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凝卻在心里搖頭——已經欠他太多，哪能再住他的房子？

就算便宜，也沒道理占這個便宜。

本就打算努力攢夠錢，把欠他的人一點一點的都還上——今天他母親又送了這麼多東西，更讓心里到過意不去。

關于這個房子，從小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早就習慣了，倒也不覺得多苦。

即便這里有諸多的不便，但是比起從前在了老家里住的鐵皮房，這間出租屋算好太多了。

只是隔壁的租客是對男朋友，夜夜靜不斷，自建房隔音又差，每次兩人做*時總等對方結束了才能睡！

洗澡要去共用浴室得等到深夜大家洗的差不多，才敢去，每次都不敢洗時間太久。

有時洗完出來時還會到一些男租客出來上廁所，有的男的還對吹口哨，嚇得趕回屋鎖上門。

做飯更是將就，買了個小電鍋，不上班時偶爾煮碗泡面，上班時三餐在外面就隨便對付了。

姜晚凝出租屋的門開著，外面不時有租客從門口走過。

周憶安察覺到很多男租客時不時的經過往里看一眼，周憶安越發覺得這里不安全。

但孤男寡共一室終究不好，他坐在床邊，姜晚凝只能尷尬的站在那，兩人大眼瞪小眼的。

于是他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了，好好休息吧。

我、我剛才說的你考慮一下，想好了打電話告訴我。”

他起往外走，姜晚凝忙說：“噢，好，我送您。”

怕他迷路——剛才進來時拐了好幾條小巷，還是送送穩妥。

兩人剛到樓梯口，隔壁的男人正好走上來，與周憶安打了個照面。

那男人看周憶安著氣質不像普通人，等他先上了樓，那男人搖頭里小聲嘟囔了一句：“自己穿得倒好，怎麼舍得讓朋友住這種地方。”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飄進兩人耳朵里。

姜晚凝臉一紅，尷尬地低下頭，沒作聲。

周憶安腳步頓了一下，什麼都沒說，兩人一前一后下了樓。

——

最近這一個多月，姜晚凝將自己的生活安排得滿滿當當。

周三到周日，在啟慧正常上班；周一、周二白天做兩小時家教，晚上則去孟娜給推薦的學校附近那家知名意大利餐廳當服務員。

因形象出眾，領班特意安排負責VIP包房——包房里人均最低消費999元，接待的多是有錢人，的時薪也因此達到三百，遠超普通服務員的一百。

這段日子雖累卻很充實，看著銀行卡余額慢慢漲起來，心里滿是就。

明天就是九月一號開學日，家教的活兒不用再做了，孩子已返校上課了。

餐廳這邊規定兼職人員六點以后來上班，姜晚凝索每周一、周二從晚上一直干到凌晨打烊，一晚能掙近兩千塊。

高薪讓干得樂此不疲，渾像打了。

晚上八點，領班高麗讓去三樓超大VIP包房服務，還特意叮囑，說是生日宴，讓手腳勤快點，好好伺候。

高麗瞧著這丫頭機靈、格好又漂亮，讓照看VIP包房，也格外放心。

服務員將菜推了過來，姜晚凝敲了敲VIP包房的門，得到應允后，便帶著服務員一同將菜推進包間。

里面是三歲小孩的生日宴，父母正抱著孩子坐在蛋糕前，現場布置得格外溫馨。

一看便知小家伙是在父母的呵護下長大的，此刻滿臉幸福歡喜。

姜晚凝抬頭的瞬間，卻撞見了一個多月未見的周憶安，心頭一怔。

周憶安看見時也愣了下，邊的費云翔蹭了下他，隨即很快斂起神，和眾人一同拍手，笑著為孩子唱著生日祝福歌。

姜晚凝和服務員上完菜，輕輕帶上門退到門外候著，等著里面的人隨時召喚。

中間幾次，包間里要添酒水，送進去，醒好酒，挨個給眾人倒上。

到周憶安時，他只禮貌地點頭示意。

旁邊的費云翔對著周憶安我開口道：“這家餐廳服務越來越到位，服務員也越來越漂亮了。”

周憶安只是輕輕嗯了一聲。便將臉轉過去跟另一位男朋友小聲談著。

姜晚凝心想他們大概都是朋友，是同一階層的人，自己不過是個服務員，他自然是裝作不認識的。

忽然，旁邊的壽星小孩跑過來，拉著姜晚凝的角：“漂亮姐姐，能幫我倒杯酒嗎？”

在場的人都笑了。

姜晚凝被小家伙萌化了，蹲下耐心道：“小朋友不能喝酒哦，姐姐給你倒杯鮮榨果好不好？”

說著轉倒了杯果遞過去。

小孩拍手笑起來：“好呀好呀，我最喜歡果了，謝謝姐姐！”

“不客氣。”姜晚凝笑了笑，禮貌地退回門口繼續候著。

直到近十點半，包房里的人才陸續離開。

服務員進去收拾時，姜晚凝趁機去了趟位于一樓的員工衛生間。

剛出來，就撞在一堵“墻”上。

鼻尖傳來一陣酸痛，抬頭了，看清來人竟是周憶安，下意識口而出：“周、周教授。”

周憶安臉頰泛著酒紅，見狀急忙手，輕輕住的下查看：“我看看，沒事吧？”

姜晚凝對上他急切的目，鼻尖傳來他指尖的溫度，心頭一跳，下意識后退一步：“周教授，我、我沒事！”

孩突然的閃躲讓周憶安作一滯，他收回手，語氣緩和下來：“沒事就好。你怎麼在這里上班了？不在啟慧了嗎？”

“噢，我來這做兼職的，”姜晚凝解釋，“這里工資高，正好休息日沒事，就來了，咦？周教授您怎麼知道我在啟慧，我沒……”

“幾點下班？我送你回去。”周憶安直接打斷了的話。

“呃……不用了周教授，”姜晚凝連忙擺手，“我要到凌晨才下班。”

“這麼晚？”周憶安眉頭蹙起，“你一個孩子太危險了。”

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何突然想發火。

這一個多月，他總在等，卻不知在等什麼——或許是等的電話，可連條微信都沒發過。

他從不主，便也毫無靜。他莫名有種被用完了就晾到一邊的覺。

今晚撞見在這里，看對自己疏離客氣裝不認識，這無名火要往外竄。

“沒關系的，”姜晚凝趕說道，“我平時都這個點下班，這附近人多熱鬧，安全的。

謝謝周教授，您明天應該要上班吧，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先去忙了。”

周憶安，“！！！”

話落，姜晚凝便直接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