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霜拖著酸的挪到浴室，鏡中的自己簡直慘不忍睹。

“這個魔鬼...”咬著牙低聲咒罵，指尖抖地上的淤青。

熱水從花灑噴涌而出，蒸騰的霧氣中，看見自己腰側還有幾道明顯的指痕。

那個男人昨晚本就是在用蠻力/掐/著，仿佛要把的骨頭碎一樣。

言霜把額頭抵在冰涼的瓷磚上，熱水沖刷著背上的紅痕，疼得直氣。

早該知道的，商丘竹這種人怎麼可能溫？

他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里本沒有/，只有令人骨悚然的掌控。

苦笑一聲，了太多沐浴在手心，用力洗著上每一被他過的地方。

可那些痕跡就像烙印一樣，怎麼洗都洗不掉。

洗完澡，言霜用浴巾裹住走出浴室。

門鈴在此刻響起。

“客房服務。”

門外的聲彬彬有禮得近乎刻板。

言霜將浴巾往上拽了拽，赤足踩在地毯上。

過貓眼，看到酒店經理標準化的微笑，手里端著一個銀質托盤。

“商先生吩咐送來的。”托盤向前遞出，上面放著一杯水和一片白藥片，“請當面服用。”

“好。”言霜的聲音出奇地平靜，手接過托盤時，浴巾邊緣落半寸，出肩頭新鮮的/咬/痕。

經理訓練有素地別過臉，但這個細微的回避作比直視更令人難堪。

言霜起藥片，苦味立刻在口腔擴散。

仰頭灌下一大口水，然后張大讓經理檢查舌底。

“需要幫您早餐嗎？”經理收回托盤時問道。

“不必。”言霜扶著門框的手指微微發白。“可以麻煩你給我準備一套裳嗎？”

經理應下，很快就送來了一套服。

關門的瞬間，像被走全骨頭般坐在地。

浴巾散開，冰冷的門板上的背脊，激得一個哆嗦。

緩了片刻，才站起，慢慢穿好服。

每件都像鎧甲一樣被仔細穿戴整齊。

鏡中的人完無瑕，唯有知道，這套裝扮下藏著多淤青與咬痕。

門卡讀卡的瞬間，回頭看了一眼這個承載著屈/辱與歡/愉的套房。

避孕藥的苦味還縈繞在舌尖，但更苦的是心底某個悄然死去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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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利后座，商丘竹松開領帶，打開手機視頻。

高清監控視頻正在播放昨晚走廊監控下的瘋/狂，記錄了/時咬住他肩膀的悶哼，像只被弄疼的小。

他原本打算今早就把這段視頻發給言振業，足夠清晰的畫面，足夠他名正言順地撕毀婚約。

當車子駛上沿海公路時，商丘竹降下車窗，讓咸的海風灌進來。

海風突然變得猛烈，吹他一不茍的頭發。

手機突然震。

是言霜的回復：「藥吃過了。」簡短的四個字。

卻讓他眼前浮現抖著吞咽藥片的模樣，睫漉漉地垂著，結脆弱地滾。

多有趣啊，這只被絕境的小，明明怕得發抖，卻還要強裝鎮定。

他突然改了主意。

言霜離開酒店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

推開酒店玻璃門的瞬間被強刺痛雙眼。

“需要幫您車嗎？”門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言霜點了點頭。

出租車后座散發著廉價的檸檬香氛味道。

言霜把頭抵在冰涼的車窗上，看著城市景觀在視線里模糊塊。

司機幾次從后視鏡打量這個眼神空的年輕孩，最終什麼也沒問。

鑰匙進鎖孔的聲響驚了屋的生靈。

門剛開一條，橘的團就炮彈般沖過來，繞著言霜的腳踝不停轉圈，尾高高翹起像憤怒的撣子。

“雪球...”蹲下時膝蓋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

貓咪立刻撲進懷里，的鼻子在頸間嗅來嗅去，突然發出不滿的“喵嗚”，爪子拉著沾滿陌生男人氣味的領。

把臉埋進雪球蓬松的發里，深深呼吸著貓咪上和貓糧的味道，這是唯一沒有被玷污的安全氣息。

下一秒，一陣天旋地轉襲來。

言霜扶著墻慢慢挪到床邊，重重倒在 mattress 上。

雪球立刻跳上來，用帶著倒刺的舌頭漉漉的手指，琥珀的眼睛里滿是擔憂。

“我沒事...”言霜把貓咪摟進懷里，蜷胎兒姿勢。

床頭鬧鐘顯示下午兩點十七分。

言霜想手關掉手機，但連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鉛，最后的意識是雪球茸茸的尾掃過手腕上的鉆石手鏈，涼的。

夢境怪陸離。

一會兒是商丘竹著的下說“娶你好了”，一會兒是酒店經理端著避孕藥的銀托盤，最后畫面定格在姐姐言悠淚流滿面的臉：“為什麼是你？”

“喵~”雪球用墊拍的臉頰。

言霜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窗外已是清晨。

睡了整整兩天，卻比睡之前更疲憊。

出門上班的路上，言霜看著紅綠燈默默計算：距離商丘竹和言悠的婚禮還有47天。

1347個小時。

只要熬到紅毯鋪就、戒指換的那一刻，就提辭呈。

逃得遠遠的。

去一個沒有商氏、沒有言家的地方。

去一個沒有人認識言霜的地方。

到那時，商丘竹要公開視頻也好，言家要破產也罷，都再與無關。

言霜走向自己靠窗的工位，步幅控制得與往常一致。

像往常一樣，將文件和咖啡準備好，隨后深吸一口氣，走向總裁辦公室。

推開門的那一刻，言霜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商丘竹就坐在他那張寬大的辦公桌后。

“早上好，商總。”言霜聽見自己的聲音，平穩得近乎機械。

走到辦公桌前，將手中的咖啡和文件放在桌上，作準得像是在執行某種軍事行。

“這是今天的日程安排和需要您簽字的文件。”

商丘竹的目在臉上停留了一秒，也許更短，然后移向那些文件。

“嗯。”他應了一聲，聲音低沉而平靜，和往常沒有任何不同。

言霜的指尖在平板邊緣輕輕敲擊了兩下，這是張時的小習慣。

立刻意識到這一點，迅速將手收回側。

但已經晚了，看到商丘竹的視線在的手上短暫停留，然后若無其事地移開。

“十點鐘的董事會議材料我已經準備好了，”言霜繼續說道，強迫自己專注于工作，“市場部提的季度報告有幾個數據需要您特別關注，我已經做了標記。”

商丘竹點點頭，翻文件的手指修長而骨節分明。

言霜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手上，然后迅速移開。

那雙手的記憶太過鮮活，在皮上游走的，在發間穿過的溫度。

的耳尖突然發燙。

“還有，”商丘竹突然開口，言霜的心跳了一拍，“華遠項目的風險評估，我需要你重新核對一遍。”

“好的，商總。”言霜點頭，同時悄悄后退了半步，拉開一點距離。

辦公室里的空氣似乎突然變得稀薄，需要更多空間來呼吸。

商丘竹的目再次掃過，那雙總是銳利如鷹的眼睛里閃過一言霜讀不懂的緒，但轉瞬即逝。

“就這些，”他說，“你可以去忙了。”

言霜如蒙大赦，轉向門口走去。

走出辦公室后，言霜幾乎是逃也似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放下平板，雙手微微發抖。

倒不是害怕，商丘竹從未在職場上有過任何不當行為，即使在最憤怒的時候也保持著基本的尊重。

但是那種詭異的正常讓無所適從。

言霜打開電腦，強迫自己投工作。

屏幕上的數字和圖表逐漸占據了的大腦，那種繃慢慢消退。

這就是擅長的，用工作填滿所有空隙，不給胡思想留任何空間。

直到午休時間，言霜才從工作中抬起頭來。

舒展了一下因久坐而僵的，決定去茶水間沖杯咖啡提神。

剛起，就聽到總裁辦公室的門開了。

商丘竹大步走出來，后跟著幾位高管，顯然是要去開會。

言霜下意識地站直了，像士兵見到長一樣。

商丘竹經過桌前時腳步未停，但就在他即將走過時。

攥了手中的馬克杯。

高管們簇擁著商丘竹走向電梯，言霜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門后。

“言書？”楊宣云探頭進來，“您要一起去吃午飯嗎？”

言霜回過神來，出一個微笑：“好啊，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