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南哥，我和珠珠一起坐在後面。”

不看賀晉南的反應，拉著賀錦珠的手就上了車。

賀晉南目落在溫清窈逃竄的背影，默了默，關上車門。

——

“哥，你這次回來要待多久啊？”

賀錦珠趴在前面的座椅上，看著駕駛位正在開車的大哥。

賀晉南看了眼後視鏡，溫清窈側著臉看向窗外，白皙的脖頸勾出一道優的弧度。

收回視線，骨節分明的大手轉方向盤。

“這次回來就不走了。”

溫清窈眼睫不自覺地了。

“什麼？哥你要一直待在京城啊，那國那邊的公司怎麼辦？”

賀錦珠話語里的幽怨毫不掩飾，頭激得快要到前面去。

大哥要是一直待在家，那還能在家作威作福嗎。

賀晉南對話里的不滿置若罔聞，淡淡出聲：

“那邊我自有安排。”

“哦。”

賀錦珠郁悶一聲，哭喪著一張臉，轉了轉小腦袋，想到什麼，突然問：

“哥你這次回來有什麼安排呀？我聽說恩予姐姐好像也快回國了，這次回來你們是不是就能結婚了？”

溫清窈手指一頓，掀起眼皮，與後視鏡里的賀晉南對上視線。

他眼神幽深，仿若深淵般深不可測。

溫清窈抿了抿，不聲地先移開了視線。

賀錦珠提到的人見過一面，是崔家的兒崔恩予。

那時高三放學回家，剛從車上下來就看見賀家別墅門前站著幾位長輩。

其中就有賀晉南和崔恩予。

崔恩予穿著一件深的羊絨大，長發規整地挽在腦後，

長相溫婉端莊，和賀晉南站在一起，仿若一對神仙眷。

兩人的家世、學歷、長相各個方面都非常相配。

賀晉南那種矜貴沉冷的人好像就應該找這種端莊大方的大家閨秀。

溫清窈當時以為他們應該是正在談，已經到了雙方父母見家長的地步。

當時不想打擾他們，規避著子地從賀家側門進去，也沒注意到一道深邃的視線一直落在上。

溫清窈看著車窗外的景勻速倒退，須臾，聽見賀晉南清冷的嗓音：

“誰跟你說的我們要結婚了？”

賀錦珠疑：

“大哥你和恩予姐姐兩相悅，結婚不是必然的嗎？”

賀晉南將擋著視線的腦袋推回去，看了眼路況。

“我怎麼不知道我跟兩相悅，小孩子不懂大人的事別說。”

賀錦珠撅了撅，惱氣地嘟囔：

“你才是小孩子，你全家都是小孩子！”

話音落，又轉頭抱著溫清窈纖的手臂，氣氣哼哼，意有所指地說：

“窈窈，你以後千萬不要找這種男朋友，脾氣又冷還毒。”

十字路口，紅燈亮起。

賀晉南緩緩踩下剎車，冷聲：

“賀錦珠。”

話里的警告不言而喻。

賀錦珠聽到自己的大名，止了話語，哼了兩聲，不敢再挑釁。

老老實實地靠在窈窈纖細的肩膀上。

畢竟現在還得仰仗著大哥生存，看在每個月二十萬零花錢的份上，才不跟他計較呢。

溫清窈了下賀錦珠嘟嘟的小臉蛋，牽了牽。

賀晉南踩下油門，看了眼後視鏡，沒再說話。

——

賀錦珠在京城的電影學院上學，下了車隔著車窗，跟窈窈說了聲“再見”，又不放心地代自己冷若冰霜的大哥：

“哥，你記住把窈窈安全送到學校哦。”

賀晉南食指搭了搭方向盤，不耐地催促：

“廢什麼話，我還能把賣了？”

賀錦珠哼了兩聲，關上車門，轉氣呼呼地跑了。

賀錦珠一下車，車里的氣氛驟然安靜下來。

邁赫的隔音能極好，聽不到外面的喧鬧聲。

賀晉南一手置在前面中控，一手搭在方向盤上，深黑的上等珊瑚在他勁瘦的手腕上熠熠發。

他轉過，看著後面坐姿乖巧的溫清窈，溫聲：

“過來，坐前面。”

溫清窈手指了，抬眼看他：

“不用了哥，我坐在這里就好。”

男人雖說是閑適的坐姿，看上去那麼隨意，卻也著一上位者的不怒而威的氣場。

賀晉南一瞬不瞬地凝著，沒再說話。

眼里的不容置喙讓溫清窈的心尖了。

兩人對視許久，敗下陣來。

雖說兩人已經發生了那樣親的關系，但賀晉南讓人而生畏的高大形象卻是在溫清窈的心底生了，發了芽。

不由自主地就會心生怯意。

坐在副駕駛，溫清窈系好安全帶，將背包放在上。

側著臉看向窗外。

賀晉南看拘謹的坐姿，打火啟車子，不經意地問：

“藥涂了嗎？”

溫清窈沒想到他突然提起這個話題，臉蛋不熱了熱，輕聲回答：

“涂了。”

賀晉南點了點頭，繼續問：

“效果怎麼樣，還難嗎？”

溫清窈咬了咬口腔壁，實在不想跟他談論這種私的話題，但還是著頭皮回答：

“已經好多了。”

賀晉南食指點了點方向盤，側頭看一眼又收回視線。

“抱歉，第一次沒有經驗，弄傷了你，下次估計就會好很多。”

語氣真誠又正經。

“……”

溫清窈心里跳空幾拍，沒有吭聲，只是耳的嫣紅暴了的心。

驚訝賀晉南快三十歲了竟然沒有過人，以至于沒有注意到他後面說的那句話。

上流圈子里的富家子弟那個不是萬花叢中過，知道賀晉南一向寡淡冷漠不近，

可沒想到他去了國兩年，那里開放文化的熏陶竟還能保持潔自好。

溫清窈沒有忍住用余看了眼正在開車的男人。

單手扶著方向盤，側臉在忽明忽暗的線里，勾勒出棱角分明猶如刀雕斧鑿般的剛毅廓。

襯衫馬甲包裹著結實健碩的膛。

賀晉南上有一種區別于旁人的矜貴氣質，那種沉穩是從骨子里出來的，沒有富家子弟那種狂傲與不羈。

是一種的、對人有致命吸引力的上位者氣質。

是比兩年前更甚的男魅力。

溫清窈收回視線，抑制住心紊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