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八點半左右，鶴斯給倪漾打了電話。

孩皺眉，閉著眼在床頭手機。

看也沒看直接接聽，“歪~”

鶴斯剛下飛機，坐在車里，聽到倪漾微微沙啞的嗓音，像小貓抓一樣著他疲憊的神經。

只是一個字音，神經末梢的疲憊被舒爽瞬間頂替。

角帶著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笑意，“我到倫敦了，還早你再睡一會吧。”

倪漾聽到鶴斯的聲音，睡意消退一些，睜開眼看了一下時間，上午八點半，倫敦現在大概是凌晨一點左右。

“鶴斯，你住酒店嗎？”

這個點到酒店不一定有吃的。

“不住，我在倫敦有套平層，住自己的房子。”

“那你記得吃點東西再睡覺，肚子睡覺對胃不好。”

倪漾完全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聲音也清明了許多。

鶴斯聽著電話那邊窸窸窣窣的聲音，腦中自然地浮現倪漾在他們的床上翻，白皙的皮大片在外。

嗓子意料之中的干起來，他淡定開窗，抬手煩躁地松了松領帶，深夜的倫敦路上還有小年輕騎著機車極速飛馳。

窗外的晚風拂過他額前的頭發，骨相皮相俱佳的臉清貴冷冽，眼眸的晦暗漫漲，比夜還要濃稠。

沙啞的嗓音頓了頓才回應倪漾，“好。”

他剛下飛機就按照倪漾的囑托給打電話報平安，聽到的關心，心里下一寸，結婚好像比想象中好。

兩邊都靜了下來，鶴斯聽著倪漾的呼吸聲，焦躁疲乏的眉心緩緩舒展開，他翕著，輕聲開口：“我會盡快回來。”

倪漾笑了笑：“好，我在家等你。”

在電話快掛的時候，倪漾慌忙出聲：“我可以養一只小狗嗎？你要是不喜歡或者狗過敏，就當我沒說。”

鶴斯呼吸放緩，眉頭稍蹙，向窗外的眼睛失神一剎，著手機邊角的手指得泛白。

“……你喜歡的話讓鄭叔帶你去買一只。”

他的聲音被風吹得有些凌，倪漾像是察覺到什麼，下聲音又問他：“那你有喜歡的品種嗎？”

“挑你喜歡的就好。”

“不行哦，既然要加新員，你的意見很重要，畢竟小狗以後要喊你爸爸的。”

“……那就西高地吧。”

“好，等接回家，我帶他跟你視頻。”

“嗯。”

電話掛斷後，倪漾又躺了下來，用手機搜了一下附近最好的寵店，在網上找了找關于西高地的帖子，提前學習怎麼照顧狗狗。

約察覺到，鶴斯以前應該養過小狗，品種就是西高地，但是因為某些原因，他失去了它。

四十分鐘後，倪漾在盥洗室刷牙，收到鶴斯發來的微信，一張蛋面條的照片。

［食材是讓人提前買好的，簡單煮了一碗面條，吃完就去洗漱睡覺。］

咬著牙刷，拿起手機回復。

［好的，面條看起來香味俱全，吃完趕睡一會。］

［你喜歡的話，我回去後煮一碗給你嘗嘗。］

［好呢，非常榮幸。］

［一個小黃臉比OK的表包］

倪漾在珍藏的表包里找到一個非常合適的回他。

［小狗期待.pdj］

/

上午吃完早飯，跟鄭叔去了寵店。

在眾多漂亮的小狗里，挑了一只看著最乖，最好看的西高地。

帶他打了針，驅了蟲，又買了很多狗狗零食，狗糧，玩，小窩。

回去的路上，倪漾隔著太空箱逗著兩個月大的西高地。

拍了照發給鶴斯。

［照片］

［是個漂亮的孩子。］

［你給他取個名字吧。］

知道他還在睡覺，便沒有多發。

收起手機，糾結了一會，直球問坐在副駕駛的管家。

鄭叔是從老宅調過來的，他肯定知道不鶴斯的事。

“鄭叔，鶴斯以前是不是養過小狗？”

副駕的管家重重嘆了一口氣。

心疼惆悵地開口，“回夫人是的，那個時候我是先生的司機，每天接他上下學，他剛上高二的時候，一次晚自習放學，在路邊撿到了一只西高地，小狗瘦得可憐，病怏怏的，發打結，臟得不行。”

“被先生養了一段時間後，小狗長胖了，活蹦跳的，每次看見先生都會撲到他腳邊，可得，先生給他取名松。”

“那段時間，是先生笑得最多的時候。”

“老爺子不需要先生有任何娛樂設備，尤其是這種對他毫無幫助的寵。”

“在先生去外地競賽的那天，老爺子帶人把松弄死了。”

“先生很難過，那是第一次他反抗了老爺子對他的控制，下場就是跪在祠堂，打斷了四五戒尺。”

倪漾聽得眉頭鎖：“……”

鶴老爺子看著很嚴肅正經，在老宅的時候，他也很維護鶴斯，結果私下不讓人殺死他心的小狗，還家暴他。

“那沒有阻止嗎？”

倪漾看了看一旁在太空箱里昏昏睡的小狗，眉眼凝重。

“老太太對教育先生這件事是不手的，只負責讓先生活著。”

“……鶴斯是不是沒有年？”

這樣的家庭，怎麼可能會有年。

沒有什麼是一蹴而就的，鶴斯的能力是從小被鞭撻而來。

管家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座的倪漾，“麻煩以後，夫人對先生好一點，他過得很苦。”

倪漾沒有說話，把小狗從太空箱里抱了出來，對他說：“狗狗，我們一起等爸爸回來。”

管家笑得慈，他知道，夫人會對先生好。

是在里長大的孩子，怎麼會吝嗇給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