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茶水間。

這是言霜今天第三次來煮咖啡了，只有在這里，才能暫時逃離工位上那種如芒在背的覺。

“哇哦，這是誰啊？”

一個悉的聲從后傳來，言霜回頭，看到剛從新加坡出差回來的林妍倚在門框上，挑眉打量著。

林妍是市場部的資深員工，以敏銳的觀察力和八卦神聞名全公司。

“早啊，林姐。”言霜勉強笑了笑，“出差還順利嗎？”

林妍沒有回答，而是徑直走到言霜面前，突然捧住的臉左右端詳：“我的天，你這是用了什麼神仙護品？皮亮得能反！”

言霜被這突如其來的親舉嚇了一跳，下意識后退半步：“就...普通的那些...”

“來！”林妍瞇起眼睛，像偵探審視嫌疑人，“不止皮，整個人氣場都不一樣了。”

繞著言霜轉了一圈，突然恍然大悟般打了個響指，“我知道了！你男朋友了對不對？”

言霜的手指猛地一抖，剛接好的咖啡濺出幾滴在手腕上，燙得輕吸一口氣。

“我...我沒有...”言霜的聲音細如蚊吶，卻到一熱氣從脖子直沖上臉頰。

“哈！還說沒有！”林妍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拍手，“臉都紅到耳了！快說，是誰？是不是技部新來的那個海歸？還是隔壁律所的合伙人？我上周看到你們一起進電梯！”

言霜慌地搖頭，卻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變化。

這一個月來，確實經常在洗澡時發現皮異常，鏡中的自己眼波流轉間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嫵。

原以為是換了新護品的緣故，現在才驚覺，這是被徹底開發后留下的印記。

那個在馬爾代夫強迫的男人，不僅在神上留下了影，更在的上刻下了無法抹去的痕跡。

“真的不是...”言霜低頭攪拌咖啡，試圖掩飾自己張的緒，“可能是最近睡得比較好...”

“騙誰呢！”林妍湊得更近，低聲音，“姐是過來人，你這分明是被男人...唔...好好過的樣子。”意有所指地眨眨眼，“怎麼樣，厲害嗎？”

言霜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商丘竹覆在上的重量，他帶著酒氣的舌/游/走過每一寸的...這個不控制的聯想讓整個人像被蒸了一般，從鎖骨紅到了額頭。

張口結舌的樣子，在林妍眼里了最好的證據。

“哇塞，看來是相當厲害啊！”林妍興地拍了下言霜的肩膀，“什麼時候帶出來見見？公司年會？”

“不是...真的沒有...”言霜徒勞地辯解，聲音卻越來越小。

正當林妍準備繼續追問時，茶水間外的走廊上傳來清晰的腳步聲和談聲。

言霜的先于意識做出了反應，像驚的兔子般繃直了背脊。

“商總，下午的會議材料我已經準備好了...”林晟干練的聲音越來越近。

“嗯，先放我桌上。”商丘竹的聲音低沉，卻讓言霜心跳如搗鼓。

腳步聲在茶水間門口停住了。

林妍轉頭看到來人，立刻換上職業微笑：“商總好！林晟好！”像是找到了絕佳的八卦素材，“你們猜怎麼著？言霜男朋友啦！”

時間仿佛在這一秒凝固。

言霜到全的瞬間沖上頭頂，又急速退去，留下刺骨的寒意。不敢抬頭，卻能清晰地到一道如有實質的目落在自己上。

“哦？”林晟笑著問，“什麼時候的事？”

言霜終于抬起頭，正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我...”的抖著，卻發不出完整的聲音。

“就最近！”林妍渾然不覺氣氛的異常，興地補充，“你看這滿面春風的樣子，絕對是熱中！”

茶水間里的空氣仿佛被干，每一秒都長得像一個世紀。

商丘竹眼神愈發深沉。

“是嗎？”他的聲音很輕，卻讓言霜的后背沁出一層薄汗。

言霜張了張想解釋，商丘竹卻已經被投資部的經理走。

林晟匆匆跟上去。

“誒？商總怎麼怪怪的...”林妍撓撓頭，終于察覺到氣氛不對，“我說錯什麼了嗎？”

言霜搖搖頭，突然到一陣眩暈。

放下咖啡杯，“我先回去工作了。”勉強出一句話，幾乎是落荒而逃。

倫敦畢業展的最后一天，林程嶼站在展館里，機械地應付著又一撥前來祝賀的訪客。

他的角掛著得的微笑，眼神卻穿過人群，落在展館外灰蒙蒙的天空上。

三天來，他的畢業展橫掃皇家藝學院年度四項大獎，《泰晤士報》藝版稱他為“東西方學最完的詮釋者”。

他的郵箱里存著上百條祝賀信息，包括幾位國際頂級畫廊主的邀約。

手機在口袋里震，林程嶼借故離開人群，走到展館的角落。是母親的短信：

【畢業快樂！爸爸已經和言氏簽了戰略合作協議，下個月開始正式商業往來。到時候順理章介紹孩子們認識，不會太刻意。不過...】消息停頓幾秒又更新：【媽媽看了言霜近照，這麼漂亮的姑娘現在單，以后可說不準。】

林程嶼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口泛起一陣酸。

指尖劃過母親消息里“戰略合作”四個字，他從小目睹父母因結合的婚姻，最不屑的就是商業聯姻這種把當籌碼的行為。

而現在，他竟然默許父母用商業合作鋪路，只為了一個接近的借口。

他能讓全世界看懂他的作品，卻不知道怎麼讓明白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