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亡妻的秘密》 第23章 中宮 喻青跑來找他同房可怎麽辦?自己……
第23章 中宮 喻青跑來找他同房可怎麽辦?自己……
總共過了七日,謝璟的狀態才將將恢複。每次用完藥都像重塑了一遍筋骨,雖然不再疼痛,但渾也都不大聽使喚,也沒力氣。
喻青晚上過來的時候,謝璟正倚在窗前的榻上看書。
剛親那會兒,駙馬來請安都是層層通傳,先是雯華苑門口的護衛,再到裏面的家僕,最後要等的侍知會公主。
現在在謝璟若有似無的默許下,喻青幾乎已經在這邊進出自由,也就到屋時再說一次。
主要是前些天公主病中,喻青一天得來好幾遍,每次都一路報信,又麻煩又吵。
現在,聽秋瀲說喻青來了,謝璟就懶洋洋地“嗯”了一聲。
“殿下在看什麽呢?”喻青道,“天暗了,多加兩盞燈,小心傷眼。”
他來了,謝璟就合上了書。
“讓人傳晚膳吧。”公主說。
昨天,被世子強留在府中的孫太醫總算回去了,喻青其實是想讓他留在這繼續照料的,但謝璟不願天多喝好幾次湯藥,還是把太醫先打發回宮了。
最近雯華苑給謝璟準備的飲食都十分清淡,其實喻青沒必要跟著一起。
小廚房本來是想給世子做單獨的菜肴和公主分開,但喻青都說無妨。
謝璟總覺得喻青還是更喜歡吃葷菜的,這些天也不知能不能填飽肚子,膳後又讓人端了幾盤點心。
他多掌握了點喻青的喜好,比如,喻青偏甜口的、含牛的茶點。而且比起脆的,他更喜歡的。
果然,喻青在點心裏,先拿了一小塊桂花牛糕。
公主這的點心總是香甜可口,也不膩人,喻青吃了好幾塊,見公主一口沒,往那邊推了推。
清嘉搖搖頭,說:“晚膳用的多,吃不下了。”
“殿下才吃了多東西,”喻青嘆道,“近來清減了許多。要是出門,風該把你吹倒了。”
清嘉笑了笑:“哪裏這麽誇張,我只是病了幾日而已。”
“真的。”
公主下尖尖的,撐著臉頰的那只手,手背上都約出纖細的筋骨廓。
大病初愈,清嘉并未繁飾,青只是隨意地挽了發髻。
可能是因為清瘦了些的緣故,面容廓似乎沒有那麽和,略略有些棱角,可還是一樣漂亮。
“最近朝中怎麽樣,”清嘉關切道,“忙嗎?”
喻青一頓,其實正猶豫如何同清嘉提起。
“今日朝會後陛下宣召了臣,給臣安排了職務,以後就有差事了。”
清嘉:“是什麽?”
“金羽衛副使年初因傷離任,位置一直空懸。太子殿下恰好廷上提起,有想舉薦臣的意思。”
謝璟一蹙眉:“那你……接了此職?”
公主似乎有些張,喻青略有些心虛,但還是如實道:“沒有。”
謝璟提到嚨的心又沉了回去,不問道:“怎麽說?”
喻青一直沒告訴清嘉,其實這段時間,太子謝廷瑄那邊一直在時不時地同自己接。
知道太子是什麽意思,也想到了對方要把推上金羽衛。
但是,一直在周旋,不曾給太子任何答複。
金羽衛是什麽存在很清楚,首先對那權利傾軋之地沒有念頭,再而不願參與黨爭。
侯府的地位于而言已經足夠,眼下尚且因為兵權遭到忌憚,不敢想象再往上會是滔天權勢還是滔天罪行。
雙親年邁,公主多病,許多將士也依仗著,登高必跌重,喻青不能冒風險。
所以,今日皇帝問的意願,喻青也推拒了金羽衛這一職。表示自己更擅長訓練騎、鞏固防務,比起京城的衛隊,更願意去往驍騎營。
也明白皇帝其實也在試探,如果貿然接太子的舉薦,必然會引來帝王猜忌。
果然,見自願退一步,皇帝也心安了,直接應允了的請求。
這個結果正合意,但面對清嘉的詢問,有些遲疑。
不管怎麽說,清嘉是皇後的養,和太子是兄妹。婚的時候,還是太子送親的,清嘉只能是跟皇後太子站在一邊。
自己作為清嘉的夫婿,卻沒有向太子投誠,還拒絕了太子的好意。清嘉可能會難做,亦或者對自己有不滿……
“我從前是領兵打仗的,金羽衛雖好,但未必適合我。相比而言,還不如去駐軍營做統領。”喻青小心地解釋。
“這樣啊,”清嘉說,“……那很好啊。”
喻青一怔:“殿下覺得好?”
觀察了一下,確認清嘉面如常,不像有意見。
謝璟道:“嗯。”
他方才只怕喻青走上岔路,現在發現,喻青比他想得更謹慎清醒。
他當即心也寬了,還好對方沒讓他太多心。
“可是……”
“怎麽?”
“驍騎營不比金羽衛,駐守在城外,除了日常練,也有巡防,”喻青說,“以後接手軍務,在府裏時間就短了,不能時時陪伴您。”
謝璟眨眨眼,微笑道:“沒關系,世子只管做你想做的,不用顧及這些。”
這哪裏不好,這可太好了,謝璟寧願喻青在自己眼前晃,畢竟喻青的心意對他來說是個負擔。
公主這麽溫的笑容讓喻青一時恍惚。
本來是略有忐忑的,但清嘉毫無怨言,反而讓有些愧疚。
“對了……”清嘉說,“方才你說太子讓你去金羽衛,我還有點擔心。雖然太子是我的兄長,但我從前在宮裏也和他不上面的,反而有些懼怕他。朝廷裏的事我并不太懂,只是覺得位高則危,事極則反,你說呢?所以他的舉薦未必是好事。”
點到即止,也不知道喻青能不能懂。
謝璟盡量把自己和太子那邊撇清關系,他先前只怕喻青因為自己的緣故接近太子黨。
公主的坦然讓喻青一時語塞。
意識到自己之前對清嘉的種種疑心,都是誤解,甚至是一種冒犯。
清嘉本沒像想的那樣,因為太子的緣故指摘什麽,反而是將心比心,不僅理解,還如此懇切地叮囑。
而自己……一直瞞著最重要的東西。
“殿下,”喻青低聲道,覆上清嘉的手,說,“我不知道怎麽向你許諾,但我會盡我所能對你好的。”
謝璟:“……”
他這一顆心跌宕起伏的,才平穩,就又提起來了。
不是好好的說著正事呢嗎?
喻青怎麽又手了?突然說這些是要做什麽?
他艱難地想,就算是喻青也不行,他真的不是斷袖。
當晚,謝璟又是久久未能眠。
他心想,這樣下去不行,必須得想個辦法,讓喻青死心。
也不知道他最近佛經抄的怎麽樣了,下次萬一那和尚說他罪孽已清,那自己的境豈不是十分危險?
喻青跑來找他同房可怎麽辦。
他是假借葵水,還是假借生病?全都不是長久之計。要是給他下藥,謝璟也下不去手。
謝璟在一片愁雲慘霧裏閉上眼睛,被醒的時候幾乎頭疼裂。
“這才什麽時辰,”他哼道,“晚點,別吵……”
秋瀲輕聲道:“殿下,宮裏來人了。”
謝璟睜開眼睛。
他和秋瀲對視一眼,然後坐直子。秋瀲稍微給他整飭了儀容,同時他令家僕進雯華苑見自己。
謝璟認出了為首的宮人,正是在中宮侍奉皇後的。
懂了,因為喻青沒接太子的舉薦,今天皇後知道了,來找他興師問罪了。
平日在侯府他偏隨些,面對宮人,謝璟駕輕就地拿出了更為弱且毫無威脅的姿態。
“姑姑怎麽來了?”他睜大眼睛問道。
“聽說殿下前些日子抱恙在,如今殿下可大好了?”
謝璟用手帕捂著口,輕咳兩聲,說:“嗯,好了。”
“皇後娘娘聽聞,很是擔心,夜不寐,特召殿下宮一趟。既然殿下已經痊愈,那便隨奴婢進宮見娘娘吧。”
謝璟咬了咬牙,道:“好。那姑姑先等一等,容我先梳洗。”
他回到裏間,冷冷地掃了眼屏風外那幾個人影。
不多時,他梳妝完畢,換了宮裝,一應簪釵也都齊齊整整,跟著宮人走上馬車。
抑和煩躁油然而生。
未出宮時,他曾想自己到了侯府,寄人籬下,又要應付夫君,必定是難忍的折磨。現在他才恍然發現,侯府的日子可遠比宮裏輕松自在。
中宮。
皇後正坐在殿首正中的金鸞宮椅上,已至中年,態稍有,恰好讓面貌不顯老氣,反而更加雍容、端莊。
眉目和善,甚至有種菩薩般的慈悲。
謝璟卻深知的佛面蛇心。
“清嘉來了啊,”皇後說,“蘭韻,賜座。”
“謝母後。”
皇後打量著自己的養,和從前差不多,著裝束都作人婦打扮,但低眉順眼、細聲細氣。從來看不上容妃這兒,特別是見這副怯生生、綿綿的樣子,便更沒耐心。
“這段時間,也不說探探母後,可我好想。”皇後笑道。
“是兒疏忽了……”
“聽說你前陣子病了?怎麽樣,我現在瞧著你倒還好吧。”
謝璟道:“嗯,只是舊疾發作,不礙事的。母後怎會知曉?”
皇後笑道:“此前聽皇太子說的。他呢,則是從你駙馬,喻世子那知道的。喻青確實是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