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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局》 第2章 賭建盞

無分文。

想要報仇,首先,要活下去。

想要活下去,首先,要有錢吃飯。

四妹并沒有給我留錢。

按照的話說,如果連吃飯的錢都掙不到,那我也沒資格報仇。

掙錢,有很多種。

而我,選擇了最快的那種。

賭。

江湖十六門。

八門:驚、疲、飄、冊、風、火、爵、要。

外八門:盜、蠱、魯、千、、巫、戲、殺。

賭,十賭九詐。

多為外八門中的千門弟子經營。

有賭場的地方,大概率有千門。

千,即老千。

想要報仇,便從“千門”手!

我并不知道,這個城市的賭場,到底在哪里。

但我知道,千門有八將。

千門八將:正、提、反、、風、火、除、謠。

只要有千門八將的地方,千門就在。

我的目標,是千門的“風將”。

風將:收集報,打探消息,門外放風。

建國後,不論在哪個時期,賭場都不敢天化日明目張膽的開,大賭,必有人放風。

只用了半個小時,我就鎖定了兩個人。

那是一茶樓。

茶樓門外,有兩個壯漢,目掃視,過往的每一個人都不放過,標準的風將。

這地方,看似茶樓,實際上,應該是個賭場。

有風將守門,賭場的規模,也不會太小。

風將不多,那規模不會太大。

不大不小,正合適。

我當即大搖大擺過去,進茶樓。

沒等我進去,一個壯漢手把我攔住,有些詫異:“兄弟,面生啊。”

“我來找三爺的。”

我回了一句,不再理會他,直接往里走。

我并不知道,這里有沒有“三爺”。

但我拿了他倆的心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他們不可能記住每一個顧客的名字和綽號。

果然。

見我往里走,兩個壯漢你看我,我看你,低聲詢問:“三爺是誰?”

“我哪知道。”

“管他的,一個小屁孩,不用太在意。”

茶樓里面,一樓是大廳,分了許多個攤位。

才進去,就見到一群人圍在一個攤位邊,探頭探腦,大聲喝“開”。

我湊過去一看。

見這是個“賭盞”的攤子。

賭盞,即:賭建盞。

盞的燒制方式,比較特殊,需要以窯土封,才能燒

而沒有開封前,誰也不知道盞的品質。

盞在高溫中煅燒,除了形狀外,有一個特殊的變化過程,做:窯變,非人力可控。

賭,也就是賭窯變的釉

上等的盞,擁有十分稀有且特殊的彩和紋理。

真正賭盞,確實看運氣。

可眼前的這個賭攤,并不是真賭,而是“千”。

他們在出千。

窯土里面盞的品質,是可控的。

攤位上,一共有三個人。

為首的是個年齡約莫二十來歲的,穿著件碎花連,氣質高雅,挎著個大大的、鼓鼓的皮包,正在那里吆喝。

“賭盞賭盞,10塊一盞,賭到高貨,直接暴富!”

而這後,有一個赤著上、臉上有刀疤的壯漢,手里拿著一把矬子,在那里開盞。

壯漢的後,則是一個穿長衫的老者,手里拿著個放大鏡,負責鑒盞。

這時候,老者的面前,站著個看面相老實的婦人,正在那里著手,看起來很張。

老者翻手中的盞,細細觀察一會兒,出笑容:“小妹,恭喜你啊,這是個彩金盞。不論是型,又或者斑紋,都是上上之選。”

然後看了看前面的碎花,開口:“掌柜的,這個盞,價值3千塊。”

“三千塊,我的天!”

老者這話一出口,周圍的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要知道,現在是90年,人均收并不高,一個城里普通職工一個月的收,不過一兩百塊。

三千塊,已經是一個普通職工一年的收了。

聽老者說完,前面的,當即打開皮包,從里面數了30張百元大鈔,給婦人。

婦人手接過,歡天喜地的離開了。

有了婦人這一出,很快,周圍那些觀的看客,也是紛紛掏錢,反正10塊一盞,咬咬牙,在可承的范圍

就算賭不到品相上佳的,攤主這邊,也是以一塊錢一盞的價格,回收回來。

不多時。

又有一個大約五十左右、看起來工人打扮的男子,到了一個價值2千元的“百花盞”。

依舊打開皮包,給他兌錢。

我在旁邊冷眼旁觀,知道那個婦人,以及這個男子,都是他們一伙的。

是托。

從千門八將的份分析,是“正將”,為開局人,主持方向。

而剛才的那兩人,便是“提將”,負責在賭局之中,通過以局的方式,引導他人,加賭局。

有兩個托的加,一時間,賭盞的場面,熱火朝天。

從剛才的場景里,我注意到,不論是那個婦人,還是那個工人,兩人拿的盞,都有記號。

窯胚之上,用極其細小的紋理,刻著圖案。

圖案,就代表了盞的品質。

十年里,我的目力,已經達到一種極其恐怖的狀態。

下,所有封沒有開啟的窯胚,都被我一一掃過。

很快,我就鎖定了目標。

那是一個刻著圓圈圖案的窯胚。

剛才開過的兩個盞,一個刻著弧,代表著百花盞,一個刻著三角,代表著彩金盞。

這個刻著圓圈的,如果我所料不差,應該是建盞里面,最值錢的曜變盞。

想必是這個局里,最後拿出來托底收宮的。

千門做局,講究一個:開局、扇風、點火、收宮。

現在已經到了“點火”的階段,估計再過一會兒,就要“收宮”了。

就這個攤子吧。

想著,我往前一步,開眾人,看著眼前的攤主,開口:“,可以用其他東西當賭注麼?”

上沒錢。

無分文。

想要賭盞,只能是用其他東西抵。

聽到我的話,杏眼一挑,出笑容:“抵?那就要看你,拿什麼來抵了。”

上,只有兩樣東西。

一樣,是四妹留給我的指刀。

另一樣,則是一件狼皮襖子。

這是我學本領後,空手搏殺,殺死的一頭狼王,四妹就剝了這狼王的皮,給我做了件襖子。

以紀念我見、殺生,最主要的是,以後殺人,不會手抖。

既然要報仇,那肯定要殺人。

債,必須來償!

攤主也是識貨的,見我下袍子,頓時眼前一亮:“雪狼王皮做的襖子,好東西。值10塊錢,我跟你賭。賭一個盞,自己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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