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楹聽到程京煦笑了聲。

意識到自己頭腦發熱說了什麼，立馬尷尬地腳趾扣鞋，“我胡言語的，你別放在心上。”

程京煦嗓音低磁，“好，那現在到我說了。”

“你說。”

男人有條不紊地開口，“在跟你做易時，我確實知道你份，但不能因為我知道你跟慕鶴川的關系，所以要違背自己的心，這對我不公平。”

“其次，我不點破，是因為一旦點破，你一定會遠離我。”

“我跟慕鶴川他們沒你想的那麼，平均見面次數，用指頭都能數過來，不然你不可能沒見過我。”

聽到這兒，黎楹稍微平靜了些。

程京煦：“我解釋完了，能消消氣嗎？”

不得不承認，程京煦這人，很會有效通。

黎楹頭頂烏雲散開，主下臺階，“我了。”

“想吃什麼？”

“燒烤。”

“行，正好我也想吃。”

-

壽宴結束。

慕鶴川疲憊地回到家。

還沒歇口氣，就被慕老爺子到了書房。

他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態度，“怎麼了？”

慕老爺子：“你以後不要再找黎楹。”

“什麼意思？”

“以後跟慕家再無關系。”

“再無關系？”

慕老爺子把今天跟黎楹的對話告訴了慕鶴川。

慕鶴川蹙眉，“三百萬，哪兒來的這麼多錢？”

慕老爺子輕胡渣，“你管錢哪兒來的，總之以後他們姐弟跟慕家沒有關系了，你不要有事沒事就去找。”

慕鶴川扯輕哂，“誰稀罕找？”

“是每天糾纏我，我惡心的要命。”

慕老爺子眸微瞇，“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

黎楹的港澳通行證申請下來了。

拿到證件時，有些張。

程京煦的家人……以前，只在報紙上見過。

他爺爺很神，據說以前管理過軍區，父親母親也都很厲害。

母親從政。

父親是港城首富，涉獵多種行業，但最賺錢的當屬賭場生意。

一家人，沒有一個簡單角。

對比起來，就是個小卡拉米。

程京煦家人，會不會不喜歡，看不起？

不對，在想什麼？假結婚而已，以後總是要離的，干嘛要在意那麼多呢？

黎楹回到檀園。

乖巧地等待程京煦回家。

眼見時鐘落定到半夜十一點也不見人影。

只好主發消息。

【程京煦，我港澳通行證辦好了，什麼時候去見你爺爺？】

也許見完他爺爺，不久後就要離婚了吧。

黎楹竟有些吃味。

程京煦回復的很快：【你想什麼時候見？】

黎楹：“……”他爺爺都病膏肓了，這麼要關頭，他讓挑時間？

心可真大。

黎楹：【明天可以嗎？我跟公司請幾天假。】

程京煦：【看得出你很著急見家長了，明早我來接你。】

黎楹雙頰紅潤，什麼著急見家長？不是為了早點完他爺爺愿嗎？

今天程京煦應該很忙，所以沒有回深城。

黎楹一個人睡在一張床上，輾轉反側，想到明天要見程京煦家人，本睡不著。

直到第二天坐上程京煦的車。

黎楹手心依舊在出汗。

去往港城的半小時里，開始頻繁詢問程京煦爺爺喜好。

程京煦見一副像是要備戰高考的樣子，不失笑，“張什麼？”

黎楹低頭，“港城那邊，是不是都說粵語？我，我只能聽懂，但我不太會說。”

“你要不現在教我兩句吧，我怕在你家人面前不好流。”

程京煦：“不用，他們會普通話。”

黎楹眨眼，是哦……程京煦普通話這麼好，家里人普通話肯定也不差。

“話說程京煦，你為什麼普通話這麼標準？一點港城口音都沒有誒。”

程京煦耐心回答，“我很小就出國留學了，在國外的朋友也都是中國地的，他們一般都講普通話。”

黎楹：“那你會說粵語嗎？其實我覺得粵語好聽的，但一直學不會。”

程京煦輕描淡寫，“想學？嫁到港城，臨其境，有的是時間和機會。”

孩認真思考，“不了吧，就為了學個粵語，嫁到港城來，好像有點不太劃算。”

程京煦稱贊，“黎楹，你真的很有本事。”

“什麼本事？”

“氣人的本事。”

……

車停在港城半山區。

這座城最有名的古董豪宅。

寸土寸金。

可將港城繁華盡收眼底。

黎楹見到了躺在床上的程老爺子。

程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坐在床前，看見黎楹。

眼睛稍稍亮了一下。

然後又恢復鎮定，“你是阿煦的……”

黎楹著頭皮，“我是他……老婆？前段時間剛領證。”

程老太太滿意點頭，“真系靚。”

黎楹：“謝謝嫲嫲（）”

程老太太聽出不會講粵語。

用帶了些口音的普通話開口，“別張，坐。”

黎楹看著程老爺子那不行的樣子，想起了從前在病床上躺著的弟弟，一時間酸涌上心頭。

“爺爺生的什麼病？能不能治好。”

生的什麼病……？

程老太太看了眼程京煦。

程京煦站在一旁，事不關己地削水果。

“肺癌晚期。”

程老太太話音剛落。

程老爺子就開始猛咳，咳的非常嚴重。

黎楹咬了咬，眼睛紅了，看向程老爺子，“爺爺，您能聽見我說話嗎？”

程老爺子默默抬起手，比了個OK手勢，然後又開始咳。

“……”

好樂觀的老頭。

黎楹從程京煦口袋里掏出準備好的結婚證給程老爺子看，證明他們之間真的結婚了。

“您放心，我以後會照顧好阿煦的。”

程老爺子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

黎楹聽不懂他要表達什麼。

程老太太連忙翻譯，“他說想看你們辦婚禮。”

“婚禮？”黎楹眨眼，這跟預想的完全不一樣，辦婚禮的話，就不只是領證那麼簡單了，要昭告他們圈人，到時候離婚，對雙方影響都不好。

黎楹剛要說話，眼前突然一顆蘋果。

果皮削的很干凈，程京煦手指清瘦蔥白，連帶他手里的蘋果都莫名秀可餐。

黎楹接過。

聽到程京煦說：“婚禮不急著辦。”

程老爺子垂死病中驚坐起，“怎麼不急？我還等著抱重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