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鶴眠立在一旁，面無表，神寡淡。

他雖然沒有刻意去聽謝驚月和聞人喻二人的談話，但他聽力極佳，還是會有幾個詞落進耳朵里。

只是他一個都聽不懂。

李鶴眠不經意地往他們那邊一瞥，男坐在一起，聊得認真又投，好似世間所有紛擾都無法打斷他們。

他收回視線，面上看不出什麼特別的神，只是薄抿得更了。

偏偏剛剛那位小狗公子是個沒什麼眼力勁的，他湊過來笑瞇瞇地打招呼：“太傅大人，你還記得我嗎？”

“不記得。”

“那好吧……”

那邊的謝驚月不知聽見了什麼，眉眼彎彎地輕笑起來。

笑聲如銀鈴一般擾得李鶴眠心煩意。

李鶴眠突然開口，語氣很平：“你可知……聞人喻年方幾何？”

那位小狗公子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但還是乖乖回答：“他今年似乎剛滿十七。”

嗯，原來只比大兩歲。

李鶴眠頓了頓：“剛剛他們二人的談話，你可聽得懂？”

小狗公子搖頭：“確實有些一知半解。”

“嗯。”李鶴眠臉緩和了一點，想起什麼又問，“那你年方幾何？”

小狗公子了鼻子，有點不好意思：“已經……二十有二了。”

李鶴眠：“……”

他臉重新黑下去。

是因為自己比大了五歲才聽不懂的嗎。

……

而另一邊的聞人喻用手撐著臉，眼睛亮晶晶地和謝驚月聊天。

不過短短幾分鐘，謝驚月就知道了他最吃紅燒排骨，家里排行老二，父母有幾個孩子，父母是哪里人，家住哪里……

謝驚月站起，拍了拍擺：“天不早了，太傅大人還在那等我呢，我得回去了。”

聞人喻跟在后起，眼里倒映著的背影，笑得眼睛彎彎：“好呀，記得多多來找我聊天哦，五公主殿下。”

“好。”

見謝驚月走回來，李鶴眠側為遮住大片：“回來了？還想去哪嗎？”

“太子殿下說過，要我陪著你。”

謝驚月搖頭，目落在準備離開的聞人喻上，年的肩背線條流暢，高馬尾在后甩出利落的弧線。

盡管聞人喻對表現出的善意十分濃厚。

但還是覺得他很奇怪。

就在快要把聞人喻的背影盯出一個來時，李鶴眠淡淡開口：“他已經走遠了。”

謝驚月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誒？”

“你剛剛一直在看他。”李鶴眠往前走了一步，又回頭。

“和他聊天很有趣嗎？”

“我看見你似乎笑得很開心。”

謝驚月無奈地勾了勾角：“有嗎？”

總不能告訴李鶴眠，是因為看見聞人喻就有一種外出打工遇到命苦老鄉的救贖。

但李鶴眠卻一反常態得很認真，他點頭：“有，而且很明顯。”

謝驚月連忙為自己找補：“可能是他說話比較風趣吧。”

“嗯。”

李鶴眠指尖拂過的發，捻下一片不小心沾染的綠葉，攥在手心里，很快就了碎片。

原來喜歡年輕又風趣的。

自己一點也不沾邊。

……

暮四合，霞流轉。

賓客們已經大半離場。

謝之曄終于抱著走過來：“太傅大人應當要回去了，小竹子，三哥送你回銜云宮”

聞言，謝驚月乖乖走到他邊。

確實也該刷一刷謝之曄的好度了。

李鶴眠看著走到謝之曄邊，兄妹二人眉眼間有些許相似，他從中生生看出一點兄妹深的覺。

嗯……

謝之曄也很年輕。

比自己年輕。

李鶴眠睫垂落：“嗯，五公主殿下回去路上小心，明日早課記得別來遲了。”

然后他轉走出去，潑墨一般的長發隨風輕輕搖曳。

是背影，都能讓人覺得清俊無雙。

不過……總覺得太傅大人今日心不佳。

謝驚月想了想，還是上前輕輕抓住他的角，仰起小臉：“雖然不知太傅大人今日為何和我道歉。”

“但是我從來沒有怪過太傅大人呀，太傅大人在我心里真的特別特別好。”

語氣真摯，碎落在眼里，漾出一片讓人難以忽視的清澈亮。

“嗯。李鶴眠神下來，想手去撥開那簇被風吹的鬢發：“殿下謬贊了，我沒有……”

“謝驚月。”謝之曄冷笑了一聲。

謝驚月頓時有一種不太好的預。

果不其然，

謝之曄了尖尖的虎牙：“你這句話對謝之白和謝之淮都說過吧。”

“怎麼如今又拿同樣的話來哄太傅大人？李太傅可和他們不一樣，自然是不會信你這些話的。”

差點就被哄好的李太傅本人：“……”

原來是哄自己的。

見李鶴眠一言不發地離開了，謝之曄笑得更加肆意：“太傅大人怎麼也不說一句話就走了，倒是奇怪。”

他果然就是故意的。

但是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謝之曄沒理會謝驚月心里的思緒，只是拉著的袖子帶往回走。

突然想到什麼，他漫不經心地笑：“對了，這麼多人里，你唯獨沒和我說過那句話。”

“說來聽聽，三哥等著呢。”

謝驚月思考了一秒鐘，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句話。

清了清嗓子，梨渦在臉上暈開，艷麗得如同三四月桃李：“三哥在我心里也特別特別好！”

其實謝驚月每次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是真心的，對謝之曄也不例外。

他雖然毒舌乖戾了一些，但是每次都會別扭地過來護著自己。

完任務固然重要，但謝驚月也并非那些不懂恩之人。

謝之曄本想繼續問謝之白和自己誰更好一些。

但他看向謝驚月的笑容，最終也只是低低笑了一聲：“嗯，算你今日識相。”

“你的腰鏈斷了吧，喜歡什麼樣的？”

……

穿一個小小劇場：

主持人：“下面即將評選出最歡迎的角，請大家開始為自己拉票。”

謝驚月：“大家就算不選我也沒關系呀，祝大家天天開心。”（實際上把選票全部換自己的了）

李鶴眠：“選吧……會開心。”（把自己的票投給了謝驚月。）

謝之白（笑得溫潤如玉）：“選我一次，可好？”

謝驚韻（紅著臉咬牙）：“我……我也沒有特別想要最歡迎。”

謝之曄（虎牙尖尖的）：“閉上眼睛都得投我吧，我可是云昭國第一男。”

謝之淮（袖口里藏了毒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