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朝扣完嗓子眼回到院里，和兒子對視了一眼，臉跟涂了腮紅一樣。

坐下後，他不信邪的朝老果農問道：“老哥，這個牛糞餅里真的沒有餅？”

老果農點頭，“牛糞餅里確實沒有餅。”

“只有牛糞？”

“對。”

進一步確認後，陳朝再次反胃了起來，“這玩意兒…你們也敢吃？”

老果農搖頭，“老板，這牛糞餅不是用來吃的，我也沒見過有人吃……”

“它不是餅嗎？不能吃為什麼餅？”

面對陳朝的詢問，老果農連忙解釋，“牛糞餅只是因為形狀和餅比較像，它是用牛糞和艾草制作的，點燃時可以驅蚊。”

說著，他指了指桌下的一個小鐵盒，里面的兩塊牛糞餅正冒著煙。

陳朝沒再說話，郁悶地倒了杯花茶一飲而盡。

陳笑著開口：“叔，我們是第一次來你們這收桃，可以帶我們去果園看看桃嗎？”

“可以，當然可以。”

老果農家的桃園距離村子并不算遠，步行七八分鐘就到了。

陳在桃園里轉悠了半個多小時，確定黃桃的質量沒什麼問題後，收桃一事便定了下來。

等把一切細節談好，時間已經來到中午。

老果農極力挽留陳家父子留下吃頓便飯，但還是被陳婉言拒絕，付完定金後便離開了王李村。

王李村的位置在鹽城最北邊，屬于郊區中的郊區。

來到大路上後，父子二人在路邊等了十幾分鐘才攔到一輛出租車，談好價格後便上了車。

車子剛走，陳朝便抱怨了起來，“小，今天那個牛糞餅的事，你是不是要跟爸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

“裝傻是吧？你明明知道那是牛糞餅，還眼睜睜地看我吃？就不能提醒一下嗎？”

陳一臉無辜，“爸，首先我不知道那玩意兒就是牛糞餅，而且我那會兒正和別人說著話，本沒注意，等我看時候，牛糞餅已經進了你肚里。”

陳朝滿臉懷疑，“我不信。”

陳哭笑不得，“爸，我是知道牛糞餅，但我只聽說過這玩意兒，從來沒見過。”

“我還是不信。”

“……”

就在陳無語之時，陳朝手一，“這算工傷，給點補償。”

陳苦笑，“爸，你這算哪門子的傷啊？”

陳朝眼一瞪，“我的心靈上到了傷害，如果我不接你的雇傭，肯定不會發生這事，再說，我是在工作中的傷，必須給補償。”

“行，要多？”

“一千。”

“不行。”

聽到父親報出的數字，陳想也不想便搖頭拒絕。

這次收桃的最終價格定在了九一斤，算上運輸，以及一些雜七雜八的費用，差不多需要三萬三千塊。

上午給了父親三千四，再扣去三萬三，現如今，三萬八的獎金只剩一千六百塊。

而且寧染今天過生日，他要準備禮，後續賣桃也需要找零什麼的，剩下的這點錢說不定還不夠用。

陳朝也知道自己的要價有點過分，改口道：“一千不行，五百總行吧？”

陳沒說話，出一手指比劃了下。

陳朝心不甘不愿地點了點頭，“行，誰讓你是老板我是員工，吃點虧就吃點虧吧。”

陳從兜里出一枚鋼镚遞給父親，“給。”

“啥玩意兒？不是說好的一百嗎？”

“我啥時候說一百了？一塊，就這，要不要。”

“要！”

陳朝一把搶過兒子手中的鋼镚，“一塊錢也是錢，總比沒有強。”

陳閉上眼睛，沒再說話。

這一閉，就是兩個半小時。

下午三點出頭，父子兩人出現在青林苑大門外。

“總算到家了。”

陳朝右側不遠的一家面館，“走走走，先去吃飯，死我了。”

陳搖了搖頭，“爸，你去吃吧，我不去了。”

陳朝板著臉，“早飯沒吃，午飯也沒吃，再不吃飯哪得了？又不讓你掏錢，爸請客還不行嗎？”

陳失笑，“爸，不是錢的事。”

“那是什麼事？”

“我不吃面。”

眼見父親還要再勸，陳忙說道：“爸，你去吃吧，我等下要去找小染。”

陳朝無奈地叮囑道：“等你見完小染，記得出來買點東西吃，什麼都沒有重要，知道嗎？”

“好。”

等父親走遠後，陳快步進小區，直奔寧染家門口，也可以說他家門口，畢竟兩家住對門。

“叩叩——”

敲完門，陳等了會兒，見沒人開門，心中不泛起了嘀咕。

不應該啊？

這個點正是一天最熱的時候，不應該沒人才對。

于是，他加大力道，再次敲門。

然而，還是沒有人來開門。

那就…再敲！

連續敲了七八次後，終于，門開了。

林月琴瞪著眼，冷著臉，“煩不煩？敲兩下沒人開門你就回家唄，咋還一直敲啊？”

陳也不生氣，探著頭往里面瞅了兩眼，“林姨，小染呢？”

林月琴扶額，“小，我昨天都把話說的那麼重了，你是一點都沒聽進去嗎？”

“聽進去了。”

“那你還來找小染？”

對上林月琴的目，陳平靜一笑，“你說我和小染可以做朋友，也可以做兄妹，只要不做人就行，對吧？”

林月琴點頭，“沒錯，這話是我說的。”

陳無辜地眨著眼，“今天是小染的生日，作為朋友，難道我不能來找嗎？”

“你……”

林月琴盯著陳看了好一會兒，才道：“可以，記住你說的話，你和小染只是朋友，別對有什麼歪心思，不然你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說完，轉往里走。

陳連忙跟上。

來到兒房間門口後，林月琴慢悠悠地掏出一把鑰匙。

看到鑰匙，陳恍然大悟。

好家伙！

這是直接把寧染給鎖房間里了？

陳角，“林姨，你這樣…不太好吧？”

林月琴回頭看向陳，“知道我家現在的家規是什麼嗎？”

陳一頭霧水，“什麼？”

“防火防盜防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