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有兩面》 第21章 相思詩 我以我心寄明月,只盼明月傳相……
第21章 相思詩 我以我心寄明月,只盼明月傳相……
四郡主的淚,沒掉下來。
許春景不知從哪裏躥了出來,上背著和四郡主一樣的素包袱,自來地道:“二姐,四妹,我來了!”
因著要姓埋名,們出府走的是後門。梁王府的後門設在偏僻的小巷子裏,看著許春景突然出現,許春明道:“你怎會在此。”
許春景嘻嘻笑道:“姐夫哥讓我來的,他說今日四妹要去參加娘子軍的遴選,你們肯定會從後門出來,就讓我等著時辰,過來尋你們了。”
參加軍營遴選的人,都著同款的軍服,只男大小有差別。此時許春景的上穿的,赫然是和四郡主一模一樣的軍服。
看許春明的目落在自己上,許春景得意地道:“姐夫哥給我弄的,他說我皮實,在家裏爹娘教不好,還不如送到軍營去吃些教訓,來日說不定能將才,給姐你爭。爹娘就同意了。”
許春明沒好氣地瞥他一眼,“最後那句話是你自己加的吧。”
許春景嘿嘿笑,拍著脯對許春明,和淚眼婆娑的五郡主,六郡主保證:“姐,妹妹們,你們都放心吧,有我在,沒人能欺負的了你們的四妹妹的。”
五郡主破涕一笑,對著許春景緩施一禮,“那就有勞三哥了。”
許春景從未被人如此鄭重地對待過,再加上對方又是溫的王府郡主,這般溫聲細語地對他說話,許春景臉漲紅,手腳不知往哪放,“沒,沒事,這都是小事,小事一樁。”
他求助地看向許春明。
許春明道:“好了,時辰不早了,你們也該出發了。四妹妹,今日春景也發了話,以後在營中遇到任何事,都可以去找他。”
許春景雖說看著吊兒郎當,但在大事上還是靠譜的,這一點許春明可以保證。
四郡主抱著包袱,點點頭,不舍地跟著許春景一起離開。
許春景接過手裏的包袱,像只猴似的,上躥下跳地逗開心。
目送兩人走遠之後,許春明看著兩位郡主,勸道:“別不開心了,這是四妹妹自己選擇的路,也是必須要走的路。快收起這幅樣子,要是被母親看到,又要讓難過了。”
五郡主點頭,有些猶豫地問:“二嫂,要不我們去看看母親吧?”
許春明道:“不用,你們先回去吧。今日雖是大日子,但課業也不能耽誤,夫子已經在學廳等你們了。”
五郡主和六郡主這才攜手離開。
等們走過游廊,許春明則走上和們相反的方向,來到游廊深的亭外,“母親。”
梁王妃的眼睛紅紅的,像是剛哭過。拍拍邊的位置,讓許春明坐下,強撐著笑道:“還是被你發現了。”
坐的位置,連四郡主和五郡主兩個親生兒都沒有發現,卻是被許春明這個兒媳發現了。
許春明坐在側,拍著的背順氣,“母親舍不得了。”
梁王妃眼一酸,又要哭起來。
長相淩厲,又掌管王府多年,對上梁王爺後院這麽多難對付的人,梁王妃早就養了不怒自威的表。現在突然變得如此憐,又是在兒媳面前,梁王妃自己也覺得有些難為。
用帕子掉眼角的淚,呼口氣保持平靜,“哪有什麽舍得舍不得,兒大了,始終都要離開的。當時你母親送你出嫁,想必也是如此心吧。”
許春明道:“要說我母親知道您心順善良,世子為人,于我皆是良緣,我母親一點也不傷心,這是假話。”
梁王妃噗嗤一下笑出來,有些無奈地點了點許春明的鼻尖,“你啊,真是會討人開心。要是我有你這麽個兒,皺紋都要多長好幾條了。”
許春明歪著腦袋,靠在梁王妃的肩膀上,“方才五妹妹怕母親傷心,還想著要去正院勸母親,明兒好不容易才攔下,讓去學廳了。四妹妹活潑,五妹妹也如此聰明,六妹妹又乖巧懂事,明兒家中無姐妹,可不知道有多羨慕呢。若是母親不嫌棄,那就把明兒當兒。”
三兩句話,不帶上梁王妃親生的四郡主和五郡主,就連六郡主也捎帶上,更顯得梁王妃厚待庶,一視同仁。
又點出了許春明暗中幫了梁王妃的忙,沒讓被五郡主發現傷一面。
梁王妃笑出聲,完全沒了方才的憂郁,“好好好,這是母親求之不得的事。”
兩人又說了好一會話,直到梁王妃徹底恢複往日神,教人看不出異常,才站起來,“今日起了大早,我得回正院了,還有事要忙。”
許春明本想說和一起去正院,看能不能幫上忙。但見梁王妃說完這句話,也沒接著往下說,便歇了心思,“母親辛苦。”
梁王妃握著的手拍了拍,“緒給我傳了話,讓你近日多歇歇。他這次走的時間長,你也別老在清梨院悶著,得空就回許府看看你父母。回去的禮,他都備好了,就在庫房放著,你讓飛羽去領即可。”
從早先許春景的話,到現在再聽說梁王妃口中,周緒為自己安排的一切,許春明的心了又。回到清梨院之後,佯裝忙了一會,忽然想起來一樣,來靜音,“早上為世子準備的行李呢,可都收了?”
靜音低頭笑,“沒呢,還在馬車上。”
許春明低著嗓音,努力掩飾,“那便送去吧。”
靜音道:“不若夫人寫封信,一同給世子送去?世子看到了,定然會開心。”
許春明覺得也是,既然見不著,寫封信留個念想也行。可是提起筆,看著潔的信紙,一時不知道該寫些什麽。心中有千言,能語未有幾。何以表心,唯畫寄相思。
畫了皎潔的明月,高聳的山峰。
又在上面題了字: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
後兩句,沒寫出來。
我有所思在遠道。一日不見兮,我心悄悄。
信封隨行李車,帶著許春明的心,一路快馬加鞭,送到了百裏外的祭州城。
周緒并沒有回信,只讓車夫帶了一個錦袋,裏面裝著祭州城的土。
我以我心寄明月,只盼明月傳相思。
人人皆在明月下,又恐明月承多。
輕如鴻一片心,重比萬山滿心意。
世間萬萬又千千,無人能把我心停。
飛羽看著自家夫人對著一袋子土笑了半天,納悶地問靜音:“夫人這是怎麽了,這祭州城的土有什麽好看的?都是沙土,連株花都養不活。”
靜音道:“你懂什麽,這是夫人和世子之間的暗號。”
“就你懂。”
“那當然了。”
反正是知道,現在夫人和世子之間,雨過天晴。
許春明特意把袋子裏的土倒進花盆裏,又找府裏侍弄花草的僕人請教,想種些什麽,等世子回來好給他看。
可惜花農對著花盆研究了半日,滿臉憾,“夫人,這土質稀薄,就算是施也救不了,怕是種不出什麽花草來。”
許春明不死心,府裏花農說無法種植,就抱著花盆出府去找。
日子一日蓋過一日,在花盆裏終于長出一青翠小苗時,時間過去近月餘。許春明和飛羽兩人,吭哧著擡著花盆,讓它浸到水盆裏。
飛羽累的胳膊都打,“夫人,要不下次咱們直接澆水吧,這樣隔著花盆浸水,什麽時候才能把土浸。”
許春明搖頭:“直接澆水,水勢太大,會把我的獨苗苗澆壞的。它現在可是我的命,要是被澆爛枯萎了,我也不活了。”
這一個,們不知道種了多花草種子下去,本來許春明都死心了,哪想有一天早上,真在土裏長出一兩片葉的小苗來。
飛羽有很強烈的想法,長出來的就是一適應力很強的小雜草。不知道被混在哪包花草種子裏,被們不小心種下去了。
可惜這話說了好多遍,夫人就是聽不進去,一日三次,雷打不地過來照顧這棵獨苗苗。
飛羽拿洗幹淨的帕子為許春明手,“那要不咱們把它移栽到一個小盆裏,不然每天搬來搬去,您的手指都累腫了。”
許春明的手日日心保養,又白又的,說是指若削蔥也不為過。現下被勒出一條紅痕,飛羽心疼的又是又是吹。
“那可不行,花農說現在它還沒長,不能輕易移栽。不然到了一個新環境,它會不適應的。它現在可是我的命.....”
“要是它枯萎了,您也不活了。”飛羽學說話,“現在滿王府的人,誰不知道它是您的命。”
就連大夫人偶爾來清梨院‘說話’,也是繞著這個花盆走。
看著獨苗苗的葉子厚,綠的發黑,許春明滿意地笑笑,“再等一刻鐘,就把它搬出來。”
起,準備回屋休息片刻再出來。
剛站起,就看到院牆下站著一個人。
來人又高又瘦,臉發黑,有些糙。頭發倒是梳的很整齊,一不茍的,和他本人的形象很近。許春明的眼中充滿驚喜:“世子!你回來了!”
朝周緒快速走過去,“世子,你何時回來的,怎麽也不提前讓人通稟一聲,好讓妾做好準備。”
走到周緒面前,看到後面跟著的僕人們,又停下腳步,出去的手也了回去。
周緒朝微微一笑,手捉住的手,“剛進城,還沒來得及通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