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薄沉默兩秒，在堅持不懈地眼神下，耳廓發熱，眼底閃過無奈。

他垂下眼，嗓音清潤，維持著最後的面。

“親一下，哥哥就說給你聽...”

下一秒，眼前一花，沈初瑤撲上來，掛在他脖子上，用力在他上啵了一口。

然後，用水汪汪的眸子，眼著他。

“說呀。”

這樣清澈專注，滿含星的桃花眸，他已經許久不曾見過了。

腔里像是有熱流，融化蔓延，直淌四肢百骸。

謝薄一手兜，一手摟著腰，笑著輕瓣，笑音悠。

“因為喜歡，因為想要。”

他說因為喜歡。

沈初瑤抿笑著，桃花眸里的水波漾起一圈一圈漣漪。

“你說你喜歡我。”

謝薄耳發熱，偏又十分這綿綿的語氣，滴滴的眼神。

于是，十分好兒的縱著。

“喜歡你，不喜歡你，能陪你睡？”

沈初瑤笑了兩秒，突然笑臉一收，板著臉問他：

“你喜歡我，你怎麼不告白？！”

謝薄，“......”

這就是所謂的，不過兩秒嗎？

宋歡的電話拯救了謝薄，出門時，沈初瑤的心，已經沒有方才那樣麗。

謝薄將車子駛人流，側目看了一眼，探手過去與十指相扣。

“一會兒到了再看，別想太多。”

還有一句他沒說：

錢能解決的事，都不值一提。

沈初瑤單手撐額，任他握著手，也不知聽沒聽進去他的話，滿臉都是若有所思。

謝薄見狀也沒再開口，只是靜靜開車。

車安靜了幾分鐘，在路口等紅燈時，沈初瑤突然看向謝薄，徐聲問他：

“謝葦為什麼要害我？”

謝薄眸微怔，側目與對視，兩秒後，突然笑道：

“我以為你要問，昨天那車，是不是故意撞的你。”

沈初瑤黛眉淺蹙，桃花眸靜謐無波，靜靜看著謝薄。

“我昨天發生的車禍，你這都能想到去查是不是有人故意撞我，難道五年前那麼久的事，你都知道給我下藥的人是誰了，還能不知道他給我下藥的原因嗎？”

這邏輯沒問題。

謝薄微抿笑了笑，看著綠燈亮起，便將視線定在路況上，不疾不徐地踩油門。

“你四歲就進了老宅，在那兒生活那麼久，眾目睽睽，以為我不常在，就沒人能發現你的心思嗎？”

的心思？是指暗謝薄嗎？

沈初瑤垂目靜思。

說實話，謝薄從小孤高，子偏冷淡，除了謝老爺子，對謝家其他人都不算親近。

而沈初瑤小時候，是很討人喜歡的，漂亮乖巧又甜，總喜歡跟在謝薄這大哥哥後頭撒。

沒人能拒絕這種漂亮又綿綿的小仙娥撒，最起碼，謝薄都做不到冷落。

所以，跟從小就調皮搗蛋喜歡惡作劇的親妹妹謝萱比，沈初瑤跟謝薄的相模式，反倒更像是親兄妹。

“他們，不是一直以為，我們親的像兄妹一樣嗎？”

謝薄似笑非笑睨一眼，清冽的尾音上揚，帶出兩分戲謔：

“親妹妹，會見了自己親哥哥，就臉紅嗎？”

沈初瑤盯著他線條剛毅英俊的側臉，陷了短暫的沉思，喃喃問他：

“我小時候，一看你，就會臉紅嗎？”

謝薄似乎是回想起了什麼，眼底的笑意溢上眉梢。

“初中之前，還不會。”

沈初瑤，“......”

那就是高中以後？

對啊.....

高中，多麼青，又曖昧初生的時代。

上高一那年，謝薄就已經被謝老爺子丟去了部隊。

那時的他已經年，是真正意義上的人民軍。

高二的時候，沈初瑤就開始有了大孩兒的一切特征，換了又換，校服也一直在變短，臉上嬰兒也在漸漸消退。

見紅著臉若有所思，謝薄角牽了牽，低磁聲線打破車的安靜。

“還記得我從軍營回來，升級高中生的沈初瑤，長高了，變化很大。”

“萱萱說，你榮登江北省幾大高校校花排名榜，在廣大群眾雪亮的眼睛下，為凌市一高爭下了榮譽冠首。”

“每天排在凌市一高外等你放學的外校男生，包圍了整個一高外的綠化帶。”

沈初瑤臉紅的更厲害了，尷尬扶額，連忙打斷他。

“快別說了。”

好吧，就是在那樣一個書每天塞滿屜，每個月有人告白，被教導主任勒令不許穿子的一年里，竇初開，發現自己喜歡謝薄的。

見囧的不得了，謝薄眸溢笑，輕輕著纖細的指腹。

“我很高興，瑤瑤竇初開，喜歡的是我。”

當時想想，如果是別的男同學，已經為人民軍人的他，大概會找到學校去恐嚇人。

沈初瑤尷尬的直蜷腳趾頭，眼尾憤憤撇了他一眼。

“你那麼早就知道了？！”

謝薄在惱怒之前，機敏的轉移話題，這個話題再聊下去，顯然對他不利。

“比起我，你的心思一眼就能被人看，從你上下手，挑撥我跟三叔的關系，看起來輕而易舉，不是嗎？”

“只不過，他們沒想到，爺爺竟然和三叔，聯手犧牲了你，將一切都推到了你上，除卻你了委屈，其他的看似什麼都沒影響。”

沈初瑤腦子里，像是有幾線被人勾了勾。

眼睫半垂，喃喃接話。

“所以，謝葦，謝四爺，他們只是想要趁你沒有回歸謝家之前，攪合嫡系的關系。”

“我不配做你的妻子，這樣纏著你，老爺子一定會震怒。”

“我姐夫理應會護著我，說不定會因為這件事，你和姐夫之間，老爺子和姐夫之間，甚至于我姐姐和姐夫，都會生隔閡。”

沈初瑤輕輕掐住指尖，突然笑了一聲。

“是啊，必須得委屈我，我不擔下這一切，四房得逞不說。”

“謝家這潭水，就了。”

而五年前的謝薄，羽翼尚且不夠盈，不足以擔起謝家的擔子。

所以當時，謝家還不能。

謝薄知道心里不好，作為權庭里不牽扯任何利益紛爭，還被無辜牽連承擔罪名的人。

換了是誰，都不會好。

他眸幽深，將車子停在車位上，解開兩人的安全帶，傾將沈初瑤摟進懷里，瓣著額角，一字一句沉聲保證。

“下不為例，我答應你，再也不會這樣。”

再也不會，讓沈初瑤去替他面對那些人對上來的鋒芒。

他會將牢牢護在懷里，小心呵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