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津南轉頭，陳老爺子已經在大廳催促他了。

他轉從外面回到大廳里，老爺子退休後最下圍棋，沒事就溜溜鳥，看點水墨畫，收藏古董。

“你小子跟誰打電話呢，打那麼久？”

陳津南沒打算掩飾，大方承認了：“朋友的。”

“怪不得你一回來就看手機，我說手機有啥好看的。”

陳老爺子一下子來了興趣：“朋友？還是之前那個？”

“嗯。”

“你不像你爸，你比你爸專。”

陳津南雖然沒告訴陳冠時和付菱，因為他們本就不關心他的生活，心理狀態。

但來老宅這邊，陳老爺子總會敏銳地察覺到他的變化，所以陳老爺子還是知道他狀況的。

“那姑娘有照片嗎？我看看，你就別藏著掖著了，跟我你還這樣，真是！”

陳津南拿出手機，找了幾張在學校給于舒寶拍的照片。

其實于舒寶不拍照，每次都是陳津南拍，偶爾還擋住攝像頭不讓陳津南拍，說這個狀態很丑。

陳津南覺得可的，覺得丑，要求他刪掉。

每次當著的面刪掉，陳津南後面又從回收站里面恢復過來。

陳老爺子帶上眼鏡，仔細端詳了那幾張照片：”這娃多乖多好看啊！”

“配你真是綽綽有余，你可別欺負了人家。”

陳津南想到剛剛被掛斷的電話，角微勾：”哪能啊，不欺負我就不錯了。”

陳老爺子不相信他，冷哼一聲：“你這小子一肚子壞水，別人還能欺負得了你？”

“真喜歡這姑娘？”

陳津南隨手從旁邊的棋缸里拿出一顆白子，放在棋盤上。

“爺爺，您覺得我會花那麼多時間跟不喜歡的人談嗎？”

陳老爺子肯定地點頭：“這我倒是了解你，從小就講究效率，沒有利益的事不干。”

“那改天帶人過來我看看唄？就我生日那天。”

陳津南搖頭：“爺爺，比較害，不喜歡這些場合。”

“這娃格害？”

“那這樣，不在人多的地方，就帶來跟我見見就行。”

陳老爺子還是很關心陳津南狀態的，陳津南這冷淡的子，他都怕這孫子孤獨終老了。

其實談了這麼久，陳津南有提過帶于舒寶來見見他家人，但于舒寶搖頭拒絕，說害怕。

陳津南想去見父母，于舒寶更害怕了，說不行。

“再看看吧。”

陳老爺子不樂意了：“我又不讓你干什麼，只是把人帶來我見見你都不肯？”

陳津南挑了挑眉：“您不是剛剛才看過照片嗎？”

“照片是照片，哪能比得過真人！”

陳津南落下最後一顆白子：“爺爺，您輸了。”

陳老爺子吹胡子瞪眼的，把他剛剛下的棋子拿起：“不算，這局不算，再來一局。”

“爺爺，今天已經下了兩盤了，改日再陪你下，我待會還得跟我朋友聊天。”

陳老爺子聽後，把棋都給收起來，趕走他：“快去快去！別耽誤你談了。”

“我這個老頭子，也該睡覺了。”

“爺爺，您早點休息，黃姨，扶一下我爺爺去休息。”

“是，爺。”

陳津南來了家庭醫生，問了一下老人家。

“老人家沒什麼大病，就是偶爾有點高。”

“好，爺爺有什麼事記得跟我說。”

家庭醫生走後，陳津南才回到房間里面。

于舒寶掛斷電話後就沒再發信息給他，陳津南打開聊天框，給發了條信息。

【眼睛敷了嗎？】

于舒寶在床上哭累了，迷迷糊糊就睡著了，本就不記得這事了。

信息叮咚響才把吵醒的。

于舒寶艱難睜開眼睛，長手臂拿到手機，屏幕投的亮讓有些難以適應地瞇了瞇眼。

又看到了陳津南的消息，于舒寶皺眉。

這人沒事干嗎？整天盯著。

看完消息，陳津南的電話又打進來了，于舒寶有氣無力地接起。

“喂？”

于舒寶睡醒後的聲音比平時乎和隨。

“剛剛在睡覺？吵醒你了？”

“嗯……”于舒寶有氣無力地應著他的話。

“我眼睛真的沒事，不需要敷。”

陳津南有時候真的想改改這惰。

“家里沒有冰箱嗎？“

于舒寶疑他話題轉移度怎麼那麼快，“有啊怎麼了？”

“那就去冰箱里拿冰塊，放在巾里，冰一冰眼睛。”

“噢…知道了。”

陳津南很能拿的心態，覺得自己不在他邊，看不到就可以隨意敷衍。

“起了嗎？”

“或者我現在過去找你，你下樓。”

于舒寶剛剛還一臉無所謂敷衍著他，聽見這話一下子就從床上起。

“別，你別來，我現在就去。”于舒寶真的煩他。

放下耳邊的手機，然後悄悄探頭，客廳燈已經關了，估計倆人已經回房間睡覺了。

于舒寶開了燈，打開冰箱，在冷藏里面找到凍著的冰塊，照著陳津南說給的方法敷在眼睛上。

于舒寶坐在沙發上，接通陳津南的視頻。

陳津南看到一臉幽怨看著自己，手上拿著藍巾，在給眼睛冰敷。

“看到了吧？可以了嗎？”

陳津南滿意地點頭：“這樣明天眼睛才能不腫。”

于舒寶眼皮比較敏，以前哭多了不敷的話第二天就會難。

又很哭，跟他剛在一起那會，總把弄哭。

“以後不準哭，記得跟我說知道了嗎？”

陳津南總是問知道了嗎？要聽話一點。

于舒寶哭得嚨有點干啞，不想說太多話，兩人就這麼看著視頻不說話，陳津南看著敷眼睛。

“以後每天也要視頻跟我報備。”

于舒寶窩在沙發上點頭。

“小寶？”

于保煥的聲音，嚇了于舒寶一大跳，趕忙把手機藏在沙發後面，電話都忘了掛斷。

“爸？你怎麼出來了？”

“我看見客廳燈亮著，就出來看看你，剛剛聽到別人的聲音，你跟誰在說話嗎？”

“沒誰，我看電視呢，敷一下眼睛。”

于保煥連忙坐在邊：“哎喲，大姑娘了還這麼哭，眼睛都哭疼了吧？”

于舒寶小聲不滿。

“你媽剛剛也不是有意要這麼說你，你知道這人一貫強勢，批評學生都不帶眨眼的，職業病來的，其實心真的很疼你的。”

“你不知道你說你今天回來多高興，提早就回來了，我買菜候著，親自給你做飯吃。”

“自從你去上大學後，一個人下班了就經常去你房間里面，收拾發呆，媽媽和爸爸都很想你。”

于舒寶低下頭，其實就當時心抱怨鐘琴，過後就沒有了。

“我們就你這麼個兒，肯定是想把最好的給你，但偶爾方式又錯誤…”

于舒寶抬頭很認真地說：“爸爸，我你。”

于保煥被這突如其來的告白又驚又喜的：“怎麼了，忽然這麼煽，爸爸也你。”

“你媽剛剛本來打算出來看你了，但才又罵了你，覺得不好意思，拉不下臉來，就我出來看看。”

于舒寶頭靠在于保煥的肩膀上：“我是不是有時候很不聽話？”

于保煥了頭：“哪里，你看這方圓百里，還有哪個小孩跟你一樣乖？”

“你小時候一出去，哪個鄰居不夸你乖巧的。”

于舒寶說：“我一點都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