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

許憐書看懂了謝司妄的意思。

怔了怔，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收。

方才的視線錯仿佛只是錯覺，謝司妄收回目，慢條斯理地起，離開了擁的人群。

接著，許憐書的手機屏幕上多了一行消息。

X：【後門，來找我。】

·

“怎麼了？”陳昭月湊過來好奇地問，“跟誰聊天呢？”

許憐書迅速熄屏，搖了搖頭：“一個朋友。”

作有些緩慢地起，“……我今天可能不回寢室了。”

“怎麼不回去了？那你去哪兒？”陳昭月皺眉，想起家就在京城，“是要回家嗎？”

“嗯，”許憐書應得有些含糊，“家里有點事兒。”

“行吧。”陳昭月點了點頭，還是不放心，“那我送你出去？”

“不用啦。”許憐書沖笑笑，“我出去就打車，不用擔心我。”

陳昭月“啊”了一聲，見已經匆匆離開，只能揚聲提醒了句：“今天晚上下暴雨，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啊！”

·

外面已經下起了雨。

夜中的雨幕淅淅瀝瀝，酒吧的後門通向一條空曠的小路，在雨水的浸染下顯出幾分冷清。

許憐書到的時候，門口已經停了一輛車。

腳步頓了頓，打開後座車門坐了上去。

謝司妄坐在車里，似在閉目醒酒，長疊，領口又被他扯松了些，越發顯得整個人慵懶而不羈。

司機知趣地升起前座擋板，分隔出只有他們二人的空間。

窗外的景隨著車子的開不斷倒退，雨不斷打在車窗玻璃上。

車里的安靜持續了許久。

許憐書假裝看風景，指尖悄悄揪了擺。

手腕突然被人住，控制不住地輕了一下。

謝司妄依舊閉著眼，帶著薄繭的掌心挲過的腕間皮，一下又一下，似在把玩。

“在寢室，嗯？”

磁沉的嗓音帶了幾分玩味，尾音勾起，“騙我呢？”

“……”

謝司妄不喜歡別人騙他。

被抓包的心虛再一次涌上心頭，許憐書知道他有點生氣了，小心翼翼地往他邊靠近了些，聲解釋：“我陪室友聚餐，他們吃了飯說要過來這邊，所以……”

小姑娘穿寬松的服，材卻意外的好，帶著點認錯意味地靠近他時，薄薄的料下一片，散發著很淡的香氣。

“所以不打算告訴我，是想背著我玩點什麼？”謝司妄眼眸睜開了一點兒，耷拉著眼皮睨，慢悠悠地輕笑了一聲，“昨天沒玩夠？”

昨天。

昨天的那些曖昧旖旎的記憶驀然涌腦海。

甚至是在白天……

許憐書耳尖慢慢紅了，視線無意間落在謝司妄鎖骨那一道抓痕上，像是被燙了一下，迅速移開。

車在這時剛好停下，謝司妄松開的手，淡聲：“下車，待會兒回去再算賬。”

許憐書知道他的“算賬”是什麼意思。

咬咬，乖乖地開門下車。

後謝司妄的腳步不不慢跟在後。

謝司妄的房子離酒吧不遠，位于京城最繁華，最寸土寸金的地帶，頂層大平層，他不常回這里。

與其說是他家，不如說是……

他們見面，做那些事的地方。

電梯“叮”的一聲，到達頂層。

房門被打開的一瞬間，許憐書被人掐著腰按在了玄關。

屋里沒有開燈，一片漆黑里，覺到手腕被人控住，微涼的布料一圈一圈纏繞上來，像是在對待一件藝品般，極有耐心地打了個結。

“新買的領帶，剛好派上用場。”

黑暗將放大，許憐書能清晰地覺到謝司妄落在頸側的溫熱呼吸，和近乎將包裹住的，凜冽又危險的氣息。

他似乎低低笑了一聲，犬齒在鎖骨上不輕不重咬了一下，手掌順著側向下，重新落在了腰間。

隨後，收。

比之前更有侵略的氣息下，謝司妄微啞的聲線里帶了幾分氣——

“現在，該到我玩了。”

·

謝司妄在上總是肆意妄為。

他的吻很兇，著無法逃，作也兇，許憐書想要逃，又被拽著腳踝拖回去。

到最後，領帶解下來的時候，手腕已經被勒出錯的紅痕。

雲收雨歇後已是深夜，臥室里亮著一盞燈。

窗外的暴雨聲和浴室的水聲織在一起。

許憐書裹著浴袍，披散著頭發坐在床邊，盯著手腕的痕跡發呆。

太明顯了，明天還要上課，只能穿長一些的袖子遮住了。

輕嘆一口氣。

浴室里的水聲停下，謝司妄出來時，就見小姑娘這副有些苦惱的模樣。

皮白，越發顯得那幾道紅痕明顯，落在纖細的手腕上，似乎有了幾分脆弱凌的。

他笑了下，忍不住帶了點惡劣心思，手把拉回床上。

許憐書猝不及防驚呼一聲，失去平衡跌進了謝司妄的懷中。

燈再一次被關掉。

“別……”以為謝司妄想要再來一次，下意識出聲，覺到腰被慢慢箍，酸的無力地掙扎了兩下，“明天上午還有課……”

“睡了，不折騰你。”

謝司妄從背後饜足地近，掌心在小腹仿佛安一般輕，被水汽沾染的微發尾掃在頸窩，引得不由自主地朝他懷里拱了拱。

謝司妄很喜歡用這個姿勢抱著睡覺。

帶著十足掌控的意味。

“……”

許憐書靜了靜，逐漸放松下來。

……也喜歡被他這樣抱著。

有一種，真的被他完全擁有的錯覺。

但他們從來不是這樣的關系。

像這樣地做盡所有親的事，也不過是那場意外後，由驅使的心照不宣。

……僅此而已。

一直都知道，謝司妄喜歡的，從來就不是，也不會是。

他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偌大的房間里，只剩下窗外瓢潑的雨聲仍在回。

窗簾沒有拉，隙里約出窗外城市模糊的燈火夜。

許憐書視線落在那，微微出神。

就在這時，一道亮閃過夜空，短暫地將房里的黑暗照亮了一瞬。

是閃電。

許憐書背脊一僵，本能地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耳旁突然落下了兩道溫熱。

在雷聲響起的前一刻，寬大的掌心的耳朵，將外界的聲音盡數隔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