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很輕的一個吻，在瓣之上耐心地廝磨，不帶，更像是在哄人。

許憐書被親得有些站不穩，輕輕嗚咽兩聲，出手環住謝司妄的脖頸。

腰肢也被他的手臂得更。

方才的復雜心，在這一秒變得像雲一樣飄飄忽忽。

謝司妄總是這樣，在一些時刻用漫不經心的溫安。

給一種，在他心里，好像真的很特殊的錯覺。

的一顆心就這樣被他輕易地牽，為他雀躍。

明明知道他們的關系僅限于解決，謝司妄這樣的人也不可能真的為停留。

可依舊忍不住放縱自己，沉溺于此。

·

在教室里待的時間久了些，等到許憐書趕到吃飯的地方，陳昭月們幾個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幾個人在群里爭論半天，選了個校外的小餐館。

這個點人還多，沈思雨要了兩瓶啤酒，正激吐槽那個摳門的前任。

見許憐書過來，招了招手，“書書快來，還好你沒錯過最彩的部分！”

“上周末他不是說要帶我出去玩嗎？你們猜帶我去哪？帶我去他老家了！”

“他家那幾個長輩也是神人，剛進門就開始使喚老娘做飯做家務，合著我去給他們家當牛做馬了？在我家我爸媽都不敢這麼使喚我！”

沈思雨往里猛灌一口啤酒，語調更高了些。

“更離譜的是晚上也不帶我出去住，老家也沒有他房間，他讓我和他在客廳打地鋪就算了，晚上他還想就在客廳睡我？！”

“老娘實在不了了，連夜訂了個酒店跑路，第二天這個傻居然還明里暗里指責我花錢？我花了就花了唄又沒花他的，真是……”

見沈思雨說著說著氣得不行，坐旁邊的白冉冉忙了背，“別為這種垃圾生氣了，當個笑話講講得了，氣壞了可不值得。”

許憐書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沈思雨平復了一點心，扶額，“我也不知道自己造了什麼孽，今年談的第一個就是這種貨，現在恨不得去寺里拜拜去去晦氣……”

“那就這個周末去唄，反正靈山寺也不遠，咱們一塊兒去！”陳昭月立即提議。

“我支持！”白冉冉迅速響應。

“也行……剛好過去散散心，”沈思雨撐著臉想了會兒，看向許憐書，“書書，你呢？”

許憐書帶著點抱歉地笑笑：“我周末要回家一趟，有點事。”

“行吧。”

大家倒也不勉強，陳昭月有點羨慕道，“我們寢室就屬你最常回家，可真好啊……”

許憐書眸閃了閃，笑意變得勉強幾分。

說是回家。

但好像，回的哪一個地方，都不能稱之為家。

·

謝司妄推開辦公室的門，就瞧見坐在老板椅上，一西裝姿態放松的清秀男人，此刻正笑著看向他。

“穿得還人模人樣。”

反手關上門，謝司妄淡聲評價。

“就這麼跟你表哥說話？”男人了鼻梁，戴上黑框眼鏡，更讓人看不出年紀，高中生似的，“開完會一個電話就跑沒影了，干什麼去了？”

謝司妄長一邁，坐到旁邊沙發上，向後靠了靠，聲音冷淡。

“私事。”

男人聞言，笑瞇瞇地追問，“是因為那個姑娘？”

謝司妄眉骨了，睨他一眼，“周臨川，你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

“哥，別這麼沒大沒小，”周臨川也不惱，開玩笑的語氣繼續開口，“看你心不錯，被小姑娘哄好了？”

他這個表弟含著金湯匙長大，從小子就桀驁難管，只有別人仰恭維的份，沒見他遷就過幾個人。

更別提一個電話就讓人放下手上的事趕過去。

也不知道當時謝司妄聽到電話里說了什麼，掛斷的時候臉一下子沉了，跟他說了句待會兒再回來就下樓開車。

嘖。

怎麼覺把人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謝司妄嗤笑一聲，隨手抓過茶幾上一支筆丟給他，“沒別的事我就回去了。”

“行，講正事兒。”

周臨川便也見好就收，穩穩接住筆，順手在手邊的資料上畫了幾個圈，起過來遞給他。

“如你所想，那幫老東西一直不安分，想要扶持謝慶奕那個廢，特別是你爸，最近又在打姑姑那份產的主意，也還好你家老爺子明事理，沒讓他多接。”

謝司妄接過資料，眸漸深，眸底泛起一冷冽。

周臨川搖搖頭，“他也知道一旦你掌權了，他不會有好果子吃，當然只能抓住他那寶貝私生子這救命稻草了。”

謝司妄呵笑一聲，“廢把雜碎當寶，有意思。”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周臨川抱臂，諷刺地笑，“當年他那麼對你，就該知道遲早有報應。”

……

離開辦公室前，周臨川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這麼久了，你還沒追到那姑娘？”

從謝司妄高中那會兒偶然見證到現在，他都有點納悶。

謝司妄闔了闔眼，本來被煩得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腦海里卻突然浮現起荒唐的第一夜過後，小姑娘驚訝慌張，又努力想要撇清關系躲開他的反應。

像在躲什麼洪水猛。

“……追什麼？”他閉著眼，隨便扯了下角，嗓音微啞，“這樣就好。”

·

周臨川走之後，室重歸安靜。

謝司妄睜開眼，給自己點了煙。

桌上的資料散地放著，他瞥過去一眼，眼底的煩躁更甚，索起走到窗邊。

煙霧在指尖繚繞，他低頭看一眼手機，捕捉到通話記錄頁面上，許憐書的名字。

他斂眸，順手撥通。

提示音在耳邊響了好半晌，迷迷糊糊的聲音終于自聽筒傳耳中。

“謝司妄……怎麼了？”

電話那頭的許憐書似乎是被吵醒，聲音又又黏糯，尾音不自覺拖長，惹人心。

方才心頭躁的煩悶仿佛一瞬間被平了不，謝司妄蹙起的眉頭微松，開口問：“睡午覺？”

“嗯……有事嗎？”

聽見小姑娘強撐著回答的聲音，謝司妄莫名覺得有趣。

“記得蓋好肚子。”他隨意謅了一句。

那頭默了默，遲鈍地“哦”了一聲。

隨後便傳來一陣窸窸窣窣布料挲的聲音。

“還有事嗎？”

“沒事了。”

“哦……”

許憐書脾氣很好地應了一聲，好似已經習慣了他這樣莫名其妙的舉，“那，我掛了？”

謝司妄歪靠著落地窗，輕笑了下，“嗯。”

小姑娘大概是真困極了，按不準掛斷鍵，規律的呼吸聲在聽筒里持續了一會兒，通話才徹底掛斷。

屏幕顯示通話時間三分鐘。

謝司妄盯了會兒屏幕，角弧度不自覺地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