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浮腫的眼睛緩緩的睜開了…

我盯著，心中排斥著什麼，但好像又期待著什麼，直到完全睜開眼睛後，我才意識到自己的期待是多麼的愚蠢，因為浮腫的眼皮下竟然還是一層眼皮，沒有眼白和眼珠！

眼皮包著眼皮…

這要不是在水中，我高低得干嘔幾下…

可就是這樣一副尊容，都能咧開那張紅的對著我微笑。

“去你媽的！！”

我心中大罵一聲，隨即甩開，同時腳往那張臉上用勁兒一蹬，借力加速向水面游去。

短短十幾米的距離對于我來說如同是千里之遙，即便我水再好，也不可能在水里玩兒的過一只水尸！

剛才與打的那個照面，我已經發現那眼皮人不是水鬼，而是一只在水里不知道泡了多長時間的水尸，可這就更讓我想不通了，苗三婆到底去哪兒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終于鉆出了水面，貍天為了讓我省些力氣，又化了一只狐貍踩在了我的肩頭，它一邊一邊催促道：

“快快快…回岸上…”

我頭也不抬的向岸邊拼命游去，這時，貍天忽然又說道：

“慢慢慢…別游了…”

“你大爺的！”

我實在是不他了，這狐貍本事不大，事兒是真不。

結果我抬頭一看，發現岸邊蹲了一排人，就是之前那些被我用香燭火引走的苗三婆的族人，們蹲在岸上直勾勾的盯著我，想必是守株待兔正等著我上去呢。

“這次上去我非整死你們！”

我發狠的說了一句，正準備向另外一側的岸邊游去時，人群中忽然傳來一個悉的聲音…

“小然…回來吧。”

我一愣，急忙尋聲看去，卻見人群的正中間一個人正在朝我招手，仔細一看，是苗三婆！

可之前的經歷告訴我，并不能輕易相信，就在我猶豫之時，苗三婆又開了口，

“胡靈曾對我講過，說在你八歲那年，有一天晚上著子逃出籠子，溜到村子里玩耍，結果路遇一條花蛇，那花蛇直接咬住了你的…”

“打…打…打住！！！”

我急忙扯著脖子喊道：

“我知道你就是三婆！我信了！！”

苗三婆先是一笑，然後斥道：

“那還不快滾回來！等死啊？！”

我無奈的搖搖頭，向岸邊游去，貍天湊到我耳邊低聲道：

“花蛇咬你哪兒了，你告訴我，我不告訴別人…天兒爺我的最嚴了。”

“滾蛋！”

回到岸邊時，那群人全都退到了十幾米開外，只有苗三婆一人留在岸邊，我這才松了口氣。

上岸後，我先從地上撿起布包，檢查了一下，見沒有什麼短後便趕忙問苗三婆，

“三婆…你剛才去哪兒了？可急死我了！”

苗三婆沒有回答我，而是雙手背後著依舊霧蒙蒙的湖面，過了好久才說道：

“我且問你，剛才在湖水中可曾見到什麼東西？”

我和貍天對視了一眼， 同時點了點頭，

“見到了一只水尸，還是個的…”

苗三婆聞言，角微微一，

“果然吶…只有陌生人來到這里，才肯現。”

“？是誰？”

我一邊擰著服上的水一邊問道。

苗三婆嘆了口氣，

“那水尸就是我的兒…”

“啥？！啥啥啥？！”

不等我說話，貍天先一步跳了起來，睜圓了那雙狐貍眼，

“你有兒？？？剛才被小然一腳踹到水里的是你兒？？”

我一把摟起貍天把它塞進了布包，尷尬的沖苗三婆笑了笑，

“別…別聽這狐貍瞎咧咧，沒有的事兒…“

為了不讓再追問這件事兒，我趕問道：

“三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您兒怎麼會出現在湖水中？你不是找不到的尸骨嗎？”

我一口氣問出了心中的疑，苗三婆微微皺了皺眉，這才緩緩地開了口…

“這村子名為朗寨，寨中沒有男人全是姑娘，因為地閉塞的大山之中，所以這里一直都延襲著古老的傳統習俗，走婚。”

一開口就讓我吃了一驚，怪不得沒有男人卻有這麼多孩子，原來是走婚…我沒有打斷苗三婆，而是等著繼續說下去。

“朗寨雖然不大，但卻存在了數百年，更是匿著苗疆最神的職業，苗疆巫醫，而巫醫包含了蠱和醫兩種，自古以來，朗寨的巫醫都被奉為苗疆正統。”

“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朗寨的子不愿意再被困在這大山里，而選擇遠走他鄉，自那個時候起，巫醫漸漸被冷落，更是到了無人繼承缽的境地，到了我這一輩，整個寨子就只有我一人懂巫醫了。”

我恍然的點點頭，的確，巫醫之所以古老而神，正是因為懂的人，會的人更，說白了就是等同于失傳，想到這里，我忍不住問道：

“那…後來呢？和您兒有什麼關系？”

苗三婆嘆了口氣，

“一直以來我都瞞自己是苗疆巫醫的份，直到遇到了我兒的父親塔司。男不取，不嫁，暮至朝離，這都是走婚的特點，只是那一夜之後，我無意暴了自己是巫醫的份…”

“而也是在那一夜，塔司也暴了自己是巫師的份…”

我聽得一驚，

“巫師？和巫醫有什麼區別嗎？”

“巫醫擅長醫，而巫師則是專攻巫蠱，而擅長巫蠱之人多半是邪之人，很不幸，我就是遇到了這樣的男人，自那夜之後塔司便經常來找我我傳他巫醫…”

“我一直不肯，後來他也沒再糾纏我，我以為這件事至此算是畫上了句號，可沒想到十幾年之後，那個男人竟然再次出現，可那個時候的他因為練巫蠱邪，已經變了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命不久矣。”

“他回到朗寨，不僅利用巫蠱害死了寨子里諸多的姑娘孩子，還將我和兒騙至朗寨地濛湖，妄圖我用巫醫救他，我本來是要答應了，可我兒卻趁其不備將他推湖中，之後兩人雙雙沉湖底，再沒有上來…”

說到這里，苗三婆止住了話頭，想必口中的地濛湖就是眼前的這個湖了…

“三婆，既然你的兒再沒上來，你又如何得知剛才的水尸就是你兒呢？”

苗三婆忽然轉頭看向了我，

“我問你，那水尸的眼睛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