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正當時 值千金

“世子，妾如何？”

歪著腦袋問他，睜著圓圓的眼睛，神頗顯無辜。

朦朧的月悄悄從窗戶鑽進來，落在的臉上，映著如璀璨明珠一般的雙眼，攝去了周緒口中所有的津夜，讓他間幹的厲害。

最後的一清明的理智告訴他，事好像離了掌控，他必須要拿回控制權。

周緒嘶啞著聲音道：“此事，你該聽我的。”

面對新婚圓房，豪爽他害，況完全翻轉，許春明立刻就明白過來，得為世子留些面子。乖巧地點頭：“妾明白，那妾都聽世子的。”

說完，傾平躺在床上，被子早讓掀翻放在床角。雙手相握放在前，專注地看著他，好像在期待他下一步作。

白的綢寢又松散，讓他能一覽無餘姣好的。

被這麽直愣愣地盯著，周緒一瞬間頭皮發麻，腦海中哄哄的，一點都想不起下一步該做什麽。

他學著的樣子，平躺在床上，又扯過被子，蓋住兩人的。

許春明：“世子，圓房不該是如此吧？”

在出嫁前，母親特意請了宮裏出的嬤嬤教過，也給看過一些房事畫冊。起打開床櫃上的小箱子，從裏面拿出個小冊子，“世子，這是出嫁前母親給我的，咱們一起看看吧？”

心中覺奇怪，按理說老王爺的人這麽多，是這梁王府都住了兩個側妃和三個妾室，更別提那些沒得到名分的人了。周緒自小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怎麽連圓房都不知如何。難道是王妃因噎廢食，對周緒這方面管控的特別嚴厲？

縱然是如此，他都親了，也不該如此一竅不通才對。

許春明趴在床上，拿枕頭墊在前，然後把冊子攤開擺在兩人中間，擺手讓他靠近自己，“世子快來看。”

昏黃的燈下，笑盈盈的模樣，像是會蠱人心的妖怪，周緒來不及思索，學著的作，也趴了下來。

但是他完全看不下去。

許春明翻冊子的作有多嫻，周緒的臉皮就有多火辣辣的燙。

“這冊子.....”

有故事有節，裏面的主人公無論是做事還是說話，都合乎理。甚至到了彩，還配的有彩的圖畫。

比他瞞份從書鋪子裏買的致多了。

許春明正看到節關鍵，聞言頭也未轉，“世子，這冊子怎麽了？你不喜歡這個故事嗎？沒關系，妾那裏還有別的，《俏尼姑和貧僧的二三事》怎麽樣？或者《隔壁那個賣的屠夫》呢？”

只聽著這些名字，周緒都覺得耳朵燒的慌。

“不用，這本就很好。”

“那我們一起看。”許春明朝他的肩膀蹭了蹭，翻了下一頁。

下頁是一個圖畫，上面的主人公們纏在一起，未著寸縷。尤其是某些地方，像是怕人看不懂，還單獨標注，放大了一些。

從哪裏進去，什麽樣才能進去，以什麽方式進去，進去之後該怎麽做，兩人該怎麽配合，全都寫的清清楚楚。

床帳的空氣，頓時張了起來。

周緒立刻手合上畫冊，聲音結的厲害：“你這都是從，從哪裏來的？”

即便是有過足夠的心理準備，許春明依舊燒的臉紅，低著頭不好意思看他，聲若蚊蠅，“嬤嬤給的，說是宮裏人都看。”

周緒仰起上半，越過的上空，打開那個朱紅的雕紋小箱子，想要把畫冊塞進去，頗有些惱怒的意味：“以後不許再看了。”

話音落下，他就看到箱子裏足足有兩拃高的，全都是和他手中畫冊一樣的書冊。

周緒的胳膊一，驚詫失神之間，整個人趴在了許春明的上。

雖然很尷尬，但此時周緒的第一想法，就是此刻正是和親近的好時機。

他一個側首，雙吻上了的下。

之溫熱綿，比他在宮裏吃過的水晶凍還要可口。

許春明拉住他散在肩的頭發，輕輕拽了一下。

頭皮上傳來的輕微的疼痛，并沒有制止住周緒越來越過分的作，反而給了他力量和勇氣，讓他拋下了聖賢書中非禮勿視的禮法，不顧阻擋，勇往直前。

滿腔想要大展雄風的激流，在來到一溫熱之地時，頃刻間一瀉千裏。

周緒雙眸瞪的渾圓，視線一點一點的向下移。

無視他不可置信的神，許春明的手指微屈，在他上留下數道又刺又麻的紅痕。

呆愣懵懵的年頓時清醒過來，覺得自己不該如此就放棄，遂重拾勇氣，再上路又是一個意氣風發，熱揮灑汗水的勇士。

開天辟地，開疆擴土，馳騁天地之間，無拘無束。

外面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梆梆的打更聲，斷斷續續，一下一下，很有節奏。

許春明坐在床上，額間的頭發縷地在臉上，有一滴汗甚至流到了的眼睛裏，辣辣的有些疼。瞇著眼睛，看著窗紙上映著兩個婢的影，又俯低。

飛羽和靜音一直在房門口守著。不同的是，飛羽在跪著，靜音則是搬了小板凳，坐在的邊。

“現在明白了吧？”靜音問。

半個時辰前，周緒從外面匆匆歸來，想要進新房。飛羽怕他打擾了小姐睡覺，想要勸他先去隔壁書房休息。

卻被周緒一眼給瞪蔫了。

也是周緒這毫無的一眼，讓飛羽懂得了們如今的境。

點頭：“知道了，這裏是王府，不是許府。我以後一定謹言慎行，不會給小姐丟臉的。”

靜音扶起來，“今夜我在這守著，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再換我。”

飛羽聽著房的靜，“我跪了這麽久，回去也睡不著，我守吧。夫人說新婚次日拜見王府長輩，肯定會被為難。我腦子不如你靈，這種時候肯定得你去才能幫小姐。”

靜音也不和客氣，“行，你等會提點熱水送到外廳就出來。我瞧著這時候姑爺和小姐不樂意讓咱們進裏間伺候。”

飛羽應聲，也不知過了多久，聽到小姐的聲音漸停之後，提著一桶熱水放到了外廳，等到裏面出現水聲時才放松繃的，靠著門邊睡了小會。

靜音來的比想象中還要早，醒飛羽之後，看著還不到起的時辰，于是催促飛羽：“我在這等著，你去吧。”

在許府時守夜，小姐都讓們睡在榻上。現在大半夜都在小矮凳上坐著，飛羽這會半邊子都是麻的。捶著，悄聲說：“快醜時才停下，可能要多睡會。”

靜音面滿意，“我知道了，快回去吧。”

打聽過，姑爺每日卯時前就要起床，去書房晨省讀書一個時辰，哪怕刮風下雨嚴寒烈日，從無例外。看著一旁的刻，靜音覺得今日姑爺怕是要破例了。

距離卯時還有一刻，小院門口走過來一個小廝，笑嘻嘻地朝靜音拜了一拜：“靜音姐姐。”

是周緒的隨小廝何俊。

靜音朝一旁挪了兩步，“這麽大早啊。”

何俊雖說名字帶俊，真人卻是長了半張臉的麻子，不過他臉黑，若不仔細瞧，也不太明顯。周緒如今朝做了，邊人的一言一行都是他的臉面。何俊被人諷刺過兩三回之後，就找周緒請辭，說要在府裏養馬。

周緒沒有同意。

何俊無奈之下，琢磨了許久，這才練就了一副機靈的腦子，和見人就笑的本能反應。“姐姐這不比我還早，姐姐辛苦了。”

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紙袋，“我從廚房順的大包子，還熱著呢，沒人過，姐姐先吃點墊墊肚子？”

靜音也給他面子，手拿了一下，“還真是了，多謝。”

“姐姐客氣。”何俊也拿出一個包子，和靜音站并排，大口吃了半個，回頭看著依舊毫無靜的房門，略帶愁緒，“靜音姐姐。”

“嗯？”

何俊向後看看，一副言又止的模樣。

靜音不說話，就等著他開口。

何俊低聲用氣音說：“再晚就耽誤新婚拜見了。”

靜音道：“那怎麽辦，你去？”

“還是算了，再等等吧。”何俊揣著手，靠在了廊柱上。世子從小就克己自律，從未懶閑散，就算是新婚夜，何俊也相信世子會早早起床的。

兩人又等了好大一會，房才傳來聲音。

周緒低頭看著前錯綜叉的紅痕，中間有兩道甚至都出現了已經結疤的塊。不用想，他每一下就麻麻疼很多下的背部，慘狀肯定更勝前。

窗外鳴已經過了許久，早超過了他往日起床的時間。周緒輕輕掀開被子，挪雙想要下床站起來。

雙腳底的時候，他略微使力，帶上半站起來。

哪想雙裏的骨頭趴趴的，像是被醋泡了一夜，他整個人頭重腳輕，直接朝前跪了下去。

咚咚兩聲，膝蓋磕在地面的毯子上，嚇的門外還在啃包子的兩人直接沖了進來。

“世子！”

“小姐！”

說時遲那時快，周緒用盡此生最大的力氣，從俯首磕頭的姿勢迅速站起，還不忘扶著床柱子支撐住的不能倒下，又面容嚴肅，輕聲斥責莽撞的兩人：“夫人還未醒，勿吵了。”

後面還在香甜睡夢中的人，翻了個，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三人均松口氣。

周緒道：“你們先出去，一炷香之後再進來。”

兩人相視一眼，躡手躡腳地退出房間。

確保他們真的看不見之後，周緒抖著發的雙，磨蹭著朝前走了兩步，坐在了梳妝臺前的圓凳上。

他想起從前還小的時候，在外面書鋪子裏看靈神怪異，裏面描寫的被妖吸幹了氣的書生：雙目無神，眼下發青，沒有，晃晃，似乎連微風都遭不住，一吹就倒，虛弱至極。

就像他現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