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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你沉淪》 第1卷 第25章 不是謝薄開口,他真不想搭理這瘋狗

謝薄說要離開幾天,但沒說離開去哪兒。

沈初瑤以為他要離開凌市,或者離開華國,類似于太子爺下基層巡查一類的出差。

當天夜晚。

凌市中心,繁河大道。

星海會所,三樓。

今晚包下整個三樓尊皇包間的,是會所的東家,嚴二爺。

嚴二爺永遠是權門圈子里最風流不羈,又平易近人的那位,他組的局,權貴子弟們無不賣面子,那些人傻錢多的富二代們自然聞風而破了頭往里鉆。

要知道,做生意的,就沒有不想結權貴的。

所以,這會兒才不過九點,整個三樓已經人滿為患。

七八個尊皇包庭,門庭大敞,庭房閃爍的燈影五彩繽紛,震天響的迪曲托起一波又一波靡靡熱浪。

走廊上,在包庭竄來竄去的男男,勾肩搭背冠不整,有些直接在走廊墻壁上熱吻,詞穢語攀談笑鬧聲不絕于耳,氛圍一點都不比下頭的舞池低調。

唯一不同的,是走廊盡頭的包廂。

歐式風格的描金雙扇門敞開著,里頭燈火輝煌,煙霧繚繞,只有打牌的吆喝漫笑聲,人頭不多,圍了兩桌麻將,與門外的世界徹底隔絕開來。

“嚴二哥,你今天手氣也太好了吧!早知道我就不跟你湊桌了~”,染著茶短發的白凈年哀嚎一聲,憤憤推翻了手里的牌。

同桌另外兩個人聞言笑著搖頭,配合著將散牌推進槽,升上列好的一桌新牌。

牌桌微弱的滾聲中,坐在他對面的邪俊青年勾低笑,慢條斯理盯著升上來的牌面兒,點了骰子,聲腔吊兒郎當。

“輸干了,可以找人替場兒啊,都是自家兄弟,不跟你玩兒輸到只剩那一套。”

屋里所有人因為這句話笑出聲來。

角的煙隨著說話聲兒抖邊觀牌的人有眼,立刻掂著水晶煙缸上前,接掉落的煙灰。

先頭說話的白凈年,一點兒沒因為這話臉紅,反而蹙著眉拿牌,反杠他。

“跟你沒贏過我似的!!”

又是一陣此起彼伏的嬉笑聲,另一桌上有人調侃。

“趙六兒,這事兒新鮮,哥哥頭回聽說,嚴二爺哪年贏的你?別的不好奇,就想問問多大碼的?”

趙家六公子一個白眼兒翻過去,“知道比你大一碼就行!”

“哪大?屁比哥哥還寬?”

笑聲掀起一波高,嚴肅也跟著笑瞇眼,慢悠悠補了一句。

“小六兒的碼數沒啥看頭,你大哥的那條,如今還在我私庫里掛著呢。”

屋里除了笑聲,立時響起一波口哨聲兒和起哄聲。

“嚴二爺還有這等私癖,對趙大公子那是真啊!”

東墻上,一扇壁門應聲而來,線昏暗的影壁室里,走出個冠不整的瘦高影。

男子赤著上,只穿了條西,腰間皮帶斜著,冷白眉眼,眸黑的瘆人,天生一種雌雄莫辨的藝

見他出來,屋里的笑聲漸漸收低。

趙六公子眼睛一亮,扯嗓子吆喝,“大哥!你快來接我盤,嚴二哥又大滿貫了,我可不跟他玩兒了。”

嚴肅歪頭吐了煙,聞言嗤笑一聲。

“剛才是不是跟你說,輸不起就換人替場?著你狗頭讓你開這局的?”

趙六兒扯笑,傲的不得了。

“接盤也得是我趙家人,今兒晚上跟你干通宵了,我就不信我大哥還接著輸。”

嚴肅後靠椅背,笑罵一聲,“兔崽子,那可說不準兒,你大哥在里頭腎都掏空了,底氣不足,接盤也一樣輸。”

趙六公子撇了撇,見自家大哥漫步踱過來,連忙起讓出座位。

趙子渤順勢落座,掃了眼手里的牌,沖趙六兒抬了抬下,聲腔淡幽幽。

“喊人來,把里頭收拾干凈。”

趙六公子一句沒多問,扭頭出去招呼門口的侍應生。

不一會兒,眾人就瞧見室里,抬出來個用白布單裹著的人影,一,也不知是死是活。

嚴肅眼皮子都沒抬,牌打牌,語氣里沒了方才的吊兒郎當,只剩清冷。

“我的場子,你要玩兒出人命,自己。”

趙子渤牽淡笑,面龐,“還能治。”

嚴肅重重丟了牌,“晦氣!”

趙子渤搭著點了支煙,掃了眼屋里人頭,淡聲問了句。

“怎麼謝家一個人也沒到?聽說謝薄回來,要接謝老爺子的位,家里門風如今嚴謹到這個地步了?”

這個話題一聊起,其他人都噤了聲。

嚴家和趙家,是早數幾十年前,先後從帝都遷出來的權貴。

以凌市中間那條凌江河道為界。

以南半城外加一個省,是嚴家的勢力中心。

以北半城外加一個省,是趙家的地盤兒。

凡是跟錢沾邊兒的,不論黑白兩道,都得經這兩家點頭。

但是如謝家這等,後從京都遷過來不久的權庭,在座諸位凌市嗣,都不算很

不過,不,不代表沒眼

謝家一來,嚴家和趙家都主拋橄欖枝,如嚴肅和趙子渤這等平素里別人都搭不上腳的人,見了謝家子弟,也都是主勾肩搭背,輒還要哄著。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謝家的深度和高度,是他們塵莫及的。

京圈兒里的權層,有些遷出來的,外放、下貶;而有一些,則是久居無敵之位,出來也只是為了圖清靜散散心。

所以今兒在座的,有那份量敢談論謝家家事的,也只有嚴肅和趙子渤。

說起來,嚴肅和趙子渤是親戚,同時也都是謝家的親戚。

嚴肅娶的是謝家四房的謝瑩。

趙子渤的姑姑,是謝四夫人,謝瑩和謝葦的母親。

不過,今晚謝薄要來的事兒,嚴肅可一點兒風聲沒

聽趙子渤半試探似的問這麼一句,他面不改垂眼牌,回的漫不經心。

“阿薄眼里不沙子,他既然要接手謝家,整治家風那還不是說話的事兒?謝葦那小子還在醫院里躺尸呢,其他那幾個,誰敢不老實?”

趙子渤聞言,狹長眸子微瞇,眸幽幽吐出口煙霧,殷紅薄牽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鐵腕震懾,這狠勁兒,還得是薄太子。”

薄太子,是一幫人私底下對謝薄的尊稱。

不是太子是什麼?

謝薄從小到大,就連邊的玩伴,都得是謝老爺子過了目點了頭的。

嚴肅和趙子渤都為這個競爭過,最後,謝薄選了嚴肅,趙子渤輸了。

輸的代價,是趙家對他更嚴苛的培育,十年如一日的磨礪,趙子渤養了個徹頭徹尾暗的人面心。

嚴肅垂著眼,看不清神和心思。

不是謝薄開口,他真不想搭理這瘋狗。

這麼想著,他低頭點了支煙,狀似隨意的掏出手機,劃拉出微信,正打算問問謝薄怎麼還不來?

消息編輯了一半,外頭走廊上突然傳來一陣聲。

嚴肅指尖頓住,掀起眼皮掃了眼對面的趙子渤,緩緩側頭看向門口。

不一會兒功夫,一的高大影出現在門外,他劍眉星目臉龐剛毅朗,單手兜步態散漫的踱進屋子,猶如夜神降世。

如夜幕淬了星輝的瑞眸,隨意掃視一眼,對上趙子渤的眼。

謝薄薄淺揚,語調低平。

“喲,打牌呢,算我一個。”

以嚴肅為首,屋子里的人陸陸續續站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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