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出頭。

陳送寧染回家後，轉進了自己家。

關上門，剛一轉，就見父親一臉八卦地走了過來。

陳眉頭一跳，“爸，有事？”

陳朝也沒說話，拉著兒子來到沙發上坐下，甚至還主給兒子倒了杯水。

陳眼中升起警惕。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父親平時可不這樣，絕對有問題！

“爸，你到底有事沒事，沒事我回房間休息去了。”

“有事。”

陳朝把水杯推到兒子面前，“小，今天帶小染去哪玩了？”

“打聽這個做什麼？”

“好奇。”

陳暗暗翻了個白眼，“爸，你好奇這個干什麼？”

“廢話！”

陳朝的語氣是那麼理所應當，“作為你爹，我關心一下自己兒子的進展還需要理由嗎？”

“快說，你和小染現在發展到哪一步了？”

陳端起水杯一飲而盡，“爸，這水…咸了。”

“水咸？”

陳朝一臉懵，“開什麼玩笑？這是白開水，怎麼可能會咸？”

陳也不接話，起往房間走去。

陳朝不依不饒地喊了聲，“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和小染到底談的怎麼樣了？”

陳回頭看向父親，“別問，問就是沒談。”

“還有，水真的咸了。”

說完，進了房間。

等兒子走後，陳朝倒了杯水，嘗了口，一臉疑道：“哪里咸了？小不會是味覺…誒？不對，咸了？好家伙，這小子是在暗諷我多言了？”

“老子為了你，在你丈母娘面前低聲下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八卦一下過分嗎？這個臭小子……”

…

“寶寶，手里提的什麼東西？”

剛回家的寧染被母親堵住。

寧染揚起手中的紙提袋，面頰上的笑意遮掩不住，“哥哥帶我去了寶鼎大廈，他給我買了條子，還有一雙鞋子。”

林月琴暗暗撇，“咋？有新服穿就這麼開心？”

寧染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開心。”

林月琴一臉吃味，“既然這樣，媽媽以後就不給你錢了，多給你買幾套漂亮服好不好？”

聞言，寧染忙搖頭，“不好，給我錢就行，我自己會買。”

林月琴板著臉，“寶寶，我都不想破你，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會買，請問你買的服呢？”

“這幾年你穿過新服嗎？整天穿著破服，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多摳門呢！”

寧染挽起母親的胳膊，吧唧在臉上親了口，“不氣不氣，媽媽才不摳門，你最大方了。”

林月琴哼了聲，“來，我才不吃你這一套。”

上雖然這麼說著，臉上卻已出笑意。

寧染放下手中的東西，拉起母親的手輕輕晃，“在兒心中，你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媽媽，沒有之一。”

“呵……”

林月琴當即拆臺，“寶寶，今天中午我給你送飯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啊。”

“你說我不了解你，你說我管控你的人生，沒記錯的話，你不是還要去警察局報警抓我嗎？”

寧染眨著眼，眼神別提有多無辜，“有、有嗎？我不記得了。”

林月琴掏出手機，翻出一段錄音，“要聽聽自己的聲音嗎？”

寧染傻眼。

萬萬沒想到中午和母親吵架的過程，竟被錄了下來。

這下，想否認都不行了。

玉微張，支支吾吾道：“媽媽…我、兒不是那個意思，當時…我太生氣了，所以才說了些賭氣的話，你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我怎麼可能會報警抓你呢？”

“是嗎？”

“嗯哼…必須的。”

兒傲可的模樣，逗笑了林月琴，笑完過後，話音一轉：“寶寶，媽媽問你件事，希你可以如實回答。”

見母親沒有計較中午的事，寧染暗暗松了口氣，“什麼事？”

林月琴眼睛微瞇，“對你來說，我重要，還是小重要？”

聽到這個問題，寧染沒有任何猶豫，“都重要。”

林月琴對于兒的這個回答并不滿意，“媽媽換個問法，如果我和小同時掉水里，你會先救哪個？”

寧染依舊沒有猶豫，“救你。”

林月琴笑了，“真的？沒敷衍？”

“真的。”

寧染眸極為認真。

林月琴滿意一笑，“行，那沒事了，晚飯還得再等會，你劉姨六點才下班，到時候他們一家子過來熱鬧熱鬧。”

寧染清眸一亮，“哥哥也可以來嗎？”

“當然可以來。”

林月琴失笑，“只要你們不談，媽媽絕對不會手你們正常相，你們倆從小一起長大，用書上的話說就是青梅竹馬，再說，我還是小的干媽呢。”

“謝謝媽媽。”

寧染拎起子和鞋子，蹦蹦跳跳地回了房間。

關門，反鎖。

徑直來到床邊，如獲至寶地將子和鞋子放在床上，眉梢不控制地彎起，“這可是哥哥買的服，而且還是子…嘿…”

“誒？這是什麼？”

十多秒後，寧染滿臉通紅地坐在床上，旁邊放著一條黑。

哥哥為什麼會給買這種東西？

強忍著，看了一眼又一眼，可無論怎麼看，都覺得這種東西穿在上…好。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穿！

寧染面堅定，正準備將黑收起來，卻想起買服時發生的事，空中的手定住。

下一秒，一道低不可聞的喃喃聲響起。

“別人都能穿，我為什麼不能穿？怕什麼？寧染，你要記住，正不怕影子斜……”

廚房中，林月琴正在備菜，約約聽到了吹風機的聲音。

走出廚房，剛來到臺這邊，就看到兒正拿著吹風機吹著晾架上的子，一臉疑：“寶寶，你這是在干什麼？”

“媽媽，這條子洗了，我想用吹風機吹干。”

“傻丫頭，晾一夜不就干了？”

“不行，今晚就要穿。”

“為啥？”

“因為……”

傍晚的風溫熱，吹了寧染的頭發，落日霞下，便是人間好。

“我想穿給哥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