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憐書腳步一頓，心頭像是有一盆冷水迎頭澆下。

沒談。

很平淡輕巧，毫不在意的語氣，像只是陳述事實。

也確實是事實。

——他們，確實不是在談。

指甲陷進掌心，泛起細微的痛意，許憐書默默地回到臥室，又把自己重新埋進了被子里。

這時，細細的酸終于涌上鼻尖，提醒要清醒一點。

……到底在，癡心妄想什麼呢？

人好像總是貪得無厭。

得到了他的一點好，就會控制不住地想要更多。

甚至是。

不可以這樣。

·

雖然努力想要讓自己不那麼失落，但吃飯時，許憐書仍有些沉默。

謝司妄沒怎麼，只做了那一份，坐對面看著吃。

見小姑娘懨懨的模樣，他瞇了瞇眼，側撐著頭問：“不好吃嗎？”

許憐書筷子的手了，垂下眸躲開他探究的眼神：“……沒有，就是還有點累。”

怕謝司妄誤會，又認真補充道：“很好吃——”

額前的劉海忽然被起，許憐書還沒來得及反應，溫熱的溫便已上額頭。

“沒發燒。”

愣神間，謝司妄收回手，角慢慢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才兩次就累這樣，看來以後得多帶你鍛煉一下。”

“……”

許憐書有時候覺得，自己真的沒出息的。

只一個稍微親些的作，就讓再次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

迅速完碗里的飯，把桌上碗筷收拾好，逃進了書房。

也說不清是在逃避什麼。

·

書房里做了隔音，關上門，整個空間都變得安靜。

許憐書坐到桌前，拿出課本開始復習起來。

不僅是為了轉移注意力。

所在的專業是京大出了名的期末地獄，不喜歡那種臨時抱佛腳線及格的覺，所以總是會提前好好準備考試。

看了一會兒書，手邊的手機突然響起了一陣提示音。

是陳昭月給打來的視頻。

這幾個室友平時聯系人的時候都打視頻，許憐書已經習慣了。

接通後，背景是寢室里，三個室友在屏幕前面，看見許憐書之後，白冉冉先開口問：“書書，你在做什麼呢？”

許憐書調整了一下攝像頭的位置，把手機立起來，讓畫面里出現一點桌上的布置，聲解釋：“我在復習。”

“我就知道！”白冉冉嘿嘿一笑，臉湊得更近了一些，“我剛還和倆打賭呢，說你肯定已經在復習了，們還不信！”

陳昭月在一邊幽怨地補充：“現在我們一人欠一杯茶了。”

白冉冉神得意地拍了拍陳昭月的肩，“還得是我最了解書書吧！”

……

那頭氣氛歡樂，惹得許憐書也忍不住彎起笑了笑。

沈思雨適時從後面一把摁住倆人的頭頂，“行了，還有正事兒呢，別在這兒貧！”

“哦哦對，”白冉冉聞言馬上反應過來，對著許憐書道，“咱們今天去靈山寺，求了幾個護符回來，書書你要哪一個？”

說著，便一個一個把幾個護符展示在屏幕前，介紹道：“這個是求財的，這個是求桃花的，這個是……”

許憐書最後挑了一個求平安的，錦囊形狀的小掛墜。

“好嘞，那給你放桌上了啊。”白冉冉拿起掛墜晃了晃，笑瞇瞇地說。

許憐書剛想應一聲“好”，書房的門突然“咔噠”一聲被推開——

“許憐書。”

許憐書微微一驚，抬起頭向聲源。

謝司妄拔的影半倚著門框，指節微屈，抬手在門板上輕敲了兩下，嗓音懶淡隨，“我浴巾你放哪兒了？”

瞬間，許憐書張得脊背僵了兩秒。

屏幕那頭的室友們也聽見了靜，白冉冉率先“啊”了一聲，好奇地問，“書書，你那邊是誰啊？”

“……我哥哥。”

許憐書努力讓自己的表看起來不那麼心虛，跟們說了聲有點事，便匆忙掛斷了視頻。

書房里重新變得安靜。

謝司妄眼神從手上的手機掃過去兩秒，挑眉，“剛在跟人視頻？”

“嗯。”許憐書繞過書桌走向他，還沒有從剛才的張里緩過來，腳步有點凌，“我去幫你找浴巾。”

記得浴巾在哪里，之前幫他洗好晾干，疊在了柜里。

走進房間，謝司妄也慢悠悠地跟在後。

就在許憐書指尖到柜門，剛要打開的時候，他半俯下，帶著玩味拖長了嗓音：“哥哥？”

“……”

許憐書作微滯，不敢回頭看謝司妄。

腰被一只手從後面攬住，謝司妄把自己前帶了帶，上的後背，薄在耳畔低語。

“我什麼時候了你哥哥，嗯？”

許憐書了，解釋：“我怕們……”

“這樣也行。”

謝司妄似乎沒有想要得到回答的意思，把人帶回床上，回被子里，勾著笑得風流：“再聲哥哥？”

許憐書閉上，不。

這麼他，好奇怪……

謝司妄卻似乎對這個稱呼起了興趣，一只手扯著領口解開扣子，另一只手練地在上點起火。

他對的實在悉，壞心眼地把弄得不上不下，著小姑娘迷離的樣子，雪白的皮染上了淡淡的，又純又，仍倔強地咬著，不泄出一點聲音。

“行。”

謝司妄也不惱，掌心順著脖頸往上，住泛著熱意的臉頰，左右晃了晃。

“那先欠著，待會兒多兩聲。”

……

許憐書沒想到，謝司妄居然還能繼續。

太有這樣失控的覺。

沒想到他壞起來，能壞這樣。

明明才做過，本應該覺得疲累，的卻依舊不控制地為他。

刺激的覺一陣漫過一陣。

臥室明亮的吊燈被關上，只留下一盞床頭燈。

明明兩顆心離得很遠，卻那樣近。

那樣歡愉。

就連痛也會上癮。

許憐書閉上眼，在一陣陣水中，有點自暴自棄地回抱住謝司妄。

既然不能放縱對他的喜歡。

那就放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