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刪了？”陳昭月嘀咕著收回手機，“才發兩分鐘，誰發了什麼違詞嗎？”

“管他呢，”沈思雨揮揮手，“反正咱們書書也不會理會。”

坐直了個懶腰，“又快到周末了，今晚去喝個酒，慶祝一下？”

“我都ok。”陳昭月率先說，又想起上次帶許憐書去酒吧的經歷，征詢的眼神看向，“書書，你去不去？那個是清吧，沒那麼。”

許憐書沒什麼意見：“好呀。”

·

沈思雨常去的清吧就在學校附近，坐車沒多久就到。

四個人坐在靠舞臺的位置，們到的時候已經有駐唱在唱歌。

沈思雨提前點了酒，剛一坐下，便有人過來把一打啤酒放在了桌上。

“書書，你能喝酒嗎？”白冉冉開了一瓶，問許憐書。

許憐書想了想說：“可以喝一點。”

“喝一點是多？”白冉冉給倒上一杯，“這麼多行嗎？”

剛說完就瞧見許憐書有些猶豫的神，頓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可思議：“不會吧，一杯也多啊？”

許憐書不好意思地接過酒杯：“我盡量。”

雖然對自己的酒量沒有的概念，但也知道自己不太能喝，所以沒喝過幾次。

後來和謝司妄的那場醉酒意外之後，更是吃了教訓， 再也沒有喝過。

寢室里幾個人都知道許憐書習慣遷就別人，沈思雨招手又讓人上了杯無酒的飲料，讓別勉強自己。

這個清吧環境不錯，來來往往都是附近學校的大學生，比上次七八糟的環境安全許多，就連音樂也不太躁。

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許憐書逐漸放松下來，窩在沙發角落聽們講八卦。

突然不遠進門的地方傳來了一陣，好像有人在打架，有幾個工作人員圍上去勸架。

許憐書目下意識看過去，從人群的隙里勉強能看見兩個廝打在一起的影。

其中一個居然是吳辰辰。

男生的形象比前幾天更狼狽憔悴，上多了好幾淤青，此刻面目猙獰地著面前人打，發瘋一樣。

“咦，老人啊，”沈思雨也瞧見了，稍有興趣地起，“我去湊個熱鬧。”

那頭兩人已經逐漸被來勸架的人分開，許憐書剛準備收回視線，余瞥見吳辰辰忽然看向了這邊，認出了。

心頭一跳，卻見對方怨毒的神不過一瞬，接著便瑟了一下變了臉，別過頭不敢再面對。

像是在躲避什麼可怕的東西。

很奇怪。

酒吧里的工作人員效率很高，不多時，打架的二人便被請了出去，圍觀的人群也都跟著散去。

沈思雨跟認識的朋友聊了會兒天，回到位置上，跟們轉述起剛才聽到的小道消息。

“這人前兩天被學校調查了，聽說過幾天就要正式出告示開除，”邊說邊翻了個白眼，“天道好回，你們猜他為什麼被開除？”

陳昭月好奇：“為啥？”

“在他寢室里找到了他新買的迷藥，據說還是藥，嘖嘖……說不定還得蹲局子去。”

“臥槽？他可真敢啊！”陳昭月驚了，“這人到底想干啥？？”

“剛跟他打架的，就是賣他藥的那個人，他這會兒狗急跳墻尋仇來了呢，”沈思雨語氣幸災樂禍，“也是活該。”

許憐書在一旁聽著，突然覺一陣惡寒。

不敢想如果當時真的去見了他，會發生什麼。

“不過這次學校的理還迅速。”白冉冉在一旁著下沉了會兒，“一般像論壇里這種糾紛，他們都不管，就算要查也不至于查這麼仔細……”

“誰知道呢，可能有人舉報吧。”沈思雨聳聳肩，“也多虧這次仔細查了，這人看著眉清目秀，手段居然臟這樣，惡心。”

“也是……”

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許憐書一直沒出聲，像是在神游。

事串聯起來，心頭緩慢地冒出了一點猜測。

這件事的結局不像是偶然，更像是……

有人在背後，為撐腰。

……

許憐書起，“我去一下衛生間。”

·

衛生間外面有個放了沙發的等待區，這里比外面更安靜些，偶爾有人躺在沙發上醒酒。

許憐書本想直接給謝司妄打電話，又想起他最近似乎很忙，于是先發消息問他：【你在忙嗎？】

很早就發現了，比起消息，謝司妄更喜歡直接通話。

等了一會兒，果然沒有等到回復，手機上先彈出了通話界面。

接通。

那頭有些靜，約聽到了有鋼琴曲的聲音。

謝司妄也聽見了這邊的靜，語調微揚，“這麼鬧，又在酒吧？”

故意咬重的“又”字，讓許憐書想起上回被抓包的事，眼睫閃了閃，如實回答：“在清吧。”

沒忘自己的目的，借此轉移話題：“論壇那件事……”

“嗯，讓人給了他一點兒教訓。”

謝司妄仿佛早就料到會問什麼，應得坦然。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不帶什麼波瀾，像只是隨手解決了一件小事。

“這樣啊……”

許憐書聲音小了點。

原來他還是知道了。

那他肯定也知道了，那天扇人掌的事。

許憐書突然有點張。

知道謝司妄喜歡聽話乖巧的樣子。

他會不會覺得這樣做……太出格了？

酒吧里的音樂聲漸弱，一首歌結束，下一首又響起。

——“做得不錯。”

周遭安靜的間隙，許憐書聽見電話那頭低沉戲謔的嗓音再度落在耳畔，語調著點兒滿意，“兔子終于學會咬人了，好。”

“……”

許憐書微怔，隨後心跳如擂。

被喜歡的人夸獎，是一件很開心的事。

像是變了一片雲，高高地飄了起來。

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踮了踮腳，正要繼續開口。

與此同時，聽見那頭的背景音里，約響起一道滴滴的聲——

“這酒好好喝，我可以再來一杯嗎？”

……

聲音不大，容也算不上清晰，在耳邊一閃而逝。

卻讓許憐書莫名覺得很悉。

像是……

方才要說的話冷不丁卡在了間，許憐書靜了片刻，狀似無意地問：“你在和人吃飯嗎？”

“嗯。”

許憐書指尖微微收：“是誰呀？”

“朋友。”謝司妄聲線淡淡，沒有要多做解釋的意思。

是誰？

許憐書想問，但最終哽在了中，凝結一個“哦”字。

的份，好像還沒有資格問得那麼仔細。

……

掛斷電話，許憐書在原地站了會兒，打開朋友圈。

許心果然更新了一條。

【回國見的第一個人~某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呀~】

配圖是昏暗餐廳里的燭晚餐，第一張圖里，許心舉著酒杯的一只手鏡，致的甲閃閃發亮。

第二張圖則像只是隨手一拍餐廳的布置。

然而放大看，角落里鏡了一只男人的手。

那是謝司妄的手。

手腕上的那顆痣，許憐書不會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