有幾分錯愕。

李鶴眠沒錯過的變化,眼神沉靜:“不愿?”

謝驚月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敢。”

……

終于下課后,

其他學子快步離開文華殿,就連謝驚韻也只是抿著看了謝驚月一眼,猶豫再三還是跑走了,生怕被李鶴眠留下一起“探討探討”。

謝令倒是想留下,不過還沒來得及張口,李鶴眠就頭也不抬:“我留的是不是你。”

殿很快就剩李鶴眠和謝驚月,二人一時間相顧無言。

李鶴眠走近幾步,把書卷攤在面前的桌案上,紙張泛著舊墨的味道,然后他盯著謝驚月,一字一頓地問:“五公主殿下昨日沒睡好?”

謝驚月被他看得心里發,點頭解釋,還不忘夸贊他一番:“太傅大人好眼力,昨晚我確實因為做噩夢沒怎麼睡好。”

李鶴眠差點被這無由來的夸贊氣笑了:“我若是連這個也看不出,明日該換你來教我了。”

“既然殿下心神不寧,今日回去記得喝安神湯。”

見他沒開口罵自己,謝驚月詫異地瞄了他一眼。

他今日怎麼如此好說話。

然后就看見李鶴眠在自己側的位置坐下,語調依舊平平:“還有,殿下若是再在我的課上打瞌睡,出去就別說我教過你。”

“我名聲似乎還不錯,所以丟不起這個人。”

話音剛落,外頭那幾只在枝頭歇息的鳥雀突然三三兩兩地飛走了,留下一片詭異的沉默。

但是李鶴眠無暇注意外頭的靜,只是坐在謝驚月邊,把今日講學的重點又重新復述了一遍。

他的嗓音好聽,聲線平直干凈,像春雪初融,碎冰落地。

所以謝驚月雖然覺得容枯燥乏味,但這次還是認真聽了些,李鶴眠偶爾提問,也能磕磕絆絆地答上來幾個。

半個時辰過后,

李鶴眠緩緩合上書頁,點評道:“資質尚可,還不算無藥可救。”

“多謝世太傅大人夸獎。”謝驚月笑得眉眼彎彎,那對梨渦更是晃得他心煩。

“只是鼓勵,不是夸獎。”李鶴眠起走出去,步伐未停,“走吧,今日的課業結束了。”

謝驚月提著子跟上他:“知道了,多謝太傅大人鼓勵。”

“伶牙俐齒。”

外頭日正烈,二人并肩而行。

走至一半,李鶴眠偏頭看了謝驚月一眼,見仰著臉,漂亮的眼睛里眸閃爍。

他頓了片刻還是開口問:“被留堂了還這麼開心?”

“在想什麼?”

“我在想,這樣明的天氣,看起來很適合放紙鳶。”

李鶴眠順著的視線去,仰頭看見高高的天,蔚藍寬闊,確實適合有什麼東西肆意地飛在上面:“你喜歡放紙鳶?”

謝驚月一邊走一邊搖頭:“我沒放過,談不上喜歡。”

沒騙李鶴眠,前世很不好,這種活本沒有會過。

李鶴眠偏頭看了一眼,沉默下來。

不知不覺已經走了一段路,李鶴眠停步:“早些回去吧,不用送了,我今日還有些事。”

然后他鬼使神差地開口:“若是殿下接下來幾日能夠認真聽講,我會送一只紙鳶給你。”

謝驚月沒想到他會說這種話,但只頓了片刻,就掛起明的笑臉:“好呀,太傅大人一言為定。”

“算是獎你。”李鶴眠補充道。

也不知自己剛剛是被什麼迷了心智,總覺得謝驚月這樣的人,不該同自己一樣,連紙鳶都沒放過。

然后他拂袖轉,連步子都加快了些。

不過那紙鳶到時候帛面描金,竹骨細裁,應當會喜歡。

而謝驚月和青梨還沒走回去幾步,頭頂突然傳來一聲玩世不恭的低笑。

“小竹子,天氣明適合放紙鳶,那適不適合和三哥敘敘舊呀?”

謝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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