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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亡妻的秘密》 第13章 兄長 那時候她還不是喻府的小世子,而……

第13章 兄長 那時候還不是喻府的小世子,而……

喻青察覺到清嘉的視線,并且覺到張。

朝安仁法師使眼,讓對方注意措辭,別真嚇唬公主。

結果安仁搖頭晃腦的,也不知道看沒看到。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殺伐之氣太重,上業果遠遠多于旁人。這位娘子雖然是尊貴之軀,命格卻弱,經不得沖撞,”安仁道,“以小僧愚見,兩位不宜結合在一,否則必然對娘子有損。”

喻青一時無語,心道,讓你幫著扯幾句謊,沒讓你說得這麽嚴重!

邊的清嘉已經愣了:“什麽意思……是說我們命格不合?”

法師道:“也不是不合。只是這施主負殺孽,命帶孤星,除非是剛之人,否則親近了難免會被克傷。”

喻青先一步問道:“大師所言為真?”

的一只手在側一直在做下的手勢。

安仁略帶疑地看了一眼,不明就裏:“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

喻青:“……”

喻青道:“可有解法?”

“不好說。可以一試,看你能否心誠了。”

喻青還未說話,默然許久的清嘉卻先一步開口:“多謝大師告知。我固然久病,但有祖宗恩澤庇佑,想來也不至于薄命。如今姻緣既,不能因為這命格之論而輕易分散的。”

謝璟不知道安仁和喻青的算盤,剛才以為是自己份要暴,提心吊膽半晌,現在徹底聽明白了,只覺得匪夷所思。

什麽殺孽命數的,這大師真是高僧麽?他懷疑此人是想要騙香火錢。

就算是真的,喻青克他,那也不能再打道回宮,給他換個駙馬吧?

這種話無論真假都不能傳出去,免得宮裏又起風波。

再說要是換了別人,多半還不如眼前這個呢。

喻青一怔,卻沒想到公主會這麽堅定地說出這些。

畢竟清嘉是個弱柳扶風的弱子,連在池塘邊被風一吹都要倒,聽了殺孽、業障、克命之類的,不應該害怕嗎?

清嘉可能不僅僅是因為勇敢……而是真的是把自己當作相伴一生的夫君看待,才沒有一點猶疑。

“娘子誤會了,不是要拆解你二人的姻緣,只是這業果確實難消,”安仁解釋道,“這位施主需要清心寡,方能洗清業障。回去之後抄錄經文,每日焚香,逢初一十五,來寺中齋戒誦經。不要殺生,常懷慈悲,只有慢慢積攢福報,才能逐漸清除殺孽。在那之前,兩位切記不要過去親近,這樣娘子也不會被克傷。”

嗯?謝璟聽完微微蹙眉。

雖然他不太信,但是這法師的言論,似乎……對他很有利啊。

他尚有疑慮,而喻青好像對法師的話深信不疑了。

“……大師所言有理,在下確實殺生無數。多謝大師指點,在下會謹慎照做,絕不傷及娘子。”

謝璟:“……”

沒想到這傻子真的信了。

倒也正好,這麽一說,起碼之後一段時間,他不用再為同房的事發愁。

不過喻青答應得也太爽快了,都不符合謝璟對于男人的認知。

宮裏頭皇帝三宮六院,各個皇子妻妾群,那些男人都是敵不過貪的。喻青卻毫無怨言。

安仁法師演戲演到尾,給兩人一人拿了一串開了的手串,又取了一枚護符給清嘉,作擋災延壽之用。

然後他又細細叮囑了喻青如何禮佛祈福。然後,就讓小和尚去拿素齋,請兩人移步膳堂。

等齋飯時,清嘉公主拿著手裏的護符,沉片刻,道:“駙馬,方才大師說的話,你是怎麽想的?”

都是安仁胡說的,喻青心道。

“殿下別擔心,臣保證,一定聽他的話,誠心念佛,守好分寸。如果殿下害怕,臣也在您面前走,直到罪孽消除了。”

謝璟靜靜道:“我并非此意。命理無常,即便是高僧,也未必能說定。我再怎麽也是一國之公主,蒙福澤,相信不會被隨意妨害的。比起我,我反而更在意駙馬。”

“……我?”喻青道。

“世子是國之將帥,殺敵陷陣、抵外敵,明明都是功績。如果不是你,不知有多百姓流離失所。可是現在卻變業障,而非福報,這不公平。我覺得你不應該贖罪,也不該這樣的委屈。”

公主句句懇切,喻青一時意外也有、容也有。

之前只覺得公主是個弱嫻靜、純良斂的姑娘,眼下突然發現,是自己小瞧了。

正如清嘉所言,一國之公主,就算是久居深宮,那也有公主的氣量和徹。

公主深明大義,反而讓為難。想著自己還在欺騙公主,喻青冒出一心虛和愧疚。

“……哪有什麽委屈不委屈的,能侍奉殿下本來就是臣的福分……命理一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臣就謹聽大師所言,就當是為您積福了。”喻青謹慎地說。

謝璟此時也在思量,他剛才試探著做了讓步,但是喻青不為所

似乎不是他的錯覺……喻青似乎完全不關心圓房這件事。

他是真的深信命理,還是另有

謝璟早就覺得奇怪。喻青這樣的人,看著就不像禮佛之人,若是世家的夫人小姐就罷了,他一個將軍,怎麽會說想要來寺廟?

他頭腦轉得飛快,回憶這過去喻青和自己相的細節,想找到一點蛛馬跡。

難道喻青……其實暗地裏有心上人?

或者是因為被迫聯姻,恨極了公主?

所以盡管表面上恭敬有加,其實是嫌棄公主,自己也不願親近的……

謝璟頓時覺得整個人不好了。

他絕對沒有想要一個男人多麽喜歡自己。

他只是擔心況變複雜,反而會影響自己的安危。

但是喻青完全沒有表出來這種跡象,是他藏得太深了嗎?看著那清雋的面目,謝璟突然覺出一的心慌。

送素齋的小和尚將一摞食盒端上來,道:“阿彌陀佛,兩位施主久等了。”

“我來吧,多謝小師父。”

喻青說著,接過食盒,將裏頭裝的餐盤一一擺好,對清嘉道:“檀音寺的素齋很多香客都喜歡,我便讓安仁法師準備了一餐。殿下可以先嘗嘗,是否能吃得下?”

謝璟掃了一眼,雖然都是素食,但也絕不簡陋,執筷嘗了一口,道:“嗯,味道很好。”

“有些淡,只是想讓殿下嘗個鮮,”喻青道,“不合口的話就用些,我們回頭再吃別的。”

侯府以來,食住行方方面面,清嘉公主是沒有到過一薄待。

其實謝璟在宮裏本不是福的主子,份例分給他是只不多,宮裏的人都是看人下菜碟。

最慘淡的時候,端來的是殘羹剩飯,送來的是殘次件。連這種素齋都是吃不上的。

“我沒有那麽金貴,這些菜肴吃著很可口的。”謝璟說。

“嗯,臣再給您布菜。”

齋後,喻青帶公主去淨手。清嘉突然問道:“你不常回京,怎麽對這裏很悉,又認識這裏的法師呢?我看駙馬不像篤信佛門之人。”

喻青笑了笑:“我雖然不禮佛,不過每年回京都會來這檀音寺的。”

謝璟奇道:“為何?”

這件事沒有瞞著公主的必要,喻青道:“殿下可以隨我來。”

謝璟跟著對方穿過禪室,拾級而上,看到高還有一座殿宇的廓。來到近前,謝璟發現此比下方更肅穆寧靜。

“這裏供的是哪尊菩薩嗎?”

喻青給他指道:“這裏是供長明燈的地方,保佑往生的魂魄安息。”

順著對方指的方向,謝璟看清了殿門隙間的點點火

喻青這時“啊”了一聲,偏過頭來:“殿下不害怕吧?”

謝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又不是鬼火,有什麽可怕的?

宮裏三不五時就死人鬧鬼的,連這都怕還活不活了。

雖然,清嘉公主這個份是僞裝的,但是他覺得自己也沒有刻意僞裝得如此……弱吧?喻青對他的保護未免太過。

他搖了搖頭:“不怕。”

“我兄長的燈就供在這裏。”喻青道。

謝璟一怔。

喻青解釋道:“我上面其實還有一位兄長,已經過世十幾年了。論起天賦,我應當不如兄長,他使劍使槍都很厲害,小時候,他練劍,我在旁邊拿著樹枝跟著比劃。”

說著,微笑了一下。

那是一生中最想念的時,即便塞北偏遠的小城,也無憂無慮、輕松快活。

那時候還不是喻府的小世子,而是喻家最小的兒。

哥哥單手就能拎起,帶騎馬,背著去城牆上看落日,給帶集市上各種新奇的小玩意。

一直仰著的哥哥,在一場大戰中,為了保護婦孺,被北蠻的鐵箭中了膛。

喻青至今還記得,被擡進城的喻朗面目灰敗,人事不省。

軍醫都說小將軍活不下來了,鮮不住地從擔架下滲出來,滴滴答答落盡塵土裏。平生第一次到肝膽俱裂。

父母整晚整晚守在哥哥的床前,喻青聽見他們長長的嘆息。

“我必須要給哥哥報仇,”想,“我想讓爹娘別再傷心。”

喻朗很頑強,真的熬下了最初的大半個月。稍微平穩之後,宣北侯立刻派兵護送陸夫人和傷的長子回京休養,以及……出生在邊關的子。

各方名醫都被召來給世子醫治,但都回天乏,喻朗肺腑的脈沒法修複,只能盡力吊著命。

從不信命的陸夫人學會了求神拜佛,喻青也跟著母親奔走,在檀音寺裏半懂不懂地聽法師講經,聽他們勸母親,就是那時,他們才結識了安仁法師。

喻朗撒手人寰後,宣北侯上書奏明皇帝,立次子喻青為世子。

“兄長傷離世之後,我們就在這給他供了一盞長明燈。”喻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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