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心疼 夫君是妾的心上人。

早在周緒哈哈大笑的時候, 飛羽就已經有眼地，帶著僕役躲遠了去。

此前方過了圓門，就是王府的花園。

盛夏的晴天, 天氣一日比一日的熱。今日此時，難得空氣涼爽了一些，微風吹來, 吹散了許春明焦躁的心。

周圍只有和周緒兩人，也不用顧什麽禮節，看他的手朝自己過來, 許春明仰著子後退兩步，想要躲過周緒的‘襲擊’。

比周緒的手遞過來更快的, 是大夫人大陶氏的尖聲：“許春明！你想要害死我啊！”

因為擔心肚子裏的孩子，大陶氏的聲音又尖又響，嚇的許春明一個激靈, 在半空中向大陶氏所在的相反方向倒去。

許春明的下面，是一排并列的竹制柵欄。

周緒眼疾手快地托住的腰，拉勉強站在原地。

許春明下突突跳的心髒, 沖大陶氏牽強地笑道：“大嫂, 你沒事吧？”

大陶氏的肚子已經顯懷, 心有餘悸地靠在隨婢的上, 朝許春明翻了個白眼：“我肚子裏可是王爺的長子長孫, 要是他有了三長兩短, 你賠得起嗎？”

許春明背對著圓門，沒有看清, 周緒可是看了個一清二楚，明明是大陶氏突然從圓門後出現的。看到許春明被大陶氏說的擡不起頭，周緒想要張口分辨一二。

許春明背在後的手朝他揮了揮, 示意他不要出頭。

周緒抿了抿，聽的沒有再說話。

大陶氏著肚子，眼神沉沉地在兩人上打轉。自從周緒襲爵之後，夫君就變得頹靡不振，每日只想著怎麽把差事辦好，王府的事他也不管不問。

現在後院被王妃和許春明把持著，外臣來往則給了周緒。再如此下去，這偌大的王府哪還容得下他們夫婦。

如今堂妹嫁給了太子殿下，陶家也跟著水漲船高，不日就能趕上許家。那的地位，也能和許春明不相上下。現在自己又懷了王府的長子長孫，怎麽著也比許春明尊貴。

可是看著他們說笑打鬧，夫妻恩，大陶氏再想想自己，夫君也就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高興了一會，之後又沉著臉。不就是勸他把心思放到府裏，趁著他們現在有優勢把世子之位奪回來嗎？也是為了他，為了他們的孩子，他有什麽可生氣的。

看著周緒臉上都是對許春明的張和擔心，再對比自己有孕了還備夫君冷落，大陶氏是越想越生氣。

肚子才三個多月，不會有胎，可大陶氏還是覺到自己肚子裏像是被什麽溫熱的東西了一下。大陶氏猛然醒悟過來，這是孩子在勸不要生氣。

對，不能氣。現在什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照顧好自己的，把兒子生下來，然後再去找婆母，讓在王爺那裏吹點枕頭風。

到時候看他們還怎麽得意。

大陶氏靠著婢，斜斜地瞥了他們一眼，“我不和你們一般見識。走，回房。”

邊婢立刻小心地扶著，繞過許春明和周緒，向他們的惠新院走去。

許春明站在路邊，還在恭送：“大嫂小心，慢些走。”

目送們走遠，周緒才開口：“你方才為何不讓我說話？”

許春明無辜地眨眼，“不讓世子說話？妾沒有啊。”

“沒有？那你為何給我擺手？”周緒指著的後腰，“還特意藏到後擺手。”

“妾知道，世子心裏都是妾。大嫂那般說話，世子定然會不高興。可是大嫂現在特殊，萬不能惹生氣。”

許春明上前，湊近他，兩人的肩膀在一起，親昵地蹭了蹭，笑道：“妾是在和世子打招呼，讓世子去看大嫂的角，還有吃玫瑰糕沾上的花瓣碎屑。”

“這是什麽道理？”周緒想不明白，他不高興和大陶氏臉上有糕點碎屑，這毫不相幹的兩件事怎麽能摻和到一塊。

“當然是逗世子開心啊。別人惹你而你又不能反駁的時候，就在對方上找一個好笑的地方，在心裏使勁嘲笑。大嫂平時最注重臉面，要是知道臉上有髒東西，還招搖過市并且被我們看到，在我們面前丟臉，回去肯定要懊惱。”

周緒仔細地盯著，若有所思：“看來你很有經驗。”

許春明驕傲地點頭，“小時候妾的母親管的嚴，請了很多老嬤嬤來府裏教妾規矩。那些嬤嬤特別嚴厲，不就冷著臉教訓妾。那時候妾小小的一點，還不到們大高呢。世子不知道吧，兩個人的距離差的很大時，能看到對方的下，和上面一層一層的。們教訓妾，妾就盯著們的下，想象著等妾長大了，就把們下上的當面團，可好玩了。”

自己說的歡樂，難免多說了些，說完卻沒聽到周緒的回話。

許春明好奇地朝他看過去。

本以為是自己說多了，惹他不悅，卻看到他眼中充滿了憐惜和心疼，“我竟不知，你長的這般艱難。”

父母琴瑟和鳴，是京城有名的恩夫妻，兄弟關系親和睦，周緒以為盡寵，該是自由幸福快樂，無憂無慮地長大。

許春明笑嘻嘻地道：“好的，妾這不都過來了嘛，還嫁給了世子。妾很知足。”

周緒握住的手，挲著的手指。

“以後不用這般勉強，若是不能讓你日子暢快，那我還有何用。”

許春明大膽地抱住他的胳膊，仰著頭撒地笑道：“妾知道了。那世子說，妾的法子有沒有用嘛？”

周緒很用在外對自己親昵，他扭過頭，含糊地評價：“不過是苦中作樂，自欺欺人。”

這是在說，許春明也不生氣，“那世子開心了嗎？不生大嫂的氣吧？”

“還行吧。”

還行就是行，行就是滿意。許春明和他并排向前走，“那世子能告訴妾了嗎，為何同意五公主來府裏看三弟？”

牽扯上五公主，不信世子不知道五公主背後的勢力。

“府裏已經有一個陶家的人了，不在乎多這一個。而且有在，三弟的境也會好一些。”

周緒揚在王府裏的地位，并不高。府裏上有已經在朝謀政的大公子，和周緒，下有還在年可的七公子和八公子，周緒揚已經長，母親趙氏還是個妾室，想要在朝中謀個一半職，只能有地位尊貴的朝臣舉薦。

到現在，周緒還沒有想好合適的人選。

平日裏，除了課業之外，周緒揚也只能跟著周緒，幫他做一些簡單的差事。

許春明道：“還以為咱們高風亮節的世子，不屑于用這些朝堂關系呢。”

知道是在打趣自己，周緒道：“原來在你眼中，我竟是那種傳統腐朽冥頑不靈的人？”

“那當然不是。”

周緒追問：“那是何種人？”

兩人已經走到了清梨院，許春明踮腳尖，湊近他的耳邊：“是妾的心上人。”

周緒拼命下想要上揚的角，卻怎麽都不住。他幹脆放開了自己，角咧的很開，笑意甚至都帶到了眼睛裏。

“這還差不多。”

等來到房，周緒松開的手，“你先歇著，我還要出去。祭州城的那批織錦已經確定好數量，我再去檢查一遍，找個可信的人負責此事。”

事果然如許春明預料的那般，大陶氏參加太子婚宴時，上穿的織錦裳為京中貴婦們的新寵，不是們預定，就連鋪掌櫃也向他拋來了橄欖枝。這種事盡早不盡晚，周緒想早日定下來，也算是給祭州城還在等他消息的百姓們一個代。

他本意是把此事給周緒揚的，現在周緒揚出了這樣的事，也不方便來回奔波。

許春明是知道他在忙著此事的，“那妾送世子。”

周緒笑著松開的手，“好了，我送你回房間，你再送我出院門，來來回回的，倒是沒完沒了。”

許春明想想也是，“那世子慢走。”

周緒點頭，轉頭也不回地離開清梨院。

許春明趴在窗戶上，看到他的影走出院門，想著片刻之前兩人還如此親熱，他的作卻很是利落灑，心裏有些洩氣，“飛羽。”

飛羽和靜音正守在門口準備進來，聽到的聲，兩人一起進了門。看到許春明的臉，飛羽道：“夫人是在擔心咱們三公子？”

許春明搖頭，“他那個皮猴，我離開軍營的時候早跑個沒影了，可見是傷勢不重。靜音，你回府一趟，把此事告訴母親，讓和父親別擔心三弟。這幾日你先別急著過來，幫我盯著三殿下和四殿下那邊的靜。”

如果五公主和梁王府來往頻繁，三殿下和四殿下忌憚梁王府站隊支持太子殿下，想來應該會有作。

靜音有些猶豫。

許春明還未說話，飛羽先說道：“怎麽，你還擔心我伺候夫人不周到？”

靜音笑笑：“我不是那個意思。”